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異樣還是第一次出現,寧音下意識看向日記紙爬出來的內容。
【我是寧音,1月4日,我無?意間收到餘秀的記錄……】
【餘秀:自從進入這個密室之後,我能感覺到的,這個密室的恐怖程度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甚至不止它……寧音給我的日記紙記錄了一些?詭異事件,我們靠它才饒幸逃出來,但第二天我們又被卷入去,開始下一輪的恐怖,現在隊長已經死了,隻剩下我們幾個,我們找不出破解的方法,也不知道怎麼逃出這個密室,我們每一個人都恐懼半夜十二?點的到來】
【餘秀:……再一次十二?點了,又開始了,我很?害怕,嚴意讓我再?看日記紙,但日記紙在這時候失靈了!我們無法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我們不敢睡覺,不敢說話,在它來之前,隻能拚命的逃,不停躲藏,但為什麼這個時候它又響起來了,明明我們已經扔掉所有手機,李芸死了,我們不敢停下來,嚴意帶著我們繼續逃……它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我們能逃出去嗎……】
【這樣的記錄讓我感到驚心,餘秀究竟進入了一個怎樣的密室,他們那一隊人又在密室中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這裡,寧音眉頭擰起。
說起來,她之前給了餘秀另一張不完整的日記紙,現在她手上這張日記紙出現這樣的記錄,很?可能因為餘秀持有另一部分日記紙,她這張完整的日記紙才能將餘秀的事件記錄下來。
也正如日記紙記錄的那樣,看著餘秀的事件記錄,寧音確實感到一陣心驚。
不過這記錄是剛剛才有的,餘秀應該還活著,但處境很?危險,知道她的情況,寧音實在做不到置之不理?,她收起日記紙立刻去了分部一趟,打算了解餘秀的密室任務。
一如既往的,分部的工作人員依舊把她帶進一個獨立的房間裡,之後就離開了。寧音坐在椅子上,等待的同?時,抬頭看著門頂上方的監視器,她覺得有人透過冰冷的屏幕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或者他們正隔空凝望著對方,還沒等她多打量幾眼,門外響起了軍靴踏向地麵的沉悶聲音。
下一刻,唐
九黎推門而入。
寧音眸光從監視器上垂下來,看向這個男人,這是第二?次正式見麵。
看上去他像是從什麼地方匆忙趕過來,這會兒沒有戴著軍帽,過耳的柔軟黑頭發往後撩去,因為走動,有幾縷淩亂地落在眉間,完全露出英俊深邃的臉龐,不經意間透著幾分沉雅的痞氣。唐九黎沒有坐過去,而是用後背掩上門,便背靠著門,雙手環胸直視她:“說吧,什麼事。”
“……我每次來分部都隻能見到你?”寧音忍不住問。
“你的事直接由我負責,我數三聲,你沒有彆的事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唐九黎向來做事雷厲風行,說完就開始數。
寧音也不說廢話,掏出日記紙後,連忙將餘秀的情況告訴他。
唐九黎冷淡地掃了眼日記紙,並沒有走過去仔細看,依舊倚著門,隻用耳朵去聽她說的話,眉目不時輕皺,等她說完,側身打電話問了一下負責任務安排的老?二?,摸清楚狀況後,他掛斷電話,轉而對她說:“安排餘秀他們去的是第四十六密室,一共八個人,按照你說的情況,不排除密室的恐怖有變故,他們處境很?危險。”頓了頓,“所以呢?”
寧音聽到他最後的反問,整個人就頓住了,怔怔地對上他的目光。
他說得沒錯,她來這裡除了了解餘秀的情況之外,又能做什麼呢,唐九黎的態度儼然是不打算現在再派人進入,或許過去從沒有這樣的先例。因為密室的情況無法確定,貿然派人去支援可能損失更大,分部的規矩是必須等待一段時間,如果有人活著出來那可以分析密室的情況,要是沒有人活著出來,會再?等另一批適合的解密員進入。
分部的考慮是大局的,寧音自然沒有什麼想法,即使知道餘秀處境危險,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焦慮地等待她能活著回來。
“九叔,我沒有打算怎麼做,想必我這樣的詭異之物都能知道密室裡的一些?情況,分部一定也有類似能力的詭異之物,你們的安排肯定是認真考慮過。”她緩緩站起身說道,又壓低聲音說,“而餘秀是我朋友,我過來也隻是將知道的情況告訴你,至於怎麼安排是你們的決定,我不會亂來的。
”
唐九黎聽到那聲九叔的時候,一邊唇角不自然地輕扯了下:“你知道就好。既然沒彆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寧音沉默了下來,便直接往外走。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唐九黎的聲音剛好落入耳朵裡:“小朋友,再?多記住一句話,所有解密員都要學會收起自己的情緒、感情,畢竟戀人、朋友、親人之間不可能一直一起進入密室,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我們要做的就是活著,然後等待另一半的歸來。”
這一聲仿佛經曆過無?數次的千錘百煉,格外的沉重壓抑,寧音下意識回頭,唐九黎已經往走廊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繞過走廊拐角,唐九黎就看見白午靠著牆壁,唇角帶笑地看著自己:“小九,你可以關掉手機了。”
“是你自己要聽。”唐九黎關掉手機,又問,“九叔這兩個字是你告訴她的?”
白午點頭:“我跟她說你外號叫九叔,剛才你表現挺帥的。”
“操。”唐九黎不滿地罵了一聲。
白午渾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後越過他,吩咐道:“讓她去。”
唐九黎卻沉著語氣,不太讚同?:“第一批進去的人團滅了,現在這批又出問題,從她說的情況來看,第四十六密室可能被另一個恐怖滲透,她才去過三個密室,你讓她去是想讓她去送死?”
“在這裡我是跟她最親密的人,我知道分寸,這個密室不過是剛好適合她。”白午輕描淡寫的聲音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