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珠清便搖頭:“姑母,不用了,我不吃。”
關彧馨:“嘗嘗吧,這個咱一般真吃不著!”
林望舒見此:“我已經吃過了,我的給珠清吃吧。”
誰知道關珠清突然道:“我吃過這個,正德給我買過,才吃過。”
她這話一出,關彧馨愣了下,之後笑著說:“原來吃過,那敢情好。”
關敬城看了一眼自己女兒,沒說話。
林大靖從旁提醒說:“才燜上的,等會就涼了,不好吃了,你趁熱吃了吧。”
當下林觀海把稻香春桃酥拿出來,給幾個男人分了,於是女人吃燕窩,男人吃桃酥。
關珠清也吃桃酥,她吃著桃酥,眼睛便不自覺落在林望舒碗裡。
林望舒慢悠悠地吃了口,看了關珠清一眼,誰知道關珠清卻迅速彆開眼了。
林望舒注意到,舅舅關敬城臉色並不太好,他顯然有些敗興,很快就帶著關珠清走了。
後來林觀海林大靖陪著陸殿卿說話,林望舒過去肖愛紅屋單獨說話,說起孩子胎動的事,關彧馨也就過去了,娘幾個說私密話。
關彧馨歎了口氣:“你舅舅這輩子也是講究人,攤上這麼一個閨女,這會兒知道丟人了!”
林望舒:“我看今天,雷正德陪著珠清回來的,不過沒進家門,這是怎麼回事?”
她很少關注雷正德和關珠清的事,現在看到,也是納悶。
關彧馨:“那個雷正德估計覺得丟人現眼,可能是為了以前的事,所以結婚後,一直沒怎麼陪珠清看過你舅,珠清說了一通好話,隻說雷正德忙,但誰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這些事,你舅也就忍了,可今天這樣子,珠清這孩子心眼太小了!”
林望舒聽著,心裡自然明白,誰都知道關珠清為了麵子在說謊,自己舅舅也知道,所以覺得沒意思的,便忙帶著關珠清走了。
關珠清這人,還是存著和她比的心思,見到自己帶了燕窩給媽吃,她爭強好勝。
她覺得好笑,又有些同情舅舅,隻好道:“媽,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看我舅有退休金,也有房子住著,將來就算沒這個閨女孝順,也不用愁!”
至於那閨女,愛怎麼著怎麼著,當沒有就是了!
肖愛紅:“都不用替咱舅擔心,咱舅手底下估計有點積蓄,日子怎麼都能過。不過關鍵是這個關珠清,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懷孕了又流產了,聽說到現在沒懷上。”
林望舒詫異:“是嗎,還有這事?”
關彧馨點頭:“是,懷了,又流了,都沒出兩個月就流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了這個,珠清和她婆婆鬨騰,說是婆婆沒照顧好,正好拿捏了一番。”
林望舒聽著,也是沒想到,心想雷正德這個人真是沒有子女緣,怎麼還流產呢!
不過彆人的事兒她也沒有太在意,她對於關珠清是否流產也不是太上心,反而趁機又把孕婦應該小心的事說了。
“她也沒做什麼就流產了吧?那萬一趕上個下雨天,腳底下一滑,還不知道怎麼樣的,咱們現在都懷著,可得引以為戒!”
大家聽了自然是讚同,也是感慨不已。
林望舒見此,心裡想著自己提了這麼多,又有一個關珠清那裡做例子,自己嫂子應該比較上心了。等以後自己再關注著天氣預報,要是萬一有個下雨天提前說一聲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這麼一想她心裡也就鬆口氣,其實她發現過日子這種事兒有時候就是一個順不順的問題,現在自己家總體是比較順,那種倒黴事兒好像就不容易趕上了。
再說了,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關珠清流產自己嫂子也流產的話,同樣一件倒黴事降臨在親戚兩個孕婦身上的概率太低了。
就算天上掉下來磚頭砸,也不至於隻朝著一處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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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林望舒想起雷正德關珠清的事,還是有些感慨,便和陸殿卿提了。
陸殿卿聽著,明顯立即有些緊繃,略握住她的手:“那你可要小心著點兒,千萬彆出什麼事。”
林望舒:“放心好了,我明白。再說你看我身體挺好的。”
陸殿卿卻還是有些不安:“我最近不忙,我多陪著你,平時我不在的時候你讓田姐陪著你,最好不要一個人走動吧。”
林望舒:“早知道不告訴你了,你這個人就是想的比較多,顧慮太多!”
陸殿卿抿唇,無奈:“我們這是雙胞胎,當然應該小心著。”
林望舒:“好了好了不要瞎想了!”
一時又安慰他道:“我覺得這個事情有時候就是一個緣分,或者說就是一個氣場問題,當我們命中注定應該有孩子的時候,哪怕我們再避孕,孩子依然會來,當我們命中注定沒有孩子的時候,無論我怎麼絞儘腦汁,孩子依然不會有。”
她歎道:“我現在信命,我覺得你是一個幸運的人,我和你在一起,我也就是一個幸運的人,你命就是比較好。”
他確實是一個命好的人,幾乎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家族顯赫,父母寵愛,所有的道路都被安排好了,他自己隻需要儘情優秀就好了。
而後來的他也確實一直優秀,一路坦途,幾乎可以說一個人造就了屬於他的一個時代。
陸殿卿默了很久,才道:“那我也希望真的存在命運,我也希望自己一直幸運,我們的命運就是一家和睦健康,我們永遠在一起。”
林望舒聽著這話忍不住笑了:“就算不信命的話,我也知道我們會永遠在一起,這需要去想嗎?”
