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第 207 章(2 / 2)

八零之改嫁 女王不在家 12880 字 8個月前

曾秘書聽了,壓下無奈,隻好不說什麼了。

這個局,如果之前看不懂,現在卻是再明白不過了,林小姐明著說是要分一半雷家的財產,所以要借陸殿卿的勢,但其實她真正的目的從來不是財產,她是要雷家徹底倒台,而自己帶人做的種種準備,也不過是被她利用罷了。

關鍵她還不聲不響,連陸殿卿都給騙了。

陸殿卿低聲道:“你們先出去吧。”

等秘書離開後,他也就出門,沒叫司機,也不過去王府井了,他自己開著車過去四合院,等著她回來。

他並不需要管她做了什麼,反正他知道,宣判離婚了,她自由了,她也拿到財產了,她也報複了雷家。

她該做的做了,她和雷家再也沒有關係了。

而他們約好了的,她會過來找他。

隻是他從晌午等到了下午,又從下午等到了日落,當傍晚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拉長的時候,他終於知道,自己等不到她了。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鑽戒,開車,出門,他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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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切,是誰也料不到的。

林望舒不但舉報了雷家偷稅漏稅的問題,還把雷正德父親一些陳年舊事全都給抖摟出來,官商勾結,行賄貪汙,全都往外抖摟,一個個證據確鑿,就擺在那裡鬨得滿城皆知。

而最博人眼球的,是雷正德不孕不育的資料。

雷正德精子活力弱,根本不行,檢驗報告貼得公司周圍全都是,與檢驗報告一切的,還有雷正德和他小蜜的親熱照片,以及小蜜私生子和雷正德的親子鑒定證書。

這些信息真是活色生香應有儘有,大家看得津津有味,故事傳得到處都是。

於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雷家公司偷稅漏稅了,雷家老爹行賄貪汙了,雷家兒子雷正德不孕不育不是真男人,不是真男人竟然還在外麵偷,在外麵偷了也就罷了,還把彆的男人的種直接說成自己的打腫臉充胖子,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這種花邊新聞本身就吸引眼球,更何況現在有照片有資料還有故事細節,更何況故事的主人公還是昔日雷老爺子的親孫子,那也是四九城有點名氣的。

這一下子,大街小巷的,誰不在說,誰不知道,一個個當成地攤小黃書來看,說得繪聲繪色,甚至仿佛連雷正德怎麼把彆人的孩子硬當成自己的來充麵子都說起來,說得仿佛親眼見過一樣。

雷家頓時成了四九城最大的笑話,雷父被調查入獄,沈明芳氣得病到進了醫院,雷正惠本來相了一個對象,現在也不可能了,工作也不好意思去乾了,辭職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至於雷正德,更是灰溜溜的沒臉見人,又要配合調查,幾乎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果說報複,林望舒可是報複了一個轟轟烈烈,直接把雷家上下像貼餅子一樣貼在牆上,讓他們丟人現眼,永世不得翻身。

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雷家那個離婚的兒媳婦乾的,就連陸家也有人談起來,說雷家那兒媳婦可真夠狠的,做事不留一點餘地,幾乎把雷家直接拍在坑裡永世不得翻身了。

對於這些,陸殿卿並不在意,他隻想找到林望舒,他想找到她。

他的求婚鑽戒都準備好了,他們要結婚。

但是陸殿卿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林望舒,林望舒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不見人影了。

嶽青走到他麵前請罪,愧疚難安。

陸殿卿搖頭,低聲說:“這不怪你。”

她之所以能做到這一切,其實是他的放縱。

當初她故意和自己鬨騰,折騰孫助理,痛罵自己有病,反感自己管她,渾身是刺,動輒鬨氣,其實就是在為這些事爭取空間,想在他的看顧下瞞過他的耳目行事。

這時候,孟綢來了,交給他一封信。

孟綢麵對陸殿卿,並沒有見到大人物的激動,隻有平靜的悲哀:“這是望舒讓我轉交給你的。”

她望著他,誠懇地道:“謝謝你之前對望舒的照顧。”

說完這個她就走了。

陸殿卿視線落在那封信上,看了很久,才動手拆開。

裡麵是林望舒的字,他一直記了很多年的字跡。

“陸殿卿,你總說我嘴裡沒真話,是個騙子,總是在騙你,這一次我又騙了你,對不起。”

“當你向我描述我們美好未來時,我心裡已經生了離意。你願意許我以婚姻,我感激,也感動,但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嫁給你。我們所有的美好,不過是廬山的雲罷了,看似神仙眷侶,其實俗世的風吹來,也就散了。”

“我不可能嫁給你。不是你不夠好,而是我不夠好,我覺得自己不配。我曾經和孟綢說,假如我年輕十歲,或者哪怕年輕五歲,我都可以義無反顧地投入你的懷抱中,哪怕你不喜歡我,那我也要賴著讓你喜歡。可是我已經三十一歲了,我不小了,我的人生沒有太多容錯的機會了,我也不想再進入下一段婚姻了。”

“你足夠好,但是我很害怕。我們在一起的話,我就要去麵對,麵對你家裡人,麵對世俗的目光,麵對一切我並不想麵對的。我累了,就讓我當一個逃兵,逃離這一切吧。我已經選擇了要離開,那就永遠不會回來。”

