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 183 章(2 / 2)

八零之改嫁 女王不在家 23184 字 8個月前

陸殿卿看著她防備的姿態,心瞬間揪緊,又覺得自己那些難以啟齒的齷齪想法已經被她發現了。

他手足無措起來,忙啞聲解釋:“彆怕,我什麼都不會做,你不要擔心。”

然而他不解釋還好,他一解釋,林望舒越發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她到底是談了對象的,多少也能感覺到一些,之前隻是太過於沉浸於自己的思緒,又對陸殿卿毫無防備罷了。

她仰臉看過去,卻險些被陸殿卿滾燙的視線燙到。

夜色中,他雙眸深邃,裡麵流淌著熾熱的情緒,好像隨時都能噴發。

林望舒也無措起來,她張了張唇,喃喃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她當然知道,大門鎖了,夜色深濃,又是在他的辦公室裡,她無處可去,如果他要做什麼,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她有些懵了,呆呆地站在那裡,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陸殿卿自然感覺到了她的怯意。

她的眼神膽怯又無助,她的呼吸輕淺淩亂,就那麼一下下地撞在他最柔軟的地方。

他心頭燒著的火便逐漸滅了下來。

他陡然意識到自己是多麼可恥。

這是她最徘徊無助的時候,她的眼睛中都是霧蒙蒙的迷惘,他怎麼可能忍心驚嚇到她半分。

他的理智回籠,大腦無比清晰,眼神誠懇,眉眼更是柔軟了許多。

他走近了她,抬起她的手,輕輕握住,鄭重而急切地道:“你不要害怕,我並沒有彆的意思,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我發誓,相信我。”

自己的手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緊握住,這很突兀,但是林望舒心裡卻平靜下來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感覺到了他急切的誠懇。

而且她覺得,可以相信他。

畢竟今晚本來就是自己找上來的,自己撲過來找他,門關著,周圍都是他們同事,他要想做什麼,自己插翅難逃。

她便低下頭,小聲說:“那你……你去喝點水吧。”

陸殿卿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啞聲道:“好。”

之後,他有些不舍地放開她,徑自出去了。

林望舒這次也不跟著他了。

她站在那裡,看著窗外,月亮已經沒了,星星也不見。

她又想起自己的夢,想起自己的兩種人生。

她冷靜下來,開始覺得,自己剛才其實反應過度了。

他人品很好,既然能忍,那就可以忍著,他不會隨便怎麼樣,自己真是想多了。

她也犯不著這麼扭扭捏捏,可以大方一些,不要介意這些小事。

雷正德也會有這種時候,這都是正常的。

陸殿卿再回來的時候,沉默而冷靜,他沒怎麼吭聲,隻是安靜地站在她身邊。

反倒是林望舒主動說話:“剛才,你不要介意,我並沒有生你氣的意思。”

陸殿卿疲憊地道:“我們不討論這個了可以嗎?”

他現在已經壓抑住自己內心那種渴望,壓抑到原來的十分之一,但他不想和她去觸及這種會讓他多想的話題。

他是個男人,正常男人,孤男寡女,夜深人靜,麵對渴望的姑娘,他不想讓自己再遭受那樣的折磨了。

林望舒也就點頭,刻意躲開了他的視線:“但是我確實不想一個人睡,你陪著我吧,你在那邊,我在這邊躺著,可以嗎?”

她說完這個,空氣安靜了幾分。

她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呼吸聲,一下下的。

她心虛地看他:“不行是嗎?你不要多想不就行了…我不明白好好的你乾嘛想多?”

陸殿卿掀起眼來,無奈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確實喜歡你。”

林望舒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這個,沒好意思吭聲。

陸殿卿:“我確實會有一些想法,但我怕嚇到你,也不想冒犯你,我在努力忍耐。”

林望舒臉紅耳赤。

陸殿卿啞聲道:“現在你卻要我在這裡陪著你,看著你睡覺,你是吃定了我不會怎麼樣是嗎?你既然談過對象明天就要結婚的人了,你難道對男人一點了解都沒有嗎?”

林望舒心虛,硬著頭皮說:“不行就算了,我就是覺得你剛剛不是沒事嗎?你再忍忍不就行了?”

陸殿卿聽她說得輕巧,真是倒吸一口氣。

再忍忍就行,有那麼容易嗎?

她不是男人所以可以隨便這麼說?

林望舒無奈:“不行就算了!”

陸殿卿看她那樣,到底不忍心讓她一個人,還是咬牙道:“行,我可以,我忍。”

林望舒有些討好地道:“你不要多想了,我們就說說話,你剛才不是忍得挺好?你不要胡思亂想不就行了?”

