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如影隨影的陰冷不停鑽入骨,寧音覺得肩膀又沉又重,像是有人趴在自己的背上,但伸手摸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
不過她肯定有什麼跟著自己。
在她從一輛車旁跑過去的時候,一麵倒後鏡照出她的身影,就在她的背上趴著一個白裙人,它細長細長的頭發爬滿她整個後背,蒼白的臉從發頭間若隱若現,頸上勒住一條繩索,頭就壓在她的肩上,寧音不由咯噔一跳,又伸手摸了一下,卻依舊什麼都沒有。
然而在她要縮手的瞬間,又抓到一把細長的頭發,她嚇得連忙抽回手。
這時,頭頂的路燈開始從遠處向著前方一盞一盞熄滅,然後玻璃燈罩跟著一盞盞爆裂,碎開的玻璃如同雪花般紛紛掉下來,寧音見狀,連忙護著頭,蹲著身避開頭頂上的玻璃碎片,一邊向著公園的方向狂跑。
當她跑出街口回頭看的時候,整條街已經陷入一片黑暗,甚至起了霧,霧中好像有人,她往後跑了兩步,然後猛地轉身往外?跑。
經過的地方都跟著暗了下來。
好不容易去到公園門口,井辰就在那裡等她。
寧音剛跑近去,對方揣在兜裡的手立刻伸出來,往她肩上一拍,寧音便覺得肩膀不再?那麼沉甸甸,也沒那麼陰冷了,而身後的路燈跳閃了幾?下,又重新恢複了光亮,街道一掃之前的黑,那霧如海潮般散去了。
寧音下意識低頭,看向肩膀上貼著的一張黃紙符。
她有些怔忪:“這是?”
“我在這個密室的修正身份是個神棍,家裡黃紙符比較多,不過隻有壓箱底的五張有用,應該是詭異之物,可以暫時規避恐怖,一旦黃紙符開始燃燒,就代表失效,我已經用了兩張,加上你這張,我們隻剩下兩張。”井辰說著,快速鑽進車裡。
寧音聞言,伸手摸了摸後背,又對著車的後視鏡照了一下,趴在她身上的白裙人不見?了。
要不是黃紙符,估計那個白裙人是要一直跟著她。
“從電影出來後,我們就被這個密室的厲鬼盯上了,我看你剛才一路跑過來,街道一路暗下來,這是厲鬼弄出來的動靜。”井辰來之前,在家裡剛調查
完陳在北的事,手邊的黃紙符就突然燃燒了一張,他這才意識到房間裡彆的存在,便立刻出來了,“在黃紙符可以規避厲鬼的時間內,我們先去探索一下陳在北的家,電影院的存在應該跟他有關,但結合你見?到的那個白裙人,它應該是電影院的恐怖源頭。”
井辰查到陳在北的住址,現在他們要去這裡。
寧音跟著上車,一邊說道:“你的意思是詭異的電影院是陳在北故意弄出來的,殺死家人也是為了給電影院製造出一種另類恐怖,這樣的恐怖生成了電影網站,還有每一個半夜十二?點恐怖上映,而白裙人可能是他的妻子或是女兒?”
井辰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他為什麼這樣做?”寧音皺著眉問。
“這個導演生前拍攝的恐怖片一直不溫不火,死後卻火了——恐怖片越看越恐怖,這是不可能的,看過恐怖片的都知道,恐怖感隻會逐漸消減,因為你知道它哪個鏡頭出現恐怖的一幕,已經有心理準備,但他的恐怖片卻越來越恐怖,越來越火,應該是恐怖源頭造成的。”
寧音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如果真的像他們猜想的那樣,陳在北殺死家人的目的,然後自殺的一切意圖就是為了弄出恐怖電影院,為了拍出來的恐怖片越來越火,那這個導演甚至是個比恐怖還要凶邪的存在。
過了半會,寧音又想起什麼,忍不住說:“今天2月5日,我們隻有一天時間逃出密室,不然到了半夜十二?點又會被拉進電影裡……”
話?還沒說完,井辰拉下手擋,突然側頭叫道:“小美女。”
寧音頓住,莫名地看他一眼。
井辰望著擋風玻璃外?麵的街道,猛地踩下油門衝了出去,聲音在車鳴聲中響起:“賭一下我們的運氣。”
寧音整個後背頓時重重撞在椅背上,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之後就沒再理井辰。
因為陳在北家在隔壁省,兩人趕到去已經天亮,而寧音肩上的黃紙符也在這時燃燒掉了,她覺得肩膀又開始沉重起來,人也有些昏沉,忽冷忽熱的,沒多久,人變得渾身冰冷,呼出的氣息都像是帶著點霧氣。
井辰無意間碰到她的手,發覺不對,問道:“厲鬼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