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花七說的,單是這奇怪電話的時間順序和未來的白候發給我的消息,我還是無法判斷大家是不是已經有問題,而且我也一直跟你們在一起,至少我沒有看出半點不對,我也不會輕易判斷,如果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我將會失去你們,在我發現問題之前,我選擇相信現在的你們。”寧音握緊手機,深吸一口氣又說,“如果你們真的出了問題,我也知道自己怎麼做。”
蔣玉幾人點頭:“如果我們真的出了問題,你不用顧忌。”
“我會的。”寧音低聲。
大家說到這裡,又安靜了下來,幾人一想到自己可能出了問題,氣氛格外沉重。
片刻之後,寧音看了他們一會,站直身說:“不管怎麼樣,我們先繼續走下去。”說話間,她又將手機遞過去,往上麵指去,將話題拉回到聊天框上,“除了這條消息之外,你們再看第三條,半夜十二點,蠟燭和鏡子,先不管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這確實讓我想起了一件事,之前蘭從也提過幾次。”
蔣玉幾人聽著她說的話,也壓下思緒,先思考這條消息。
在旁邊的水千星一邊咳嗽,一邊接過她的話:“蘭從說過他們小時候經常在半夜站在鏡子前點蠟燭,鏡子有問題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我們沒有嘗試過半夜十二點的時候,站在鏡子前點蠟燭,之前的探索也一直是用手電筒,如果是這樣,可以說蘭從提醒過我們幾次。”
不過他們還真的沒想到這條線索,半夜十二點,在鏡子前點蠟燭,這樣冒險又容易給自己帶來危險的行為,他們是不會貿然去做的,甚至苗小甜在第一次聽到蘭從說起在鏡子前點蠟燭的時候,還覺得太過詭邪。
之前也說過,鏡子是很陰邪的物品,某些時候是可以照出一些異樣的存在,正常來說半夜在鏡子前點蠟燭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很容易招來恐怖,以前有些年輕人玩冒險遊戲,其中一種遊戲就是這個,結果有人在幾天之後突然詭異的死去,反正死因很恐怖,也無法查明真相,很多時候碰上這些離奇怪事也隻能不了了之,但其實還是有這些相關的特殊檔案,隻是一直封存。
而這個線索應該是讓他們半夜十二點在鏡子麵前蠟燭,這可能是解開蘭家鏡子之謎的一個方法。
在這之前,寧音就推測過這些鏡子之所以無法破解,可能還存在什麼必要的條件才能觸發,加上蘭家的人也沒有傷害他們,也許他們可以嘗試一下。
“這蘭家的人也是詭異,誰又會想到用這麼招邪的方法。”白候說了一句。
“不說這個了,現在已經過了半夜十二點,如果這條線索是真的,我們隻能等到第二天半夜。”蔣玉目光從手機上抬起,打量四周布滿灰塵的鏡子。
幾人也走到牆壁前,伸手摸了一下鏡子,雖然已經過了半夜,也打算等到第二天半夜嘗試,但此刻他們還是翻找了幾支蠟燭,這個時候已經淩晨兩點多了,幾人點上蠟燭,每一個人都站在鏡子前,灰蒙蒙的鏡麵映著燭光的他們,許久之後,鏡子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大家退開去,搖了搖頭:“沒有動靜。”
這時,水千星勾起羽絨帽披在頭上,寬鬆的帽簷落在他眉眼前,他靠著牆壁說:“那就等明天半夜。”
之後寧音六人也不再多說,就在一樓這裡簡單休息。
到了第二天將近半夜的時候,所有人都點著一支蠟燭站在鏡子前,一邊低頭看著手機時間,一直到十二點那刻,所有人又直直望向鏡子。
不知道是不是有風吹到這裡來,手裡蠟燭燃燒著的豆大燭光不停晃動,映得幾人的臉明明滅滅,而朦朦朧朧的鏡子也映上他們的樣子,有一片模糊幽黃的燭光,燭光的後麵是他們自己。
同一時間,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屋外又再次響起著銅鈴聲和哭墳聲,外麵呼嘯的風一直刮在門窗上,刮出一陣陣嗚嗚的風聲,屋裡陰森的白布也緩緩飄動著,所有人都站在陰影下,四周是昏黑的寂靜,背後是一片濃黑,地上一張張紙錢被風吹起來,在地上翻卷了幾圈,都落到腳邊。
苗小甜感覺到地上的紙錢在腳邊輕輕拍打著自己,她有些害怕,不由縮了縮腳。
“噓。”
“一直看著鏡子。”
這個時候,頭頂上的一條白布突然掉了下來,一半勾掛在牆壁上,一半垂落在地,但掉落下來的時候卻沒有半點聲音,而屋外的哭墳聲又一陣陣地傳來,幾人後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但始終看著麵前的鏡子,漆黑的鏡麵上也隻亮起他們手裡微弱的蠟燭,又映著一點一樓靈堂,遠處的靈台一直映在鏡子上,老人的遺像也一直看著他們。
寧音幾人便總覺得背後有人一直看著自己。
而麵前的鏡子上有一層厚灰,隻能照出一個朦朧的輪廓,並不是很清楚,寧音用餘光看了看蔣玉他們,因為鏡子不大,隻能照出一個人的大小,此刻幾人都站在各自的鏡子麵前,安靜無聲。
寧音收回目光,握著蠟燭,靠近一點鏡子,也一直盯著鏡子,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隻是一會,鏡子中朦朧的人影突然動了一下,寧音一驚,本來想往後退開一點,拉開距離,但不知道背後是不是有人,她不僅沒有退開,反而像是被什麼人拉著再往鏡子前靠近過去,讓人恐懼的是,她無法對抗這樣的拉扯,整張臉已經貼到冰冷的鏡麵上。
鏡子很陰冷,寧音貼上去的瞬間,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她也動不了,此刻身體靠在牆壁,臉埋在鏡子上,驚恐地睜大著雙眼,過了一會,又慢慢地轉動著眼球,一直看著鏡子裡麵的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