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拿起來自己胸前掛的入場證,那是激光會議的入場證:“我是一個科研人員,也就是你們平時口中說的科學家,今天我才向一些大領導開會彙報工作,我是國家高級人才,如果我在這裡出了事,那就是大事,你們說,你們能這麼鬨事嗎?”
幾個人看到林望舒的入場證上還有英語,一看就很高級的樣子,頓時有些怕了。
孫蘭英見此,不屑地道:“聽她瞎掰掰,就算她厲害怎麼了,這是家事,我們的孩子他們搶走了,就得給我們——”
誰知道她這話剛說完,就聽到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她一怔,旁邊幾個民工也嚇得臉色煞白,他們是真被林望舒嚇到了。
不知道嚇唬科學家算什麼罪?
孫蘭英也皺起眉頭:“算了,先不說了,先走。”
可這個時候,想走都走不了,很快警車就停在了胡同口,下來幾個公安局戴著大蓋帽的,直接過來了。
林望舒上前,大概介紹了下情況,那所長倒是認識她,忙說:“行,沒問題,我們來處理。”
孫蘭英急了:“同誌,我說公安同誌,這是家事,我們是來要孩子的,這事和你們沒關係啊!”
林望舒:“公安同誌,剛才他們說了什麼,我已經錄音了,他們想搶我的錢。”
她恰好從會議室下來,小型錄音機都是帶著的,高科技了。
孫蘭英:“啊?”
公安局哪裡說什麼,不由分說,把這幾個都帶走了。
林望舒自然也隻好跟著過去,大致講了講情況,簽字。
那幾個農民工現在都嚇傻了,這輩子他們還沒遇到過這種事,一個個都恨不得跪下,拚命地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派出所公安自然嗬斥他們幾句,讓他們老實交待。
至於那孫蘭英,開始還不服氣,後來被派出所教育了一番,告訴她這是北京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孫蘭英是真覺得自己委屈,開始嗆嗆她妹妹的事,說她妹妹生的兒子,抱回去賣了能賣多少多少錢呢,結果就這麼被雷家扣下,虧大發了了!
孫蘭英說這話的時候還特彆理直氣壯,一點不覺得違法犯罪。
這話可是聽得派出所大家夥目瞪口呆,大家知道在一些落後地區買賣孩子泛濫,但沒想到人家竟然在公安局還能這麼嚷嚷!這還把法律看眼裡嗎?
大家麵麵相覷,無奈至極,最後民警表示:“得,咱好好教育教育吧,不教育好咱可不敢放你們走。”
看著那幾個人在派出所受教育,林望舒輕鬆地走出派出所,關珠清見了,也趕緊跟上。
走出派出所後,關珠清眼巴巴地跟在後頭:“姐,謝謝你了。”
林望舒笑望著關珠清:“珠清,你還記得以前,你當時對正德有點想法,我還勸你來著,我意思是,這種人家咱們嫁過去未必有好日子過,讓你想清楚。”
關珠清忙道:“姐,你說得對,可不是這個理麼,我當時沒想明白,現在才知道,原來姐說的是對的。”
林望舒歎了聲:“之後你還是想嫁給雷正德,你和他談上了,我確實有點生氣,對你說話也沒好氣,這你能理解吧?”
關珠清趕緊說:“那都是我不知好歹,這不是我不知好歹嘛,我哪知道他們家是這樣的,姐,都怪我不聽你的,我要是早聽你的就好了!”
林望舒揚眉:“你現在知道錯了?你也覺得自己不知好歹?”
關珠清點頭如搗蒜:“姐,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已經愁死了,我不知道怎麼辦,雷正德被人家抓起來了,他們家想和我離婚,可我也不能這麼離婚啊!”
林望舒好聲好氣地道:“那你打算怎麼辦,說出來聽聽。”
關珠清感動地望著社林望舒,眼淚差點落下來:“姐,這不是想著,他們總得給我一點錢吧,我跟著他們過了這一場,什麼都落不著,你說這叫什麼事,我都三十歲了,我離婚了,又不能生,我以後日子怎麼過啊!”
