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衝著前頭努了努嘴,長柏順著看了過去,卻隻看到人影綽綽,不知徐章說的是誰。
正巧盛紘出現在長柏的視線之中,走到長楓身側,俯身端著長楓的手臂,似是以前教導他們讀書習字一般。
“你不會是說父親吧?”
徐章送上一個白眼,拉起長柏便擠入人群之中,走到兩個丫頭身側。
正巧,不知長楓怎麼了,盛紘剛起挺直身子,他手裡的箭就掉到了地上,身子還似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猛然往後竄了一步。
好似身前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眼中滿是驚恐,俊俏白皙的臉龐頓時就變得煞白。
徐章順勢便道:“三郎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若是身體不適不妨換個人替你?”
長楓目光閃爍著,連咽了好幾口口水。
徐章給長白的小廝汗牛使了個顏色,汗牛立馬會意,趕忙上前扶住長楓,“三公子身體不適,不妨移步歇息片刻。”
“三公子莫非是要臨陣脫逃?”白燁的聲音響起,周遭眾人的目光也隨之一變。
若隻是輸,那還則罷了,可若是連輸都輸不起,那今日盛家的臉麵可真真是丟到家了。
“白燁兄弟這話就過了,如今長風兄弟明顯身體不適,適才連箭都握不穩了,縱使是白兄勝了,隻怕也會有人會認為白兄是勝之不武,欺負一個比自己小又生著病的半大孩子。”
徐章這話是微笑著說著,又氣在半大孩子這四個字上麵加重了語氣。
周遭圍觀的眾人也紛紛點頭。
隻知道跟著彆人思維走的吃瓜群眾,此刻成了被人牽在手中的提線木偶,完全沒有自己的主意。
這時,長柏也站了出來,衝著白燁拱手說道:“白兄見諒,舍弟前些時日不慎染了風寒,還沒好利索就逞強要與白兄賭鬥,實在是他的不適,長柏在此替舍弟給白兄賠個不是!”
白燁卻搖了搖頭,把玩著手中的箭說道:“也罷也罷,方才也不過是好奇揚州投壺的規矩,這才技癢一試,既然三公子身體不適,那這場比試,當我輸了便是。”
說著自嘲似的笑了笑,將手中的羽箭隨手丟入身側的箭筒之中。
這話說的,周遭一種賓客的臉也覺得有些紅了,白燁這招以退為進,算是直接把整個揚州都給囊括了進去,在場的揚州人,無不覺得臊得慌。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誰要你讓!”卻在此時,一道出穀黃鸝般的聲音驟然響起。
白燁看著一臉堅毅的明蘭,露出個自以為魅力十足的淺笑:“小妹妹倒是有骨氣。”
明蘭剛要說話,徐章卻伸手攔住了她,同時一步上前,衝著白燁拱了拱手:“白兄既是技癢下場,盛家作為東道,又豈能落了白兄的興致,這樣吧,不如盛家這邊再出一人,代替長楓表弟與白兄的比試,不知白兄意下如何?”
“嗤!”白燁搖搖頭無奈的道:“客隨主便,今日白某隻是一個普通賓客,都聽你們安排便是。”語氣極為淡然。
徐章臉上笑容不便,環視周遭圍觀的眾人,朗聲說道:“古有木蘭替父從軍,其孝心感天動地,一時引為佳話,可惜長楓表弟尚且年幼,未曾婚配,並無子嗣。
但如今盛家劉姑娘正好在此,不如便讓六姑娘替兄出戰,繼續方才與白兄的比試,不論勝負與否,也算是一樁美談,不知白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