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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北風打著旋兒,吹進了賓客盈門的盛家大院之中。
貼著壺壁半倚著的箭支直接被大風吹倒,大風卷著微塵,有些迷眼。
盛紘抬手聚齊袖子擋在臉前,大聲喊道:“起北風了,請諸位移步花廳小坐。”
眾賓客紛紛一邊抬手擋風,一邊推搡著魚貫朝花廳而去。
北風獵獵,還帶著些許寒涼之意。
寒風之中,白燁看著那壺中依著的箭支,似是完全沒有料到一樣,愣在了當場。
投壺投壺,若是想要投中,對白燁絕對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百發百中不過等閒,便是雙手齊出,兩箭齊發也能精準無誤的投中,可若是想要箭支貼著壺身而不灌入壺底,而且還要不把壺給撞倒,那就非得再加上一定的運氣不可。
方才那小女孩,不過六七歲模樣,不僅投壺厲害,連運氣也如此之好,這還是白燁出道以來麵臨的第一次失敗。
袁家大郎黑著臉,站在廊下,受著冷風,一番籌謀落了空不說,偏生他還不敢去責怪白燁,尤其是盛紘離去之時那刺耳的笑聲,更是讓袁文純心緒難平,隻覺得臉頰滾燙,尷尬不已。
就跟小時候被長輩撞破了自己做壞事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回書房的遊廊之下,長柏看著拉著明蘭的徐章,問:“表弟怕不是早就知道六妹妹投的這一手好壺了吧?”
徐章點頭道:“不錯,確實是一早就知道了,不過那白燁實力強勁,我也不確定明丫頭是不是他的對手,姑且一試罷了,便是輸了,難道局麵還能比先前更壞不成?”
長柏笑著道:“確實不能,我也沒有想到,六妹妹竟能勝過那少年。”
說著又低著頭問中間的明蘭:“我竟不知,六妹妹投的這一手好壺?難道是衛小娘教的?”
明蘭答道:“阿娘閒時教的!”
“我帶明丫頭去姑祖母那兒坐一會兒,順道給她老人家報個喜,也免得她老人家擔心,你要不要一塊兒去?”
長白搖了搖頭:“你去就行了,估摸著待會兒父親還得讓人叫我過去,就先不去了,待晚些時候,再去祖母院裡請安。”
“那行,待會兒我再去找你。”
“好!”
徐章拉著明蘭快步向前,轉而轉向後院而去,長柏駐足原地,目送著二人離去,目光流轉,淡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
幾個呼吸後,這才邁步動身,往前院書房走去。
卻在此時,遊廊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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