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這日,徐家一大家子再度齊聚一堂。
老爺子和石老太太坐在正堂的兩張靠背大椅之上,一大家子人零零散散的坐在堂屋裡頭。
“今日把大家夥兒都叫過來,不用老頭子說,想必你們心裡頭也清楚是為了什麼吧?”
老爺子的目光掃過滿堂兒孫,“我也不囉嗦,彬哥兒的親事我和老婆子已經托人相看了,這俗話說得好,婚姻大事,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大,彬哥兒是你的長子,這事兒你和老大媳婦也得上心些,具體的人選,還得你們夫妻倆拿主意!”
老爺子和石氏並沒有越過徐青福夫婦的意思。
“阿爹放心,兒子心裡頭有數!”事關自家長子的親事,徐青福和梁氏自然不會有絲毫怠慢,幾乎時刻都關注著呢。
老爺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咱們徐家自我爹那會兒搬來大灣村,到現在也有幾十年了,如今我和老婆子的年紀也大了,沒幾年活頭,你們幾個也都成了家,有兒有女,也是時候該說說分家的事情了。”
“你們有什麼想法,儘可以提出來,我和老頭子儘量滿足你們。”石氏說道。
“分家的事情阿爹阿娘做主便是,咱們兄弟幾個都聽阿爹阿娘的!”徐青山率先開了口。
徐青祿卻因著先前的事情,害的家裡頭損失了那麼多的銀錢,這些日子以來心存歉疚:“爹,娘,上次兒子闖了那麼多的禍,害的家裡損失了那麼多銀錢,大哥和三弟私下裡也出了不少,若是分家的話,爹娘儘管給大哥和三弟多分一些,兒子和媳婦絕無半句怨言。”
傅氏也緊跟著開口:“官人說的是,兒媳絕不會有半句怨言。”
徐文雖然沒有說話,可臉上卻帶著笑容,顯然對於自家爹娘的行為很是認同。
可徐青福和徐青山卻並不這麼認為。
“老二,咱們是兄弟,都是一家人,乾嘛分的這麼清楚。”徐青福率先說道。
徐青山緊隨其後:“二哥,大哥說的是,咱們兄弟何必分什麼你我,說句不好聽的,這次是二哥遇到了事情,下次若是我和大哥,難道二哥還會坐視不理不成?”
又衝著老爺子和石氏說:“爹娘千萬彆聽二哥的,大哥是家裡的長子,多分些本就是應當的,二嫂如今又懷了孩子,文哥兒今年也十三了,再過兩年也能說親了,照我說,爹娘合該多分些給大哥二哥才是。”
“老三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叫我是家裡的長子就該多分些,不行不行,爹娘你們千萬彆聽老三的·····”
眼瞅著三兄弟就要吵起來,還是老爺子拍了桌子大喝一聲:“行了!”
三兄弟立馬便息了聲,一個比一個乖巧,像做錯了事的小貓,俆章在一旁看得直想笑,卻隻能憋著。
隻聽老爺子長歎一聲,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三個兒子,高聲說道:“爭來爭去的做什麼,沒得叫旁人瞧了笑話去,既然你們各有各的想法,誰也說服不了誰,索性就聽我和老婆子的,分家的事情,我們給你們做主便是。”
說著便衝著石氏使了個眼色。
老夫妻倆似乎早就料到會有如今這一幕,石氏橫了幾個兒子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但還是起身去了東間,沒一會兒便抱著個深色上了鎖的小箱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