“其實有那麼一些時候,我覺得我已經愛上你了,我舍不得你,想永遠在你懷裡,想你摟著我嗬護我,想和你瘋,想懷上你的孩子,想和你白頭到老。可我的愛就是那麼怯懦和自私,會去衡量得失,會去計較,我也糾結過,糾結過後終於還是回歸理智。我們不可能,怎麼看都不可能。”

“我走到這一步,人生已經是滿地狼藉,我並不願意讓你來將就我、拯救我。沒有人可以幫我,隻有我自己站起來,走出去,才能拯救我自己。而你,也並不能給予我想要的,你說工作不工作都可以,在你是包容嗬護,在我卻是無關緊要的忽視,我也永遠做不來被你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所以你知道了,我這個人看似開朗,其實很古怪敏感,也很懦弱自私,我們如果在一起,我會越來越挑剔,我會對你提出很多要求,也許你能辦到,也許你不能辦到,但是總有一天,你會疲憊,會厭倦我,曾經的一切美好也便褪了色。”

“況且你也看到了,我下手就是這麼狠,我鬨了一個滿城風雨。我其實可以忍,悄無聲息地和雷正德離婚,悄無聲息地嫁給你,我相信你會為我出氣的,但我不想那樣,我就是要親手狠狠地報複他,把我這些年的怨發泄出來,我就是要快意人生,不管不顧,我憋了這麼多年,就是要讓雷家的世界天翻地覆。我就是這麼瘋,不計後果,就是要和他們拚一個魚死網破!”

“事到如今,不管誰是誰非,我都逃不了閒言碎語,成為彆人爭議的話題。你明明是風光霽月的陸殿卿,前途無量的陸殿卿,為什麼要和我攪和在一起,和我一起承受彆人的目光?我不想讓你為難,也不想影響你的前途,更不想讓你因為我去和父母決裂。”

“是我把你強行拉下水的,如果你因為我而驟然折翼,失去了你原本的光彩,那我會為此愧疚,我也承擔不起這樣的罪責。現在,陸殿卿,請你上岸吧,繼續做那個風光霽月前途無量的陸殿卿,讓那些被我乾擾的一切回歸原處。”

“如果你願意,我們相約來世好不好,人生真有下輩子的話,你一定要記得勇敢一些,我也要衝動一些,不要蹉跎時光,我們要不管不顧,早一些在一起。”

“我想在最美好的年華光明正大地嫁給你,有一場眾人矚目的婚禮,做那個被所有人羨慕和祝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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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殿卿按部就班地工作,他的工作一切都很順利,恰到好處的忙碌,卻也不會太累。

下班後,他會回去新街口的院子。

坐在庭院裡,躺在藤椅上,看雲卷雲舒,也看香椿樹的葉子從頭頂飄落,落在他的衣領上,手心裡。

有時候,他在那無邊的靜默中,會突然聽到林望舒的聲音,她笑得狡黠得意:“陸殿卿,你還不明白,你已經上了我的賊船嗎?”

他心中驟然湧起狂喜,猛地回頭看過去,但是並沒有。

落葉無聲,院落寂靜,他看不到她的身影。

他踩踏著滿地的黃葉,過去各處尋找,院子裡沒有,廂房裡沒有,臥室裡書房裡更沒有。

一切都是他的幻聽罷了。

他便沉默地站在那裡,有些無措起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應該怎麼繼續。

那天,他接到了父母的電話,木然地向父母問候。

陸崇禮:“殿卿,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要過來和我們解釋下?還說要開始準備結婚了,不過現在看起來,我們已經兩周沒見到我們的兒子了。”

陸殿卿握著電話,想起之前自己對父母放出的狠話,一時竟是恍若隔世。

陸崇禮:“今晚我有時間,你過來一趟吧,我們好好談談。”

陸殿卿動了動唇,才道:“不用了,已經不必解釋了,我曾經說過的話,我全都收回。”

陸崇禮:“嗯?”

陸殿卿:“父親,我想和她結婚,想讓她光明正大成為我的妻子,但是看來我並沒有這個機會。”

陸崇禮安靜了片刻,再開口,聲音便緩和下來:“殿卿,現在你們什麼情況?”

儘管很內斂,但陸殿卿感覺到了父親聲音中不易察覺的關切。

他鼻子有些泛酸,不過忍下了。

他低聲道:“現在我不會結婚了,你不必為此惱火,不必為一個三十四歲兒子的叛逆而頭疼,更不必擔心影響你或者陸家的聲名了,一切看起來都可以結束了。”

電話那頭的陸崇禮略沉吟,才試探著道:“我也並不是一定要反對你什麼,我隻是覺得你應該為你自己的人生負責,我們作為父子,也確實可以就這個問題溝通下,是不是?”

他頓了頓:“所以,是我錯了,是嗎?”

陸殿卿笑了下:“父親,你沒有錯,如果非說有錯,那就是我的錯。”

他看著眼前香椿樹上掛著的那片半黃枯葉,以很輕的聲音道:“是我不夠好,或者說,是我不配。”

說完,他再也不想說什麼,直接掛上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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