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藝術熏陶
這天上課,授課老師是本校的一位知名教授,兼任某國際知名銀行下屬投資銀行的顧問,因為說起這次的課程作業,到時候會有一個安排,前往這家投資銀行參觀,要求同學們事先準備一些資料。
同學們一聽,一個個興致勃勃的,好幾個同學都興奮起來,大家私底下議論說,這位教授一般會提前在攻讀學士學位的學生中“撈人”,說這可能是他觀察考察學生的一個方式,看起來大家有機會了。
所謂的撈人,是一些博士生導師提前鎖定優秀的學生來免考察錄取,這種機會自然是難得。況且這位教授還是很有名望的,曾經獲得過幾個國際經濟學獎項。
如果成為他的弟子,隻要踏實學,成功拿到博士學位,將來的前途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林望舒自然也很重視,下課後,她便趕緊趕往圖書館查資料,想著做好萬全準備。
穿過一排排資料室的時候,恰好路過報刊區域,她想起來那裡有一份報刊是涉及到中國內地的,當時掃過一眼,裡麵有陸殿卿父母。
她腳步頓了一下,還是走過去。
她翻了翻,果然找到了,當時隻是大致看到,沒細看,現在她拿過來仔細讀了,報紙上提到了陸殿卿的父親陸崇禮,後麵也順便介紹了他的妻子雲菂。
雖然寥寥幾語,不過林望舒已經感到了那種世家豪門的氣息,陸崇禮如今的位置已經舉足輕重,他的妻子雲菂獲得的雲氏股份頗為驚人,總之他們家金光閃耀,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當下也就不再看了,連接了圖書館資料庫,找了自己想要的資料下載,拷貝了軟盤裡,帶回家後想在自己計算機上研究研究。
回到家後,隻覺平時熱鬨的宅子現在有些空蕩蕩的,她站在門廳發了一會呆,便上樓,準備研究那些資料。
這時候她看到旁邊的電話機,想著他會不會打回來電話,便看了看。
這是新式的電話機,可以顯示八個曆史來電號碼,於是林望舒就看到有一個號碼打過來三次。
從號碼判斷這是郊區的,一猜就是陸殿卿,便撥了回去。
誰知道接起來後,對麵竟然是一個溫甜的聲音,聽著上了年紀:“hello.”
林望舒怔了下,她以為是陸殿卿打過來的,竟然不是,當下便用英文提起自己下午有三個未接電話,請問是有什麼事。
對麵聽著,好像也猶豫了。
電話一下子沉默起來,林望舒意識到了,便說打錯了,道歉過後,掛上了電話。
誰知道那邊很快打了過來,並且問起她是不是找殿卿。
林望舒對此避而不談,對方乾脆用中文說:“請問你說中文是吧?”
她一說中文,林望舒便知道,這果然是雲菂。
儘管上了年紀,她的聲音依然柔婉動聽,聽得人很舒服,那是多年養尊處優才會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溫雅。
林望舒猶豫了下,表示自己不是,並再次道歉,對麵的雲菂顯然有些失望,不過也就各自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後,林望舒坐在那裡想了一番。
她知道,剛才其實是一個機會,也許她就可以趁機和陸殿卿母親說說話,自我介紹,借著問孩子情況和她搭話,以後保持一種聯係。
憑著孩子的紐帶,她可能就有機會被陸家接納。
不過她也隻是想想罷了。
她確實有些累,並不想走那麼一條路了。
一時又想起來自己今天在圖書館查到的資料,陸家的種種顯赫,便忍不住想,如果孩子留在美國,會是什麼樣,會有什麼樣的前途,如果孩子回去中國,去陸家,會有什麼樣的前途,能得到什麼資源?
這顯然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哪怕陸殿卿可以讓孩子在美國生活得非常好,但那也不一樣。
這麼胡思亂想著時候,電話又響了。
這次的號碼和剛才一樣的,應該是對方又打了過來。
她猶豫了下,看著那一直在響的電話,到底是沒接,徑自過去書房了,她今天帶了那麼多資料回來,必須好好研究,做好萬全準備,爭取到時候表現優異。
她快速地瀏覽了這家國際銀行下麵投資銀行的發展曆史,以及部門設置,當然也看了那位教授的一些論文,等這麼全都過了一遍並做完筆記,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她也有些困了,便打算洗漱,誰知道卻聽到外麵汽車響,再之後,就聽到門鈴聲。
她詫異,忙接了門鈴電話,竟然是陸殿卿。
電話那頭的陸殿卿,呼吸微喘,半晌沒說話。
她詫異:“殿卿,怎麼了?”
