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激動得搓了搓道:“太好了太好了,這簡直是今年最大的喜事。”
“就是就是,青蕊,我真為你高興。”安氏握住青蕊的手喜道。
當初去羅家接香香,見到青蕊模樣極佳,為人和善,性子又好,還勤快能乾,是個頂尖的好姑娘,她怎麼也想不通青蕊會嫁給二牛這樣不良於行的男人,家裡還有兩個大伯留下的孩子,那時候她是為青蕊覺得不值當的。
後來與一家子接觸,覺得二牛真是個好男人,青蕊嫁給他倒也不錯,隻是二牛的腿是硬傷,青蕊要守一輩子活寡不說,一家子的重擔都得壓在她一個女人身上,實在太辛苦了。
現如今,二牛的腿好了,青蕊才算是苦儘甘來,她是打心眼裡為她高興。
大人們歡歡喜喜的進屋去了,貓兒也跟在他們後麵蹦蹦跳跳,狗兒拉住香香,把懷裡的糖人拿出來,塞在她手上:“香香,我在路上給你買的糖人,可甜了。”
“謝謝你,狗兒哥哥。”香香拆開油紙,見是隻可愛的小兔子,喜道:“好可愛哦,香香好喜歡。”
狗兒笑得眼睛成了月牙,香香能喜歡糖人,簡直比他吃了還高興。
“青蕊,你看看這條兔毛毯子怎麼樣?”秦義和二牛在屋外說話,孩子們去園子裡玩了,安氏帶著青蕊進了屋子,拿出一條毛毯給她。
青蕊撫摸著上麵柔軟舒適的兔毛,道:“挺暖和的。”
“你帶回家去用,這是上次做衣裳剩下的兔毛做的,我想著旁的東西也入不得你的眼,就這個實用些。”安氏道。
明明是怕其它的貴重東西她不收,特意給她做了實用的毛毯子,安氏的心真細。
青蕊也不推卻了:“那就謝謝嫂子了,這麼好的毯子買也買不著。”
“不過是手拙之物,你喜歡就好。”安氏笑道。
兩人從屋裡出來,正坐在廳裡準備吃點心喝茶,有下人來報:“老爺,夫人,三老爺四老爺兩家人過來給您們拜年了。”
安氏一聽立即就擰了眉頭,端起茶喝了一口沒出聲。
秦義不耐煩道:“不是昨天剛來過嗎?這年要拜幾次才算準數?”
“兩位老爺說,聽說家裡來了貴客,特意前來拜訪。”
秦義看了二牛和青蕊一眼,眸中閃過一絲惱意,但未表現出來,道:“讓他們進來吧。”
“她爹……”安氏急了。
秦義安撫的看了她一眼,示意沒事,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花。
青蕊和二牛對視一眼,低頭喝茶沒出聲。
不一會兒,秦家老三老四帶著媳婦孩子進了廳裡,老三秦禮掃了廳裡一眼,一雙滿是算計的小眼睛已經有了計較,老四秦智也同樣在廳裡看了看,視線停在了青蕊臉上,嘴角浮現一抹壞笑。
“給二哥拜年了。”一群人鞠躬行了禮。
秦義擺了擺手:“一家人不必多禮,坐吧。”
秦老三老四趕緊讓孩子們去找香香他們玩,帶著媳婦坐了下來。
“這就是去年幫二哥賺了大錢的羅家夫妻?”秦禮諂媚問。
二牛抱拳一禮:“羅二牛見過兩位老爺。”
“不必多禮,羅兄弟,聽說你和我二哥結了金蘭,也就是我的兄弟,這樣,今天中午就去我家吃飯,我一定準備好酒好菜招待你們。”秦禮道。
秦家四兄弟,老大秦仁從小夭折,秦義雖排老二,但卻是長兄。
秦智一聽被三哥搶了先機,推了自家媳婦一下,曲氏會意,站起身就往青蕊身邊去:“還是去我家吧,今天我家買了鹿肉,那東西可是有價無市,一般人是買不著的,我看你們也沒吃過,到我家去嘗嘗鮮開開胃。”
青蕊見她徑直就朝自己過來了,嚇得臉都白了,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二牛快速來到了她麵前,擋住了曲氏,她這才鬆了口氣。
二牛臉色有些不好:“老爺們的心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我們哪也不去就在大哥家,還有,我媳婦膽子小,還請這位夫人不要嚇著她。”
秦智不甘心,還要說什麼:“你們……”
“放肆!”秦義猛的拍桌喝斥:“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二哥?是想把秦家的臉都丟儘嗎?”
秦家兩兄弟聽到秦義發火了,嚇得低下頭不敢再有所舉動。
安氏也是黑著一張臉,二牛青蕊是他們家的客人,這老三老四掉錢眼裡了,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搶人,簡直惡心人!
秦義像揮蒼蠅一樣:“都給我滾出去,以後沒有我的同意彆過來,看著礙眼!”
