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爽口,大夏天的,吃著消暑。
林望舒笑:“我估計你平時都沒乾過這種體力活,今天累壞了,快去吧,我現在已經學會了做飯,而且做得還挺好吃的。”
這時候,關彧馨過來,拿著一個青瓷花盤子,盤子裡裝了幾牙西瓜,放在灶台上:“你們兩個吃了吧。”
一時又對陸殿卿說:“小陸,你不用管她,自己吃去,坐那歇一會。”
陸殿卿這才要過去。
這時,林望舒看到他衣服後背那裡竟然還沾了一根稻草,是濕的,所以黏上了,他自己可能沒發現。
當下提醒道:“衣服上。”
陸殿卿疑惑。
林望舒示意後麵,讓他過來。
陸殿卿湊近了,林望舒幫他把後背的枯草摘了下來。
等陸殿卿走了,旁邊幫忙的媳婦都笑紅了臉,一疊聲地嘖嘖,歎說:“望舒真是好命,瞧,小陸這麼黏你,以前真看不出來啊!”
陸殿卿十歲出頭過來胡同裡住,大家也都是看著長大的,那個性子可真是沒法說,要多冷又多冷,平時見到人雖然也打招呼,人家禮數齊全,但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和他們不是一種人。
一直以為他就這樣了,誰知道,現在娶了林望舒,可真是大變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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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候,房子蓋好了,林聽軒林大靖和陸殿卿收拾下房子內外,林觀海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他自然是好手藝,做出來大家都讚不絕口。
林觀海從單位弄來的汾酒,痛快地開了一瓶,大家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
酒過三斟,不知怎麼提起酒量來,林聽軒意外:“小陸,你酒量竟然還不錯。”
陸殿卿聽到這稱呼,也是微頓了下。
他和林聽軒同齡,從他十二歲搬過來,最初其實是因為隔壁胡同家被抄家封存的一幅老畫,林聽軒看到了,先點評一番,說得頭頭是道,眾人讚歎連連。
其實就那個年紀的林聽軒來說,他說得不錯,況且他本身又不像陸殿卿一樣接受家中長輩熏陶,能說出那些門道的林聽軒已經很優秀了。
不過他講的那些,也確實有一個謬誤。
當時陸殿卿年少,也有些氣盛,便指出來了,林聽軒還不服氣,和他爭辯,兩個少年引經據典,最後請了那畫的主人來評判,最後證明陸殿卿是對的。
自那之後,林聽軒自然有些看不慣陸殿卿,覺得“太傲了”。
之後,因為林望舒的事,林聽軒更是一直煩他,兩個人見了麵不說話的。如果萬一有需要必須說話,那必然是直呼大名態度頗為不佳。
現在,他赫然成了林聽軒口中的“小陸”。
旁邊的林望舒聽了也是一愣,她看到了陸殿卿略怔時的意外,也覺得好笑,不過假裝沒聽到,就低著頭繼續吃菜。
好在陸殿卿很快反應過來:“二哥,我酒量一般。”
林聽軒:“那天婚禮上,我看你喝了不少不見醉態。”
林望舒笑起來:“二哥,他根本不行,回去後就醉倒了,還吐了呢!”
林聽軒擰擰眉:“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對話。”
林望舒哼了聲:“反正不許喝多了,我還等著回去他自行車帶我呢!”
陸殿卿含著笑,看向林望舒,示意不用,今天並沒外人,也是大家高興。
林觀海從旁趕緊打了一個哈哈:“我們都是自家人,犯不著,隨便喝喝得了,聽軒彆胡鬨!”
林望舒:“那可不,明天還得上班呢。”
關彧馨從旁笑起來:“沒事,你們隨意喝吧,今天蓋了房子玩個儘興,喝高了,住下就是了!”
林望舒見此,也就不說了,不過眼神還是淡淡地掠過了陸殿卿。
那自然是很有管著的意思。
他上次喝醉了還吐了,自己多難受啊!
好在林聽軒也沒太過分,就是故意逗逗陸殿卿的意思。當下幾個男人,各自走了幾杯,之後便說起話來,林聽軒提起他在故宮的見識等等,他本就是一個能侃的,現在天南海北地說起來,倒是引人入勝。
彆人也就罷了,唯獨寧蘋,那可是從旁邊眼巴巴地看著,兩眼放光,都是崇拜。
林望舒看著這情景,也是無奈。
喝了一番後,到底是收斂著,並沒多喝,林望舒從旁看著,陸殿卿隻是臉上有些泛紅,不過並沒太要緊。
收拾了碗筷,大家還不太儘興,又玩了一會牌,玩的是過去流行的頂牛兒。
大家夥都坐在門前,珠簾半打開著,電風扇賣力地吹著,坐在一塊兒打牌。
這牌一共二十四張,分四家,關彧馨牌癮大,自然是要玩的,林望舒也摻和進去了,又把林觀海和陸殿卿拉進來。
關彧馨:“小陸你會玩吧?”
陸殿卿笑道:“以前看胡奶奶玩過,知道規則。”
關彧馨:“那行,你來吧。”
於是大家分牌,這牌局就像下象棋一樣,都是要動腦子的,開始時候陸殿卿不熟,不太行,輸了,關彧馨指點了一番,他自己也領悟了,讓他胡嚕了一把。
關彧馨笑哈哈地說:“這可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了,瞧瞧,這一會兒就贏了!”
