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第 222 章(1 / 2)

八零之改嫁 女王不在家 14480 字 8個月前

第222章進一步

這麼說話間,雲菂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身後跟著保姆,保姆手裡提著新鮮的磨盤柿子。

兩個孩子看到媽媽,驚喜不已,口裡喊著媽媽撲過來了,就連一向穩重的守倞都高興得直蹦。

林望舒本以為出發前看不到了,現在突然看到,心酸和高興,忍不住抱著和他們說話。

雲菂見到林望舒,自然非常熱情,親切地挽著林望舒的手說話,又說起昨天孩子的種種,以及後麵的一些安排,問她覺得如何,征詢她的意見。

言語間的友善和熱情實在是出乎林望舒的意料,甚至她感覺,陸崇禮和雲菂在向自己說起給孩子的種種安排時,竟然有些小心翼翼的邀功討好意味。

她多少有些感動。

如果孩子沒回國,他們想看孩子,姿態放得低,倒是能理解,畢竟孩子在她手裡。

但是現在她已經把孩子交到他們手中了,而自己成了那個即將離去的孤家寡人,他們大可以不必理會自己了,這也是她之前的設想。

現在他們還願意做這些讓自己放心,這裡麵的體貼不得不讓她感念。

說到底,自己和他們非親非故,因為往日種種,他們也未必對自己有什麼好感,興許還存著幾分不喜,但是此時,他們願意坦誠地放下往日過節,為了孩子和自己以誠相待,用著寬容和善的態度來看待自己,這已經足夠了。

很快飯菜上了,飯菜很豐盛,食材都是極好的,比如那鱸魚,果然是鮮美嫩滑,外麵市場上輕易買不到的新鮮,還有鱔絲,赫然正是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陸殿卿從旁挑了一些沒刺的肉給孩子放在小碗裡,兩個孩子自己用勺子吃得很香。

雲菂笑道:“望舒喜歡吃什麼,便是有什麼不會做的,你伯父最喜歡研究食譜,等他學會了,下次你來了做給你吃。”

這種話,其實任何人聽了都會受寵若驚,畢竟陸崇禮的身份擺那裡,他給人做飯,那得是什麼待遇,所以林望舒忙道:“伯母,這些都很好吃,特彆是這清炒鱔絲,伯父手藝確實很好。”

陸崇禮道:“我記得你大哥以前是掌勺,他廚藝極高?”

林望舒:“極高倒是談不上,不過是營生罷了。”

雲菂聽著,便笑著隨口問道:“他如今在哪裡高就?”

林望舒:“前幾年我家裡遇到一些事,大哥也是一蹶不振,不過最近幾年好多了,去了一家私營飯店,待遇還過得去。”

雲菂聽著,和善地笑著,溫聲軟語地問了問家裡其它情況,林望舒也就一一答了。

陸崇禮也從旁偶爾問幾句,最後還問候起來林望舒母親:“我記得你母親喜聽戲,喜品茶,往日那些愛聽的戲現在不多見了,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盒新得的武夷岩茶,現在入了秋,這種青茶倒是適合,對抗燥邪。”

林望舒聽“武夷岩茶”,就知道這個很難拿到,也不是一般人喝的,本要推拒,雲菂卻已經道:“我們和你母親也是往日舊識,多年不見了,今日見到你,也想起一些陳年往事,難免有些感懷,你伯父這茶也是送給舊識的,你如果一味推拒就太客氣了。”

林望舒本想著彼此本身關係不尷不尬的,她也沒和母親提,不過雲菂話說到這份上,她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整個吃飯的過程總體還算愉快,陸崇禮慈愛溫和,雲菂溫聲軟語,卻又恰到好處,不至於讓林望舒感到尷尬,談話過程也體貼地避開了一些敏感的話題。

飯桌上有孩子,也吸引了一些注意力,稍微能讓氣氛隨意一些。

吃過飯後,雲菂笑著說起給兩個孩子準備了兒童房和遊樂玩具:“殿卿工作到底忙,他一個人肯定照顧不周,我們就先準備了孩子的房間,就算不住在這裡,偶爾周末過來住一住也挺好。”

當下雲菂就帶著林望舒看了,不得不說很用心,家具都是德國大品牌定製,許多精巧的玩具都是最頂尖的,甚至院子裡還特意開辟了沙堆區,沙子也是從北戴河特意運來的。

雲菂笑著說:“過幾天,你伯父有時間,我們帶著孩子去北戴河,孩子應該喜歡。”