秦家兩兄弟灰頭土臉帶著媳婦孩子走了。
待他們離去,秦義又吩咐了下人,以後但妨是他們前來,一律轟走,不必通傳。
“真是對不住了。”安氏見青蕊臉色不好,趕緊讓丫頭端上參茶,歉意道:“來喝杯參茶壓壓驚。”
“沒、沒事,是我向來膽小,又沒見識,見到這樣的場麵實在是……”青蕊捧著茶,手還有些抖,剛剛要不是二牛攔著,那位夫人準備做什麼?把她直接拉走嗎?
原本以為秦家人都很好,沒想到還有這樣野蠻的人,好可怕!
二牛握住她的手:“彆怕,有我在呢!”
感受到他大手傳來的溫熱,青蕊心裡這才安了心,點點頭,回以一個慘白的笑。
二牛心疼得要死,他早該有所警覺的,白白讓媳婦受了驚嚇,所以對秦義也沒了好臉:“原本來秦老板家拜年是好事,是喜事,沒想到……嗬嗬,我看還是帶蕊兒和孩子們回去吧。”
大哥變成了秦老板,秦義心頭一跳,忙走到二牛麵前歉意道:“是大哥不好,不該把他們放進來,我……哎,對不住弟妹了,我在這給你們賠個不是。”
安氏也道:“是我們的錯,二牛兄弟千萬彆生氣,這大老遠的來,飯還沒吃一口怎麼就走?”說著看向青蕊:“弟妹……”
“二牛和你們開玩笑的,我們才不走。”青蕊笑道。
她握了握二牛的手,示意他彆把事情鬨大,凡事和氣生財,而且她也沒事,她知道二牛是心疼她,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為了自己站出來,她很感動,但是事情並不大,她不希望和秦家鬨翻。
二牛自然是聽媳婦的,緩和了臉色:“好,我們可以不走,但是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
秦義兩口子拍胸脯保證。
吃了晚飯,讓一家子去休息,秦義和安氏回到房間,安氏責備道:“你今天怎麼回事?明明知道老三老四有目的才來的,還放他們進來,差點就傷了我們和羅家的和氣。”
“我這不是一時鬼迷心竅嘛,想看看羅家是不是見異思遷之人。”秦義也很後悔,羅家是他們女兒的恩人,又是財神爺,要真的因為這事鬨翻了,他就賠了夫人又折兵,哪兒去買後悔藥去?
安氏歎了口氣:“你呀,在商場久了還是沾染上了銅臭味兒,羅家人都是簡單樸實的莊稼人,哪有那麼多花花腸子,認定我們就不會再因為彆的人給的利益而變心。”
“沒試過之前你能這麼確定?”秦義問。
安氏道:“彆人我不敢說,青蕊我能確定絕不是勢力的人,羅家以前是那麼糟糕的情況,她不都沒走?在這點上,我很佩服她。”
秦義點了點。
“老三老四那裡你得把話給他們挑明了,彆背著我們搞小動作,到時候影響到我們和羅家的和氣。”安氏提醒道。
秦義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而客房裡,青蕊洗漱好正準備睡,二牛突然推門進來了,貓兒被香香拉去同睡了,所以屋裡隻有青蕊一個人,她嚇了一跳,轉頭見是二牛才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還不睡?”
二牛關上門,快步來到她麵前,二話不說吻上了她。吻急促而深情,似乎在尋求慰藉。
好一會兒,二牛才放開她,將她的頭按在懷裡,低沉著聲音道:“蕊兒,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傻瓜,怎麼還說對不起,不是沒事嗎?也是我膽子小,要是擱彆人,啥事也沒有。”青蕊見他過來是為這事,柔聲安撫道。
二牛將她摟得更緊:“我不管彆人,我隻在乎你。”
青蕊心裡甜蜜極了,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覺得非常安心,她摟緊他健碩的腰:“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二牛內心的慌亂這才消散,吻了吻她的額發:“我們明天就回家。”
“好。”青蕊乖巧應下,再道:“你彆怪秦大哥了,這麼小的事情我不想鬨得大家不愉快。”
秦義連香香丟了都還想著做生意的人,弄今天這一出實在太正常不過了,而且秦家兄弟不過是眼紅秦義和羅家做生意賺了大錢,也想從中得點利,自古商人重利,她其實並不覺得有多大的錯,隻是他們如此心急的想挖自家兄弟的牆角,就是不講手足之情了,這種人品不好的人,無論給她多少好處她都不會和他們合作的。
再說,秦義除了有點小私心,彆的沒大毛病,她不會放著合作順手的夥伴不用去換彆人再來磨合。
“好。”二牛心裡其實還是怪秦義的,在他心裡,青蕊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重要,隻要傷害到青蕊,無論是誰他都不會輕易原諒,但是他不想讓青蕊擔心,她說什麼他照做就是。
“不過……”二牛捧住她白嫩的小臉道。
青蕊問:“不過什麼?”
“要我不怪他們也行,你得補償我。”二牛一副受了委屈需要安慰的模樣。
青蕊抬手撫上他輪廓分明的臉,柔聲問:“怎麼補償?”
“就這樣。”二牛再次吻上了她紅潤的唇。
青蕊先是一愣,而後幸福的回應。
外麵寒風凜冽,風從窗台的縫隙爬進來,搖曳著燭火,搖曳著兩人擁吻的身影,甜蜜的氣氛彌漫整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