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婚姻
兩個人正說著,診室門開了。
已經被處理過傷勢的陸殿卿走出來,雖然臉上塗抹了一些藥水,看上去有些滑稽,不過他神情清冷,眉眼沉鬱,看上去就不好惹。
旁邊也有其它候診的病人,看到這情景,也都小心翼翼的。
莊敬忙過去,關心地問:“沒事吧?傷成這樣?”
陸殿卿卻審視地看著他,又看了眼林望舒。
林望舒笑盈盈的,看不出任何不喜。
陸殿卿這才淡道:“明天應該看著好一些。”
明天他肯定要過去一趟王府井了。
莊敬歎了聲:“那就好,給我單子,我給你拿藥去。”
林望舒從旁看了看單子,開的藥竟然和上次給她開的一樣。
莊敬要去繳費,林望舒便問陸殿卿:“上次我那個藥,還有嗎?”
陸殿卿:“有。”
林望舒:“一樣的藥,那就不用再繳費了,回去就用那個。”
莊敬看看林望舒,再看看陸殿卿,想著這敢情是早住一起了?
出了醫院,上了車後,陸殿卿和林望舒坐後排,林望舒看著包紮過的陸殿卿,還是有些心疼,不過當著莊敬的麵,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殿卿顯然感覺到了,反握住她的手安撫,低聲說:“沒事,都是皮外傷。”
駕駛座上的莊敬感覺到後麵的脈脈溫情,已經有些淡定了,他現在終於明白,陸殿卿已經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陸殿卿了。
他得接受這一點。
他開始想著接下來怎麼辦,陸崇禮那裡自然是對於兒子的行徑不滿,所謂愛之深責之切,陸崇禮恨鐵不成鋼。
陸殿卿這裡卻也不像要讓步的樣子,至於這位林小姐更是一個倔種,這性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看來化解矛盾的唯一辦法就是陸殿卿母親雲菂那裡了。
他正想著,就聽陸殿卿道:“莊敬,今天謝謝你了。”
莊敬無奈:“得,你不用謝我,你不要讓我這麼為難,我就知足了。”
陸殿卿:“父親那裡,我會自己去麵對他。”
莊敬從倒車鏡裡看了一眼陸殿卿:“我明白了。”
說話間門,車子已經到了新街口胡同,莊敬駛入,誰知道車子剛停下,就見兩個穿著中山服的人過來。
他們衣著普通,走路無聲,眉眼間門也是毫不出奇,但是當他們驟然走到近前,林望舒卻感覺到很不對,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插到了她和陸殿卿之間門,並分彆站在陸殿卿左右。
林望舒蹙眉:“你們要乾什麼?”
陸殿卿卻很冷靜,安撫道:“沒什麼,不用擔心。”
莊敬無奈聳眉:“這就是你掛電話關機的後果了…”
林望舒頓時意識到,這應該是陸崇禮派來的人?
他給陸殿卿打了電話,陸殿卿掛斷了。
至於陸殿卿說的去解釋去麵對,人家根本不需要,直接派人來抓兒子了。
想必被兒子掛斷電話這種事,在這位身居高位的老父親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忤逆不孝了。
卻見其中一個中山服恭敬地道:“陸同誌讓我們轉達一下,說請你過去。”
陸殿卿淡聲道:“那也麻煩你們幫忙轉達一下,今天不方便。”
中山服抬眼,看向陸殿卿,眸有精光:“陸同誌說,今天務必請你過去一趟。”
陸殿卿眸光掃過一旁,道:“那麻煩你們等等,我要拿點東西。”
說完,他直接越過其中一位中山服,走到林望舒身邊,握住了林望舒的手。
那中山服馬上調整方位,和另一位一起,對陸殿卿林望舒形成了阻攔之勢。
陸殿卿笑了下:“你們這樣子,是不是有些過了?這是父親召見兒子,還是公安抓犯人?”
他這話剛說完,一旁四合院山脊上,驟然跳下一個人,穩穩地落在地上。
是陸殿卿的保鏢嶽青。
嶽青直接落在了陸殿卿身旁,以護衛之姿,擋住了兩位中山服。
中山服眉眼凜冽,彼此對視一眼:“陸同誌請他過去。”
嶽青開口,聲音很沉很冷:“我不懂這些,我隻知道他不想走。”
旁邊莊敬見此,也是無奈了,這難道還能打起來?
當下忙上前道:“大家消消氣,消消氣,兩位同誌,我會和先生解釋,我來解釋,麻煩你們先回去可以嗎?我知道你們也有任務在身,不過沒關係,實在不行,咱們現在給先生打電話,我們當麵就和他說,我們絕對不會讓你們為難的。”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陸殿卿突然打開旁邊的後車門,直接把林望舒往裡麵一塞,之後他自己迅速上了駕駛位,發動,開車。
那邊兩個中山服見此,忙要過來,卻被嶽青攔住,中山服馬上分工合作,一個處理嶽青,一個要追過來,嶽青卻不是好惹的,矯健挪移,三個人激烈衝突碰撞。
莊敬一時無言以對,看著這眼前開走的車:“這是我單位的車,不能亂開!”
