薑瀅蹲下來去撿, 和彎著腰往後偷看的柯熠視線撞上了。
這時候的柯熠並沒有隱藏眼底的情緒，眼裡的暗潮洶湧還有電光火花，都格外明顯。
柯熠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
薑瀅拿起絲巾, 重新放在他的背上, 然後手壓在上麵, 手指按在絲巾角落, 指腹微微用力。
“需要寫彆的話嗎, 還是隻是簽名？”薑瀅低聲問。
柯熠的嗓音有點低，壓著嗓子說：“你可以隨意。”
薑瀅：“寫什麼都可以嗎？”
“嗯。”柯熠的聲音清清淡淡的，但就是有點彆樣的味道。
薑瀅想了想，還是寫上了一句祝福的話。
“好了。”寫好之後，薑瀅的手指在他的背上劃了一條線，很輕，像是蜻蜓點水, 絲巾也在他背後拂動。
柯熠直起腰來, 轉身的時候，她將絲巾還給他。
柯熠：“謝謝。”
薑瀅：“還有彆的事嗎？”
薑瀅看著他, 見他很小心地展開絲巾看了看上麵的字，他的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然後動作非常輕柔地把絲巾重新疊成方塊, 放進了口袋。
昨晚這些, 他才緩緩抬頭說：“沒事了。”
薑瀅：“行, 那我跟你一起去旁邊看看他們練得怎麼樣了, 然後我就回了。”
柯熠：“這麼早？”
薑瀅：“還好，你們來了，我在這也沒什麼用，會影響你們。”
兩人一直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柯熠忽然說：“不會。”
薑瀅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柯熠低聲說。
薑瀅看了他一眼，然後推開門。
“等……等一下。”
薑瀅的手還放在門上。
柯熠叫住了她。
薑瀅腳步一頓，“怎麼了？”
有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能……能不能加個微信？”
薑瀅愣了一下，這倒讓她蠻驚訝。
雖然有點懷疑，他剛才是無中生友，其實是自己要她的簽名，但是這會兒就主動問她要微信了。
“這也是你朋友要的嗎？”薑瀅似笑非笑。
她一直很嚴肅正經，忽然露出這樣調侃的笑來，柯熠看著她怔住了，眼神直直的，臉頰緩緩浮出可疑的紅暈。
“不……不是。”柯熠從來沒有說話這麼支支吾吾磕磕絆絆的時候。
薑瀅問：“所以，是你想要加我微信？”
柯熠低下頭，看著地麵，然後又抬頭和薑瀅對視，“嗯。”
他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如果不行也沒關係……”
但是薑瀅很爽快地說：“好啊。”
柯熠的眼睛明顯瞪大了一圈，他看著薑瀅。
“你掃我吧。”薑瀅拿出手機，把自己的二維碼打開。
柯熠拿手機的動作有點急，差點沒拿穩，手機要掉下去的時候還好他眼疾手快接住了。
柯熠剛發過去好友申請，就看到周星闌從旁邊的教室裡走出來。
他等了半天沒見柯熠回來，想去找找他，一出來看到薑瀅和柯熠站在一起。
薑瀅從周星闌身邊走過進了教室。
柯熠走過來的時候周星闌攔住他，“你剛剛在跟薑老師說什麼？”
柯熠：“什麼？”
周星闌：“我都看到了，你剛剛在和薑老師說話啊，你們說什麼了？”
柯熠麵不改色地說：“沒事，她問我點事。”
周星闌有些好奇：“什麼事啊？”
柯熠沒說話，壓根不打算回答。
周星闌：“你乾嘛不說話呀。”
柯熠：“跟你沒關係的事。”
周星闌：“……”
柯熠進了教室，周星闌在他身後小聲嘀咕：“為什麼隻問你啊，都沒問我啊。”
……
薑瀅回到酒店才通過柯熠的好友申請。
這時候柯熠還在訓練營給學員們上課。
其實學員們都學得差不多了，他們能教的並不是動作，而是在舞台上的表現力還有一些細節加分的東西。
不管你在練習室裡跳的有多好，但是觀眾看到的都是舞台上的呈現，上台之後要將自己練習的東西最完美地表現出來，這就需要更好的心理承受力和臨場發揮能力。
柯熠和周星闌作為出道兩年的前輩，他們的舞台經驗比這裡所有學員都要強，有他們來指點，學員們會有更大的收益。
“學長，我到時候這個動作搭配一個扯領帶的動作怎麼樣？”姚克想到一個很酷的動作，興衝衝地來做給柯熠看。
柯熠：“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