林望舒本來想著陸殿卿父母應該能把孩子照顧得很好,但到底心裡沒底,現在看到這個,也就徹底放心了。

陸殿卿父母的涵養風度實在是無可挑剔,跟在這樣的人身邊,孩子總歸會越來越好。

吃過飯,林望舒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兩個孩子雖然看到林望舒開心,勁頭大,但到底是小孩子,玩了一番便開始打哈欠流淚,很快就睡著了,安置在兒童房裡,幾個大人就在客廳裡說話。

陸崇禮和雲菂送給林望舒一份禮物,是一套首飾,林望舒看得出,這是非常昂貴的一套首飾,似乎在去年拍賣會上出現過。

他們這樣的人既然送東西,斷然不會是贗品,那就隻能是正品了,而這正品的價格可是讓人咂舌的數字。

林望舒有些意外:“伯父,伯母,這太貴重了。”

雲菂卻笑著道:“這是我們的心意,望舒如果嫌棄貴重或者便宜,我都要不高興了。”

陸崇禮道:“望舒如果這麼客氣的話,那就太見外了,況且這套首飾也不是太奢華,你以後工作時佩戴應該也比較合適。”

陸殿卿從旁道:“這套粉鑽確實好看,母親的眼光一向很好。”

林望舒聽著,便收下了。

這麼隨口說著話,話題便轉到了林望舒學業上,雲菂顯然對林望舒的學業很感興趣,問得非常詳細,林望舒也就提起來:“去美國就要開始博士生的課程了,學業應該比較緊張,我們導師要求也嚴格。”

旁邊陸殿卿沒說話,沉默地幫他們斟茶。

雲菂品了一口茶,隨口問陸崇禮:“等望舒博士畢業了,這可是高級金融人才吧?”

林望舒聽著,道:“博士畢業估計得幾年後了。”

陸崇禮也就問道:“你博士期間的具體研究方向是什麼?”

林望舒沒想到他竟然問這個,也就大致提了提,她的方向主要專注於金融工具方麵。

陸崇禮道:“這幾年美國經濟發展好,這個方向前途應該很好,你現在已經是博士生了,後麵有什麼規劃?”

林望舒:“我的導師一直很注重實踐能力培養,我在學校大概上半年或者一年的課,就會過去外麵的投資銀行做半職,也是為了能拿到實際實踐數據來做研究,如果做得好,畢業後可以直接在外麵投資銀行任職,當然也有留校任教的機會。”

她說這話,說得詳細,其中意味自然是不言而喻,她留在美國可以擁有還不錯的前途,很可能不回來了。

雲菂便笑著說:“現在時代變了,我記得以前你們教科書上都會說,銀行家肥頭大耳,血管裡流淌著勞動人民的血汗。現在改革開放了,大家對國外經濟金融也有了新的認識,視線開闊了,觀念變了,開始學習西方的經濟金融了,國內的金融業也開始發展…不過國內的發展到底和國外不太一樣。”

林望舒點頭:“這幾年我在國外其實也會看一些國內的報紙,國內金融業確實一直在改革發展,其實我的導師對這一塊也比較關心,畢竟是社會主義金融,這對於西方來說也是新鮮事物。”

雲菂笑道:“報紙上都是官樣文章,特彆是傳到國外更是失了真,如果望舒對國內金融業有興趣的話,可以找些資料了解下。你伯父認識一位朋友,就是這一塊的。”

她便問道:“崇禮,我記得上次你和陳同誌一起吃飯,你和他聊過嗎?”

林望舒聽這話,倒是也有些興趣,她如今在海外求學,所學的都是國外案例,但是對於中國經濟改革中的金融行業情況,隻知道大概,並不知道具體。

陸崇禮便道:“我們也是大致地聊了幾句,這幾年我們國家金融機構一直在改革,現在已經著手要完善社會主義特色的金融體係了,國外的那些銀行和保險公司,也都陸續進來了。你看就在去年,上海證券交易所也建起來了,一切都在雛形階段,但是未來機會應該很大。具體的細節資料,我給他打電話問問,回頭讓殿卿寄給望舒吧,望舒可以多看看,當做研究參考。”

林望舒自然隻能感激,她大概猜到他說的那位是誰,確實是主抓國內金融改革的,應該都是第一手的資料,而國內金融改革的一手資料,她自然求之不得。

陸崇禮溫和地笑道:“國內優秀的金融人才應該很稀缺,這個階段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望舒畢業後,可以先在國外那些大投資銀行好好乾,等乾出一番成就,成為大銀行家,榮歸故裡,就可以為我們國家金融建設增磚添瓦了。”