陸殿卿側首看她,她是沒什麼大城府的人,笑得眉眼飛揚。
笑著間,林望舒又想起來:“雷正德這個人是要臉的人,他娶了關珠清,因為過去的事,都不過去看我舅一眼,可真行。”
陸殿卿淡聲道:“本身這關係就尷尬,這條路是你表妹自己選的。”
林望舒想想也是:“隨她吧,誰還能操心誰一輩子。”
當下也就不去想了。
現在難得的好時候,放了暑假,陸殿卿又能在家陪著她,她倒是暢快自在,每天早上兩個人趁著涼快一起走走,或者在院子裡藤蔓架子下乘涼說話,上午下午學習,傍晚時候,一起牽著手出去散步,回來繼續學習。
陸殿卿最近也沒什麼大事,就在家裡看看英文書什麼的,日子過得悠閒自在。
就這麼一直到了九月,林望舒要開學了,陸殿卿預約了一輛出租車,開車直接把她送過去北大西門蔚秀園,有田姐幫襯著,把那邊打掃了下,重新安頓下來。
開學後同學們都回來了,校園裡自然新鮮,重新開始上課,算是投入了新的戰鬥。
大學應用物理的那些基礎課程,林望舒暑假期間自學了線性代數,概率論,又學了電磁學和計算物理學,她自己列了一個清單,打算在接下來的一學期裡,除了學校的課程外,再額外學習原子物理學和電動力學,這樣順利的話,大概她能提前兩年學完大學物理的基礎學科,進入研究生學習領域。
等大學畢業的時候,她大概能達到研究生同等水平,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攻讀博士學位了。
博士學位想要彎道超車怕是難,但是到了博士那個位置上,她可能就多少可以掌握一些話語權,說不定就能慢慢地將上輩子所知道的用更可信的方式給展現出來了。
這讓林望舒有些激動,她開始迫不及待起來。
陸殿卿卻也要忙起來了,連著好幾天,都是早出晚會的,甚至有時候林望舒都沒見到他人影,隻知道昨晚上好像那人回來過。
那天早上,難得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餐,吃過後,陸殿卿進房間換衣服,這時候舍友冒箐箐來了,說是今天打算搞一個舞會,來慶祝即將到來的中秋節和國慶節。
冒箐箐:“我們女生太少了,你也去看看吧,不用跳,就旁邊看看,湊個人數。這次我拉了不少人,葉均秋都拉來了呢!”
林望舒沒太有興趣,冒箐箐卻道:“就這一次,咱們學校的舞會,你一次都沒參加呢!”
林望舒笑道:“我這不是不會跳嘛!”
正說著,陸殿卿從臥室中走出來了。
這房間本來不大,客廳也小,陸殿卿生得修長挺拔,他一出來,這客廳內頓時顯得局促了。
冒箐箐有些驚訝地看向陸殿卿,她呆了呆。
陸殿卿今天顯然有重要的會議,他的衣服是頭天就挑選並熨燙好的,一件灰咖色格紋西裝,領帶一絲不苟地扣著,挺括潔白的襯衫領微微抵在喉結下方,神情疏淡,整個人看著沉穩而疏冷。
她有些無措地看向林望舒,不知道怎麼林望舒房間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男人。
林望舒便介紹道:“這是我愛人,陸殿卿,我們開學時候去過我們宿舍,你不是見過嗎?”
一時又給陸殿卿介紹了冒箐箐。
陸殿卿神情疏淡禮貌,微微頷首,和冒箐箐打了一聲招呼。
冒箐箐很有些尷尬,紅著臉,笑著說了幾句,就找了個理由趕緊走了。
林望舒提醒陸殿卿:“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去單位吧。”
這裡到底距離他們單位遠,就怕因為這個耽誤了。
陸殿卿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之後掀起眼看向林望舒,問:“你怎麼不去?”
林望舒不在意地道:“有什麼好參加的,就是一群學生瞎鬨騰,自己覺得自己得到了時代的自由!”
陸殿卿看著她:“你也是學生。”
林望舒納悶:“陸殿卿,我還懷孕呢,你竟然還慫恿我去參加舞會?”
陸殿卿淡聲道:“沒關係,隻要不是迪斯科那種喧鬨的,不會太吵太劇烈。”
林望舒疑惑了:“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我乾嘛非要去?咱們是多有時間嗎?”
陸殿卿抬起手,規整了下自己的領帶,準備出門:“你也才剛上大學,和她們沒什麼不同。既然同學邀請,為什麼不去湊個熱鬨?再說,我記得出國前我曾說過要陪你跳舞。”
林望舒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一茬,都好久前的事了,她都快忘記了。
陸殿卿有些固執地道:“傍晚如果我不能回來就算了,如果能回來,我陪你去。”
林望舒無奈:“好吧……”
她其實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去參加舞會,不過看他這麼積極,想著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