林望舒歎了口氣:“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關珠清:“姐,你好歹幫幫我,讓他們給我錢,我好歹拿一兩萬,我就離開!趕緊離婚,以後我就和他們沒關係了,這樣我爸也不用為我操心,我以後好好養著我爸,孝敬他,不然的話,你說我拿什麼錢孝敬他啊!你不為我想,也得替我爸想想是吧。”
林望舒語重心長:“珠清,我今天得給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知道以前舅舅說話可能讓你不喜歡,可我沒彆的意思,這些年,我自認為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關珠清:“姐說得對,過去都是我小心眼,姐大人有大量,彆和我計較。”
林望舒笑了:“珠清,你離我近點,我給你說個事。”
關珠清見她笑著,以為她是給自己出什麼主意,心裡一喜,便湊近了:“姐,什麼?”
林望舒卻冷不丁地,直接抬手,狠狠地給了關珠清一巴掌。
關珠清突然間門被打這一巴掌,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瞪大眼睛,無法理解地看著林望舒,臉上火辣辣疼,但她依然不明白怎麼了。
林望舒笑著道:“珠清,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剛才你被人家纏著,你害怕,所以你看到我後,一聲比一聲親熱地叫我姐,不就是想把我卷進來幫你擋災嗎?如果不是我機靈,隻怕是我也陪著你挨打了,對不對?”
關珠清拚命搖頭:“姐,不是,不是的,我也是害怕哪!”
林望舒:“本來我不想搭理,想和你撇清,結果你恨不得把我死死拉著,我幫你把他們送到派出所了,你一口一個叫姐,你真心悔改嗎?你不,你就是想利用我,也利用你爸的養老問題,好讓我幫你從雷家挖錢,是不是?”
關珠清臉色僵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望舒笑歎:“可你怎麼不想想,這麼多年了,我們的姐妹情早碎了一地,你當誰是傻子,用不著的時候橫眉冷對的,用得著了就叫姐?”
關珠清咬牙:“林望舒,你可真狠心,你怎麼不想想我爸?那是你親舅!你幫我,不就是幫他嗎?”
林望舒:“那是你爸,你爸不是我爸,反正那是你親爸,你親爸的事,關我什麼事?再說了,我舅可不缺養老錢,你自己想挖錢,自己想辦法,彆牽扯我。”
笑著道;“關珠清,瞧你剛才低頭認錯的樣,跟一條狗一樣,轉眼就翻臉了?我就是看著你那樣子,心裡真痛快。”
說完,她拎著包徑自走人了。
關珠清氣得跺腳:“林望舒,你真不是玩意兒,你騙我!”
如果她開始不那麼好說話,她也就不抱什麼希望了,可是現在算什麼,這就是耍人!
已經走出去的林望舒笑著回首道:“說對了,你姐不是玩意兒,可你叫姐不是還叫得那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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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殿卿回來,林望舒說起這件事,誰知道陸殿卿頓時嚴肅起來:“這怎麼行,如果不是你機靈,早早打了公安局電話,還不一定怎麼樣。”
林望舒:“沒事,我看那幾個民工也不敢,我嚇唬嚇唬他們就明顯慫了。”
陸殿卿:“那也不行,要不這樣吧,我們找兩個保安——”
林望舒忙道:“至於嗎,大驚小怪的,我不信他們還敢來,要是來幾個人嚇唬嚇唬,我們就得找保安,那我們日子還過不過了……”
陸殿卿蹙眉,想了想道:“這段時間門,我儘量不出差了,我們都一起回家。我也和派出所打聲招呼,關注著我們這一塊,要是有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讓他們留意著。”
一時又道:“實在不行,我們在你們研究所附近找一處房子,搬過去得了。”
林望舒一聽:“那多麻煩啊,我住這裡挺舒坦的,再說我看他們也未必敢來了。”
陸殿卿:“那就不搬了,最近自己多小心。不過他們家估計在這裡也住不了多久,等走了我們就清淨了。”
林望舒疑惑:“什麼意思?”
陸殿卿解釋道:“本來這房子是給雷爺爺住的,現在雷爺爺不在了,按照前幾年的高級乾部生活待遇規定,他們這處房子要在一兩年收回去,對遺屬的住房會另行安置。”
林望舒怔了下,之後高興起來:“那敢情好!讓他們離我們遠遠的,以後再也不用看到他們一家子了!”
陸殿卿:“嗯,正好我們過清淨日子,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也煩他們。”
林望舒一聽忍不住想笑,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陸殿卿說“煩”這個字,一般他都擁有著無比的耐心和修養。
看來他的確是看雷正德很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