林望舒對此,隻是微頷首,沒再說什麼。

她可以感覺到,陸崇禮說話水平實在是高,既含蓄地提到了國家金融人才稀缺她可以回國報效祖國,甚至可能隱約暗示了一些前途承諾,但又沒有給她任何壓力,隻說將來,總之進退皆宜。

旁邊的陸殿卿道:“她博士還要讀幾年呢,這是很久後的事情了,以後再說吧。”

這時候,恰好保姆端上來水果,雲菂便笑著道:“來,吃水果吧,一直在聊工作也頭疼,望舒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就不能說一點輕鬆的嗎?”

於是大家吃水果,話題又轉到了孩子身上,提起孩子,大家自然話都比較多,畢竟能坐在一起這麼聊聊,本身也是因為孩子。

之後保姆過來提起孩子醒了,於是雲菂便挽了林望舒的手過去看。

剛醒的孩子有些懵懵的,過來看到大人就讓人抱著,林望舒抱著陸守倞,雲菂便抱著陸行鵷。

看看時候不早了,雲菂摟著孩子,便笑著和孩子提起來媽媽馬上要去美國的事:“你們在這裡,要聽話,乖乖的,到時候奶奶給媽媽打電話,你們每天都可以和媽媽通電話,知道嗎?”

陸守倞剛睡醒,迷迷糊糊的,便點頭:“好,我要每天和媽媽說話。”

陸行鵷忙道:“奶奶,我也要每天和媽媽說話!”

雲菂自然一疊聲答應著,這麼說話間,兩個孩子也都醒神了,雲菂便讓兩個孩子去找爺爺。

之後,她對林望舒笑道:“望舒,孩子其實很記掛你,不過都懂事,也不哭不鬨的,回頭孩子什麼情況,我讓保姆都記下來,這樣你想看的話,就傳真給你,或者你想問什麼,隨時給我打電話就是了,左右我在家裡也沒彆的事,我如果天天和彆人聊咱們孩子,彆人還嫌煩呢,和你聊,你肯定願意聽,是不是?”

林望舒看到孩子後,其實心裡多少有些難過,此時聽到雲菂的話,又覺欣慰,便啞聲道:“謝謝伯母。”

雲菂卻柔聲道:“望舒,當年我不得已離開大陸,我躺在萬裡高空的飛機上,看著窗外的雲層,卻依然記掛著殿卿,那個時候殿卿已經十四歲了,我卻不能放心,如今兩個孩子還不到三歲,你心裡是什麼滋味,我能明白。”

林望舒聽這話,心裡酸澀。

雲菂歎了一聲:“望舒,當年我離開,是不是你陪著殿卿說話,陪了他一天?”

林望舒有些恍惚,她想起過去的一些事,胡亂點頭:“好像是的,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其實已經不太記得了。”

雲菂望著林望舒道:“人和人之間講究一個緣,我相信,從我們走進白紙坊胡同,從你在槐樹上翹首相望,我們的緣已經結下,現在,你的兒女就是我的孫子孫女,我之間已經有了間接的血緣關係,這是我們昔日緣分結下的果。”

她溫柔地笑道:“當年我撇下我的兒子離開,是你陪著我兒子,在他最茫然的時候給他安慰,現在,你遠去求學留下幼子,我和孩子爺爺肯定可以把他們照顧得很好,你可以放心。”

林望舒聽這話,聲音有些哽咽:“伯母,你說這話,我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能體諒我。”

雲菂便握住了她的手,溫聲道:“其實沒什麼,一切都會過去的,孩子也會長大,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你想做的。”

林望舒咬唇,含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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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稍微穩定後,林望舒一直陪著孩子,看他們玩,到了下午四點多,她看看時間,也該告辭了,便先給兩個孩子告彆。

因為已經事先鋪墊了很多,兩個孩子也都接受了,倒是很懂事,並沒有哭,反而用稚氣的聲音表示,以後要天天和媽媽打電話,還揮舞著小手開心地和媽媽說再見。

之後陸崇禮夫婦陪著陸殿卿並兩個孩子一起送出來,送到門口。

說著話的時候,陸崇禮突然道:“望舒,這次你們回來辦結婚證,其實我和你伯母很欣慰,也終於鬆了口氣。無論你們出於什麼想法,在我們老一輩人看來都是締結兩姓之好,這次你能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個便飯,我們也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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