陸殿卿道:“是媽教得好。”
接下來關彧馨一口氣贏了好幾把,林望舒開始還納悶,後來看陸殿卿,突然明白過來了,敢情這是他放牌呢,可真行!
後來趁著大家夥沒注意,她拿腳踢了他一下。
陸殿卿笑,無奈地看她一眼,用唇說:彆胡鬨。
打了一會牌,也不早了,便說各自散去,其實林望舒還想玩,但沒辦法,陸殿卿明天還要上班,他公文包什麼的都在新街口的家裡,必須回去。
當下大家商量著,讓林聽軒送寧蘋,陸殿卿和林望舒騎著車子回家。
大夏天的,路上亮著昏黃的街燈,偶爾街邊有搖著蒲扇乘涼說話的老頭老太太,兩個人也不著急,就這麼慢悠悠地騎著自行車。
一陣夏風吹來,林望舒隻覺得滿身舒爽,便從後麵抱住了陸殿卿:“今天累壞你了吧?”
陸殿卿笑著說:“還好,其實也不覺得累。”
林望舒:“可我打牌還沒打夠,我還想打呢!”
想想她上次打牌什麼時候,很久遠了吧,這種事平時想不起來,但是一旦打了,就恨不得一直打,容易上癮。
她的胳膊就環在他腰上,大夏天的,衣服薄,他能感覺到她的肌膚帶來的溫度。
他眸色變深,不過依然笑著道:“既然喜歡,那我們常回來,倒讓你打個儘興。”
林望舒:“哪能經常打呢,也得看有沒有功夫,再說也不好沉迷於這個。”
一時說著,突然想起來:“你還好意思說,你今天故意坑我!害我輸了好多把。”
陸殿卿聽著,知道她是看出自己故意給關彧馨放牌:“我那不是看媽玩得高興嗎,輸贏倒是不要緊,關鍵玩得儘興。”
林望舒卻是好一番哼哼,便用唇在他後背隔著那襯衫輕咬:“恨不得咬你一口。”
她這麼一下嘴,陸殿卿身形微僵,原本踩著的腳蹬子也停了下來。
夜風徐徐,自行車鏈條被放空的細微哢嚓聲伴隨著呼吸聲傳入耳中
林望舒摟著他的腰笑:“小毛驢,你為什麼不動了,小毛驢你快點跑。”
不過她笑著笑著,便不笑了。
她感覺到了,他的身體緊繃,他的呼吸也有些不對勁。
畢竟騎著自行車,又是在外麵,這不是胡鬨的時候。
陸殿卿重新蹬著自行車,不過這次踩得非常緩慢。
他微微側首,聲音低醇沙啞,比夏夜的風還輕:“怎麼不胡鬨了?”
林望舒臉紅,小聲說:“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聲音越發小了,沒敢再繼續說。
陸殿卿:“誰讓你這樣抱著我,我今天喝了酒的。”
林望舒想想也是,放開他:“那我不抱著你了!”
陸殿卿:“還是抱著吧。”
林望舒小心地問:“那你——”
陸殿卿低笑出聲:“沒事了,就是剛才那一下,突然沒忍住。”
林望舒便明白了,因為她咬他了。
她便重新抱住他,抱住後,還是覺得挺舒服的,他的背部堅硬但是不咯人,就這麼攬著,手感多好啊。
他騎著自行車,她摟著他的腰,便感覺隨著他騎車的動作,腰部那裡一下下地很有力地在鼓動。
林望舒的心思便活動開了,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忍不住小聲說:“陸殿卿,我要問你一個非常正經的問題。”
陸殿卿:“什麼?”
林望舒猶豫了下,還是道:“男的騎自行車的時候,那個放哪兒啊?”
特彆是剛才,他突然有感覺的時候,那不是更沒地兒放了嗎?
她問出這話後,陸殿卿分明身形一頓,之後半響沒說話。
林望舒便用手指戳他:“你怎麼不回答?我是真好奇……”
陸殿卿:“其實這問題很簡單——”
林望舒:“嗯?”
陸殿卿:“你可以伸過來摸摸,不就知道了。”
林望舒:“……”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女主開始也覺得招待公公家人沒問題,但姑姑要她做30人飯承擔長房長媳責任,這就是在定角色位置了,應當應分的賢惠長媳人設呼之欲出,這種做好是應當應分,隨便哪裡出個差錯就是錯,女主瞬間炸毛。
至於男女主都回娘家幫忙,女主也就罷了,就是幫襯,彆人也不會認為她以後天天應該回娘家幫忙。至於男主,隨便乾點,丈母娘都小心翼翼地敬著誇著,怎麼乾活那也是嬌客,性質不同。
關彧馨說“小陸,你不用管她,自己吃去,坐那歇一會”這種丈母娘對女婿的話,婆家人是基本不可能對兒媳婦說的,所以這個不能比。
至於姑姑人也不錯為什麼要懟,因為這個世上,並不是善惡分明的,有些人充滿愛和善意,卻可能道德綁架可能pua施加影響,關鍵時候拉不下臉,顧忌太多,被人家打一棒給一個甜棗,最後就是自己被關愛為名乖乖就範,而且這種事有了一次還會有第二次。女主在雷正德身上已經吃過一次這種虧了不是麼……
明天我們男主那儒雅風度的爹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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