陸殿卿苦笑。

他看著她這樣子,便想起她小時候。

她小時候就是這樣,總是欺負他,騙他,坑他。

可他就是甘之如飴,願意做低伏小哄她高興。

他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你躺下吧,我沒事了,我們可以平心靜氣說說話,不過我是不是可以問問你夢裡的事,我想知道。”

他頓了頓:“如果我問你,你也不願意告訴我的話,那我覺得也挺沒意思的,我就不在這裡陪著你了,我就不忍了。”

林望舒猛點頭:“好!你問什麼都行。”

其實這個時候陸殿卿已經好多了,他身體放鬆開來,好像也能平心靜氣了。

當下她重新躺下,他還幫她蓋上了毛巾被,之後他自己躺靠在旁邊的椅子上,兩個人隔著一段距離說話。

借著外麵的月光,他看著她,低聲說:“你的夢中,關於我的,還有什麼彆的?”

林望舒:“其實都是一些片段,我也不明白,我能說的都給你說了。”

陸殿卿便問:“你說我們有一對雙胞胎?”

林望舒:“是……”

林望舒心裡有些怪怪的,他們竟然要討論他們的孩子問題了。

陸殿卿:“是男孩還是女孩?”

林望舒努力想了想:“我不知道……”

陸殿卿又問:“那我們結婚後住哪兒?”

林望舒聽著這問題更奇怪了,有些不滿地看著他:“你不要這麼問,那是夢裡。”

這話乍聽不太對勁,倒好像他們要結婚一樣。

陸殿卿便解釋:“我也沒說彆的,我就是問在夢裡我們住哪兒,你不是說在夢裡我們結婚了嗎?我總得了解下住處,你不想說是嗎?”

林望舒有點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她也怕陸殿卿不搭理她了,隻好說:“就新街口你們家宅子那裡吧。”

陸殿卿:“那我再問你,我們的孩子是男是女?”

林望舒:“兩個兒子…不過我又覺得是一男一女,又好像是兩個女兒…”

陸殿卿:“到底是兩個兒子還是兩個女兒,還是一男一女?”

林望舒無奈:“不知道啊!”

陸殿卿額角抽動:“行,那你現在告訴我,我們的婚禮是在哪兒舉辦的?”

林望舒:“北京飯店。”

陸殿卿想了想:“我們談了多久對象結婚的?”

林望舒低聲嘟噥:“這我哪知道,本來這些夢都是稀裡糊塗的。”

陸殿卿:“我們結婚前親過嗎?”

林望舒羞恥,不想回答:“你乾嘛問這個?”

陸殿卿一本正經:“我隻是想了解下,怎麼,你不想回答?還是說又忘了?”

林望舒紅著臉:“親過。”

陸殿卿嚴肅地問:“在哪兒,怎麼親的?”

林望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有些惱了:“好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了,你不用忍了!你出去吧!”

說完她翻身背對著他。

陸殿卿見此,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忙哄著道:“我不問這個了,其實我就想隨便問問,你說什麼都行。要不你來說吧,隻要是你夢裡的,什麼都可以,你隨便講講吧。”

林望舒眨了眨眼睛,小聲說:“其實彆的我都記不清了,很多事都挺模糊……不過我記得在我的夢裡,我們……”

她聲音變得很輕,猶猶豫豫的,好像難以啟齒。

陸殿卿心便漏跳一拍,他刻意壓抑下,屏住呼吸:“我們怎麼了?”

林望舒道:“去吃了好吃的。”

陸殿卿微怔:“吃了什麼?”

林望舒:“吃了好多,有黃鱔絲,有玉簪花羹,香椿芽,醬肘子,白切油雞,豆豉蒸曹白,清酥雞麵盒,三鮮烤通心粉,奶油栗子粉,清湯包……”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長串菜名,說到最後舔了舔嘴唇,意猶未儘的樣子。

陸殿卿啞然。

彆的一問三不知,這個倒是記得門兒清,一口氣二十幾個菜名,一個錯的都沒有。

他想了想,道:“你說的玉簪花羹,應該是大柵欄附近那家,香椿芽應該是我們家院子的,豆豉蒸曹白是譚家菜,清酥雞麵盒和三鮮烤通心粉這都是吉士林吧。”

他把她說的那些菜名都大概找到了出處。

這麼說的時候,他心裡也越發奇異,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些都是他吃過的,熟悉的,如果她嫁給他,那他確實會帶她一起去吃。

於是她所謂的夢,便越發有了踏實感,好像那就是他們的未來,觸手可及的未來。

而林望舒聽了後,連連點頭:“對對對,你說的這些和我夢裡一樣,都能對上!”

陸殿卿唇角翹起,笑著問:“在你夢裡,這些好吃嗎?”

林望舒:“當然好吃!”

陸殿卿:“那有時間我帶你去吃,真實的一定比夢裡更好吃。”

林望舒抿唇,也笑了:“好。”

這麼說著,兩個人都比較放鬆了,陸殿卿又不著痕跡地問起夢裡的其它,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林望舒便也說起來,這麼不知不覺,倒是說了不少。

等到林望舒打著哈欠歪著腦袋睡著時,陸殿卿已經對自己和林望舒的將來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他靠近了,俯首下去,借著窗外稀薄的光凝視著那個熟睡的她。

要說她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明明知道自己有那種渴望,她還能安心睡著了,還睡得香甜,毫無防備。

他俯首在她上方,靜默地看著她,看著她的唇,柔軟的唇,帶著一點潤澤的粉。

無論是吃東西,還是說話,那張小嘴都一張一合的,像花瓣。

他目光久久地注視著那裡,他想咬一口。

她不是說在夢裡他們親過嗎?