陸殿卿抿著唇,握著方向盤,直接開出胡同。
林望舒從車窗往外看,發現嶽青和那兩個人還真打起來了,動作迅速激烈,看得人眼花繚亂。
一時也是震驚。
等到車子出了胡同,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然她一直知道陸殿卿身邊這位是保鏢,且很厲害,但是這種仿佛看電影一般的打架她還是頭一遭見。
她能理解並想象的都是陸殿卿之前和雷正德那種打架。
陸殿卿悶不吭聲,直接將車子開到了一處僻靜處,這才停下。
林望舒深吸了口氣:“今天可真是精彩的一天。”
開了眼了。
陸殿卿熄了火,從駕駛座下來,直接到了後座。
林望舒小心地看著他的臉,突然想起:“你這臉是不是再抹點藥?可惜藥在家裡,那要不去外麵哪兒看看有沒有這個藥,我給你抹?”
陸殿卿抿著唇,視線一直鎖在她的臉上,就那麼看著,也不說話。
林望舒一時也有些不知說什麼,今天實在發生了太多事,先是雷正德捉奸,接著是陸殿卿和雷正德打架,之後莊敬和她談話,她狠狠地給了莊敬一個沒臉。
現在陸崇禮的人馬也到了,要硬把兒子請回去,這還打起來了。
此時此刻,看著麵無表情的陸殿卿,話竟然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
她心虛,也有些尷尬,隻好小心翼翼地道:“你這臉,疼嗎?”
陸殿卿還是不說話,就那麼沉默地看著她。
林望舒有些愧疚:“我也沒想到你們打起來,我就說說而已嘛,我更沒想到你爸竟然帶人來抓你,我就和莊敬逗了幾句嘴,我什麼都沒乾……”
陸殿卿視線自始至終沒從她臉上挪開。
林望舒輕歎了聲:“你這樣不說話算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什麼要問的,要問就問吧……”
陸殿卿終於開口,卻是道:“沒什麼要問的。”
林望舒默了下,無奈地道:“好吧,那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們應該去哪兒?要不你去找個賓館住,我先回白紙坊?”
反正新街口那邊的房子是回不去了,也不敢回了。
陸殿卿握住她的胳膊:“想吃飯嗎?”
林望舒:“沒胃口。”
陸殿卿:“想做嗎?”
林望舒怔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陸殿卿,自己這麼說說也就罷了,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陸殿卿臉上沒任何表情:“反正做都做了,當著彆人麵都做透了說透了,家裡長輩也都驚動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現在有什麼不可以說的?”
林望舒直接忍不住笑起來。
陸殿卿彆有意味地看著她:“我不知道原來在你心裡,我這麼強,竟然比他好百倍,你平時可以多說說,沒準我一高興,還能表現得更優秀。”
林望舒先是一愣,之後想起自己之前的話,臉紅,臉紅之餘又忍不住想笑。
她想起當時的情景,笑著打量他:“你故意的,你看出我故意的是不是,你知道他要來!”
陸殿卿笑道:“我說了,你要瘋,我可以陪你,再說這樣也挺好,說實話我看他那備受打擊的樣子,我心情也不錯。”
林望舒:“原來你比我還壞!”
陸殿卿笑著伸出手:“來,我們兩個大壞蛋,抱一下。”
林望舒便像蝴蝶一樣撲到了他懷裡,被他抱了一個滿懷。
陸殿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凝視著她,啞聲道:“就是有點便宜他了,讓他看到你當時的樣子。”
兩個人做得很瘋很儘興,儘興過的女人仿佛被風雨摧殘過的桃花,妖豔淩亂,濕潤嫣紅,任何男人看了都會瘋。
他知道這也加劇了雷正德的憤怒心痛,但他泛酸,不想任何男人看到她這個樣子,不想任何男人哪怕是她的前夫對她再起一點念頭。
隻想她屬於自己。
呼吸縈繞間門,林望舒濃密的睫毛顫動,她笑道:“我看到雷正德那惱火的樣子,我也特彆高興。還有那個莊敬,你進了診室,我故意氣了他!我就是看他說話的語氣不喜歡,就是故意氣他!”
陸殿卿便輕笑出聲。
林望舒:“我現在可算是出氣了,心情特彆好!”
陸殿卿:“我覺得你今天表現得特彆好,我應該獎勵你。”
說著,他低首下來,吻上她嬌豔的唇。
他的吻大多時候很激烈,就像是饑渴了很久怎麼吃都吃不夠,不過這次卻吻得溫和徐緩。
像是一杯淺淡醇厚的果酒,可以慢慢地品。
林望舒一邊承受著他的吻,一邊看他。
卻恰好撞上他深邃而專注的目光。
她臉上一紅,微彆開臉,躲過了他的吻。
陸殿卿抬起拇指,輕輕擦過她殘留著濕潤的唇:“你這麼大人了,不知道接吻要閉上眼睛嗎?”
林望舒反擊:“你呢,你也不知道接吻要閉上眼睛,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陸殿卿眸中便泛起笑意:“你什麼時候都有理,萬年有理。”
因為剛剛吻過的緣故,他聲音愉悅,混著微喘的啞感,竟聽得人心猿意馬。
林望舒微咬唇。
陸殿卿卻攬住她的腰,扶著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之後才道:“給你商量正事。”
林望舒卻很不正經,勾著他的脖子晃悠:“什麼正事,商量下晚上怎麼做的問題嗎?”
陸殿卿眸中深邃,笑看著她:“今天的,我很喜歡,再來一次也可以。”
林望舒看著這樣的陸殿卿,成熟冷峻,卻又穩重包容,炫目的容顏讓人沉醉,低啞的聲音性感到讓人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