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抿唇笑了:“真好,這個可以留著,做飯的時候放幾粒,那樣就很香了。”
她吃了兩粒後,便不舍得了,重新把那一包給包起來。
陸殿卿幫她把那些收拾起來,放在一個帆布袋裡:“這些都是你家裡讓帶的,等會你拿回去。”
林望舒:“這個真好,一定是我哥做的吧,這個不怕壞,也虧得他能想到做這個。”
陸殿卿笑道:“對,你們做菜能放,也不會壞,不過你放的時候還是得注意,這裡天氣熱,就算是油炸的也容易有哈喇子味。”
林望舒卻沒在意,有什麼味並不重要,關鍵是能吃就行。
兩個人這麼說著話,氣氛都是輕鬆了一些,陸殿卿給她介紹,說起自己暫時也住在這邊的宿舍裡,又問起她宿舍打水的事,還有平時做飯的情況。
林望舒帶著他,給他說哪兒打水,怎麼做飯。
陸殿卿問的很詳細,除了問這些,還問了這邊的工作。
這麼說著說著,林望舒也找回過一些熟悉的感覺,說話隨意起來:“我每天都要乾活,每天都覺得挺累的,本來今天要去看電影,其實我都不想去看電影,恨不得回家睡覺呢!”
陸殿卿:“看電影?”
林望舒:“嗯……”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來了:“我本來和正德約好了看電影,現在肯定晚了!”
她都忘記和他說一聲。
陸殿卿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而難懂:“約好了看電影?你們——”
提起這個,林望舒臉都紅了:“就看看電影……”
她其實還有些猶豫,不知道後麵怎麼著呢,誰知道突然要和陸殿卿提起來,感覺怪怪的。
陸殿卿頓時懂了,提議道:“正德是我發小,我正說要過去找他,要不這樣吧,我們一起去?”
林望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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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殿卿陪著林望舒過去放映處的時候,那邊電影已經演了一半,雷正德正皺著眉頭,在那裡東張西望,又找彆人打聽誰看到林望舒了。
林望舒便衝他打招呼:“正德!”
雷正德看到林望舒,立即起身,跑過來:“望舒,不是說好了一起看電影,你怎麼一直沒來?”
林望舒正要解釋,陸殿卿的聲音驟然切入:“正德,好久不見了。”
陸殿卿一說話,雷正德唬了一跳,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陸殿卿:“殿卿,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這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幾乎不可能的,這裡距離北京太遠了,十天十夜都不一定到,結果他就這麼突然出現了。
陸殿卿笑得漫不經心:“也沒什麼,正好有一份工作要處理,便順便過來看看,剛才和望舒說話,她說把你忘這裡了,所以陪她過來一起和你打個招呼。”
雷正德:“這,這樣……”
他有些無措地看向林望舒。
林望舒也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激動,忘記這茬了……”
陸殿卿側首看向林望舒,年輕的她有雙未曾看過這個世界的眼睛。
她正為了自己的疏忽而愧疚。
於是他便安撫道:“沒什麼,正德不會計較的,彆多想。說起來,我得感謝正德,當時你下鄉時候,我不是介紹了正德給你認識,請正德幫忙照顧下。這幾年,麻煩正德了。”
林望舒聽著,微怔了下,她感覺到陸殿卿和自己說話時候的親近,就好像,陸殿卿和她是一夥的,和雷正德反而關係比較遠。
她竟然並不排斥,隻是有些意外。
這時候,陸殿卿卻望向了雷正德,眸中的笑微涼,他緩聲道:“對不對?”
此時的雷正德二十一歲。
二十一歲的雷正德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所有的情緒就那麼寫在臉上。
陸殿卿讀到了震驚、尷尬和一絲愧疚。
陸殿卿了然一笑:“正德,你先看電影吧,我讓望舒帶著我熟悉一下這裡的情況。”
說著,他轉向林望舒,聲音溫沉好聽:“望舒,我們走吧,我想看看這裡的橡膠林。”
他的態度是這麼理所當然,就好像她本來就應該跟著他離開。
林望舒下意識看向雷正德。
雷正德也有些楞,他無措地看向林望舒。
四目相對,他盼著林望舒說留下來,和他一起,不和陸殿卿離開。
陸殿卿站在一旁,眸光深邃,安靜地等著。
林望舒低頭,小聲說:“陸殿卿剛來,人生地不熟的,我先和他說說。”
說完,她自己倒是徑自走了。
失落瞬間寫在雷正德臉上。
陸殿卿唇角扯出一個弧度:“正德,我先陪她過去了。明天我們再說話。”
雷正德站在那裡,就那麼愣愣地看著這兩個人一起走遠了。
他依然沒明白過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陸殿卿突然來這裡了?
他不是在上大學嗎,大學畢業不是應該出國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這是隨便來的嗎?
他心裡泛起一陣挫敗,恨得抬腳踢了踢不知道誰丟下的甘蔗根子!
偏偏這個時候,周圍看電影的也都注意到了陸殿卿,大家全都望向陸殿卿的方向,很稀罕地問:“這是誰?長得可真好看!”
就算天暗,看不清正臉,但光看那感覺就覺得好看,那是和他們農場人全然不同的感覺。
大城市的感覺,很年輕得體知識分子的感覺,風度翩翩,乾乾淨淨。
雷正德聽著大家好奇的聲音,艱澀地搖了搖頭。
彆問他,他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