不過他終於壓抑下了。

放棄那個念頭時,他悵然若失,但卻不願意褻瀆她絲毫。

一時卻又想起幾年前那個對著他哭鼻子的小姑娘。

現在,她終於回來了。

陸殿卿伸出手來去觸碰她的臉頰,卻停留在她的臉頰上方,

隔著空懸一點的距離,他輕撫過她的麵容。

也許她所說的那些隻是夢,當然也許就是真實的未來。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會傾儘一切讓那些變為現實。

******

他走出休息室,來到辦公室。

他毫無睡意,便再次給父親打了一個電話,果然,父親並沒有睡。

他壓低聲音說:“父親,是你讓人把西樓的大門鎖了,是不是?”

陸崇禮漫不經心地道:“你想多了,我很忙,哪個樓哪個門要上鎖,是我需要操心的事嗎?”

陸殿卿輕歎:“明天一早,我陪她過去白紙坊,她家裡人還不知道這件事,雷家去迎親,不能讓他們措手不及,必須早點過去,所以我們必須早點出門。”

他這話再明白不過了,他要求陸崇禮不要阻攔她回去。

陸殿卿說完後,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之後終於傳來聲音:“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是嗎?”

陸殿卿解釋:“她明天要結婚了,這個時候來找我,我必坦誠以待,儘我所能,我不想對她有任何隱瞞,更不想對她動用什麼手段來逼她,我不能趁人之危。”

陸崇禮回以冷笑:“不要對我提起你那些無私而正直的打算,你是要以這些來反襯你的父親手段是如何卑劣嗎?”

陸殿卿愧疚:“父親,對不起,我沒有彆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放下你的安排。明天一早,我陪她過去白紙坊。”

電話那頭的陸崇禮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去做什麼?你要為你的青梅竹馬添置一件嫁妝嗎?需要我資助你一些嗎?”

陸殿卿:“她不會嫁給雷正德了,明天一切都會解決。”

陸崇禮冷聲道:“明天?為什麼要明天,我以前怎麼教你的?你平時工作就是這麼做事的?明明今晚能解決的問題你要留到天亮?”

今晚能解決……

陸殿卿頓時想起自己腦中的那些念頭,天馬行空的,屬於男人的,那些極度渴望的,在黑暗中曾經恣意蔓延卻又被拚命壓抑的。

他驟然臉紅,聲音中竟有了幾分惱意,啞聲道:“父親,你不必說這種話。我和她已經談好了,明天她會退婚。”

對於他的羞惱成怒,陸崇禮隻是輕輕“哦”了下。

那聲似有若無卻又意味深長的“哦”,讓陸殿卿覺得,自己的心事仿佛都被窺破了。

他無奈,不過還是硬著頭皮道:“她說了退婚,他們一定不會結婚了。”

陸崇禮淡淡地問:“他們領了結婚證嗎?”

陸殿卿:“應該領了,昨天下午我聽正德說,要去領結婚證。”

陸崇禮:“如果沒領的話,什麼都不用管,直接退婚,領了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

領了結婚證,還沒進門,就此悔婚的話,那雷家必然惱怒,未必肯心甘情願配合辦理離婚證。

陸殿卿:“她不會嫁給雷正德了,隻要她自己不願意,這些可以想辦法慢慢來。”

陸崇禮:“明天我也過去。”

陸殿卿:“不用了,我自己去,如果父親你出麵,碰到雷家長輩,不好說話。”

那樣雙方隻怕會起衝突。

如果是他去的話,就算有衝突,也是小輩的衝突,長輩那裡還可以有一個緩和。

陸崇禮沉吟一番,道:“我已經給你三叔發了傳真,讓他儘快過來北京一趟。”

陸殿卿:“三叔?”

陸崇禮:“林家悔婚,雷家若失顏麵,必不罷休,你壓不住。我過去,先把事情暫時按下,看明天情況,如果需要,這兩天讓你三叔過來,讓他鬨。畢竟你雷爺爺和你爺爺這麼多年的交情,老人家都還在,晚輩為這個鬨起來,也不好太傷了他們的心。”

陸殿卿頓時懂了:“我三叔來的話,得罪就得罪了。”

陸崇禮:“對,你三叔哪天不得罪人?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是什麼人。所以這種事情,他來衝鋒陷陣是最合適的了。”

陸弘道得罪人,無傷大雅,他還可以唱個紅臉。

陸殿卿:“好。”

陸崇禮:“還有你姑母,讓你姑父帶著她出去開會吧,先離開北京,彆讓她給你攪和黃了。”

陸殿卿明白,如果事情真鬨大了,必然牽涉到雷爺爺和自己爺爺這一層麵,而姑母素來眼高於頂,她不一定說什麼話開罪了林家,弄巧成拙。

陸崇禮:“明天,我先陪你們看看情況,我困了,睡了,你也歇一下吧。”

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掛上電話後,他望著辦公室外深濃的夜,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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