陸殿卿磨牙:“從下午到晚上,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
林望舒怔了下:“我——”
傍晚時候那個電話她沒接,是怕萬一又是雲菂,她不太想說什麼,覺得她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後來她一直在書房裡,當時書房為了清淨,沒安裝電話,她沒聽到外麵電話響。
陸殿卿啞聲道:“開門。”
林望舒忙下樓,給他開門。
門一開,他便將她抱了滿懷,清冽的鬆香撲麵而來,他低首,迫不及待地尋到她的唇吻上,動作激烈。
她待要推開他,他自然不許,直接打橫抱著她,過去樓梯上了一樓,一腳踢開門,將她放在床上,單手扯開領帶。
林望舒懵了:“你瘋了?孩子呢?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陸殿卿動作發了狠:“你不接我電話,竟然不接我電話!”
太過激烈,林望舒頭發散落,兩隻腳被抬起,在空中亂舞,
等到一切結束,林望舒頭發散亂在肩頭,無力地趴在他胸膛上:“你把孩子扔給你父母了?自己跑回來了?”
陸殿卿低首凝著她,他還沒從剛才的激烈中恢複過來,眼神有些失焦。
林望舒:“你父母挺喜歡孩子的吧?他們說什麼了?”
陸殿卿眸子逐漸恢複了清明,他抬起手來,用拇指輕摩過她瀲灩的唇:“你不用在意他們怎麼想,我現在也不會在意他們怎麼想。”
林望舒:“無論怎麼著,你這麼突然跑回來也不合適吧!”
陸殿卿卻問:“那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一直不接?”
林望舒解釋道:“下午去圖書館了,不在家裡,剛才一直在書房學習,沒聽到,你給我打了好幾個嗎?”
陸殿卿:“嗯,我一直打,你一直不接,我很擔心。”
一時又問:“去圖書館借了什麼書?今天都吃了什麼?”
林望舒看他這樣,歎:“你這是乾嘛呢,就跟分開八百年一樣。”
陸殿卿語氣竟然有些不甘:“誰讓你沒接我電話。”
林望舒無奈:“家裡太大了,就是沒聽到嘛,誰還能一直守著電話?”
陸殿卿也就不說了:“以後不許這樣。”
林望舒輕哼:“那你回國後呢,你回國後,我還能時不時守著電話,我一個電話接不到你直接飛半個地球過來嗎?”
陸殿卿怔了下,深邃晦暗的眸中泛起掙紮。
林望舒歎了聲,輕撫著他的發,喃喃地道:“殿卿,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們經曆了這麼多事,又共同有了一對兒女,難道我還能有彆的想法嗎?“
陸殿卿安靜地看著她,等著她說。
林望舒抿唇:“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在雪地裡捉雀兒嗎?”
陸殿卿:“當然記得。”
他也幫著捉了,後來烤了吃,那些幾乎都被她一個人吃了。
林望舒捧著他的臉,笑著和他對望:“捉雀兒,要在下雪後,雀兒已經餓了,不得不跳下來雪地裡覓食,我們用一根木棍支起竹筐來,木棍上係一根繩,等雀兒入了籮筐,我就那麼一拽——”
她說得津津有味,讓他回憶起曾經的畫麵,她捉到雀兒時的眉飛色舞。
他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恍惚中竟仿佛做夢一般,好像他們可以穿過一十年的歲月,回到那個曾經。
林望舒收斂了笑,認真地道:“我已經被你誘惑,走入了你的竹筐下,並且貪戀著你給我的一切,我逃不了,哪怕你回國了,我依然會在這裡等著你。”
她低聲說:“畢竟我們都三十多歲了,又有兩個孩子要撫養,世間的情情愛愛,我已經看得很淡了,我也不會再有勇氣去踏入一段新的感情,我隻想珍惜現在擁有的,包括你,包括孩子。孩子能平順健康地長大,我也沒彆的心事,以後生活的重心和精力,更要緊的是希望能順利完成學業,趁著自己還算年輕,年紀也不至於太大,畢業後好歹能做一些事情,也不辜負自己辛苦這一場。”
陸殿卿一直沉默地聽著她說,此時終於抬手,環住她在懷中,低聲說:“望舒,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想法,隻不過有時候心裡會有些不安。”
林望舒輕歎:“你就是想太多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現在這樣也挺好。”
不過她想著,這也怪她,確實她也沒有給過他什麼安全感。
陸殿卿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說:“你說你已經走入我的竹筐下,但那個捉雀兒的人,分明是你。”
他才是那個早早走入竹筐下,逃不脫的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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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夜廝混,自然是諸多甜蜜,竟把彆的事拋在腦後,第一天早上醒來,林望舒這才重新想起孩子來:“你就把孩子扔那裡,扔了一夜……”
陸殿卿下床穿衣:“我這就趕過去,也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