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便到了十月上,徐青山和徐青福兄弟兩也早早回到了家,家中開始了緊張而忙碌的秋收。
夏收交錢,秋收納糧,江南土地肥沃,賦稅收取地裡產出的十分之三,每年還會因著收成的好壞酌情增減,很是人性化,秋收因著是晚稻,並不如夏收的時候多,但繳了賦稅之後,卻還是有不少盈餘。
家裡頭也商量著給長孫徐彬相看人家,準備說親了。
夜裡,徐青山和洪氏相擁而眠,小女兒明月睡在旁邊的搖椅上,入秋之後,天色漸涼,不再似盛夏那般炎熱,習習晚風透過窗戶吹入室內,帶來絲絲涼爽,甚是舒暢。
明月睡得香甜,嘴角微揚,有口水自嘴角裂開的縫隙徐徐流出,不知做了什麼美夢。
雲雨初歇,洪氏伏在徐青山的胸膛之上,感受著彼此的溫熱和起伏的胸膛,臉頰滾燙。
“當家的,你說公公婆婆會怎麼處置這事?”
徐青山閉著眼睛撫摸著洪氏的頭發,進入到賢者模式:“不管爹娘怎麼決定,咱們聽著就是。”
洪氏默然片刻,才說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二嫂是什麼性子你也知道,說得好聽些是柔弱,說的不好聽些,便是立不住,是個沒主意的,若是把二哥一家給分出去單過,隻怕二嫂撐不住家裡呀!”
徐青山睜開了眼睛,沒有說話,可眉頭卻皺了起來,雖說他們做弟弟弟妹的不該背後議論哥哥嫂嫂,可洪氏說的卻是事實。
“就拿這次來說,二嫂一聽說二哥出事兒,便哭的稀裡嘩啦,整日隻知道以淚洗麵,連家務也沒心情做,還不如文哥兒這個十三歲的娃娃沉穩,而且如今二嫂又有了身孕,諸事多有不便呀,再說六丫頭如今年紀還小,正是要人照看的時候。”
徐青山說:“我知道你的意思,自古以來承襲家業的都是家中長子,爹娘定然是要跟著大哥大嫂的,咱們家遲早也是要分出去的。
彬哥兒的親事估摸著年前就能說定,年後差不多也該成親了,如今家裡頭人口多,定然是住不下的,我和二哥定有一個是要分出去的。”
洪氏說:“如今月姐兒雖然還小,可章哥兒卻已經懂事兒,也不用我們擔心,下午下學回家了還能替我照料月姐兒,若是把咱們家分出去,日子過得要比二哥家鬆快些,二嫂也能依靠著婆婆和大嫂。”
徐青山拍了拍洪氏的後背,“行了,你就彆擔心這些了,阿爹阿娘自然會有考量。”
洪氏抬頭白了徐青山一眼,沒好氣的說:“阿爹阿娘自然都是極明事理的,我這不是先給你提個醒,讓你心裡有個準備嗎。”
徐青山嘿嘿一笑:“知道我家娘子賢惠。”說著便動起手來,很是嫻熟的尋幽探徑,撩開淡薄的裡衣,探入其中。
洪氏老臉一紅,抬手便打掉了那隻作怪的大手。
“我還有事兒沒說呢!”
“咳咳!”徐青山乾咳兩聲,悻悻的收回了手:“還有什麼事兒?”語氣頗為幽怨,隻是那目光卻總在有意無意之間往那敞開的衣領中瞥去。
洪氏臉上手上雖然略顯黝黑,但在衣物包裹之下的其他地方,卻異常白皙,明晃晃的很是誘人,縱是老夫老妻了,徐青山也不禁心中頗有幾分意動。
洪氏坐了起來,看著徐青山說:“你給我的那些錢,除了上次拿去打點的四貫之外,就隻剩下兩貫多了,再加上這次拿回來的一貫又四百文,加起來就是三貫九百文左右,雖說如今章哥兒的束脩和筆墨紙硯的錢都是公中出的,可咱們也不能一直靠著公公婆婆。
畢竟日後咱們早晚是要分出去的,若是章哥兒書讀得好,以後花錢的地方隻會更多,還有咱們家小七,日後長大了我們也得給她備下一份豐厚的嫁妝,我琢磨著咱們是不是該尋個營生,多掙些銀錢了。”
徐青山被洪氏說的一愣,也跟著坐了起來,正色說道:“你說的有道理,傅秀才家是村裡有名的富戶,家中有良田百畝,如今又有了秀才的功名,但也開了間學塾掙束脩貼補家用,咱們家不如傅家富庶,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