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貞勸說道:“白鹿洞書院近在咫尺,書院之中不乏名師教導,謹言何必舍近求遠,要去千裡之外的東京求學呢?”
徐章輕笑道:“表舅請了莊學究為府上西席,教導盛家一眾子弟讀書,小弟慚愧,也想去聽一聽莊學究的課。”
“莊學究?”許貞眼睛一亮,好奇的問:“可是東京城裡的那位祖籍江都的莊儒莊學究?”
徐章點頭:“正是。”
許貞頓時釋然:“這就難怪了。”
“莊學究乃是當世大儒,謹言兄能夠拜在學究門下,實在是令人羨慕。”
徐章笑了笑,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延伸,轉而問道:“瀚林此來宥陽,不會是專程來尋小弟的吧?”
許貞道:“·····”
徐章:“······”
“五郎!”
這時,徐文領著酒杯尋了過來,臉頰已經喝紅了。
“四哥!”徐章起身拱手。
徐文拍了拍徐章的肩膀,注意到了徐章身側的許貞:“這位是?”
許貞也起身拱手自我介紹道:“高淳許貞,是謹言的朋友,知道徐兄今日成親,特意前來喝杯喜酒,沾沾徐兄的喜氣。”
徐章緊接著補充介紹道:“四哥,瀚林兄與我同科,也是這次鄉試的解元。”
鄉試解元,那就是整個江南路的第一名。
徐文著實被震驚到了,詫異的看著許貞:“原來是許·····許·····”
許貞微笑著說道:“我與謹言平輩論交,徐兄跟謹言一樣喚我瀚林就好。”
“瀚林!”徐文忙端起酒杯,衝許貞敬酒,客套了幾句,囑咐徐章好好招待許貞,讓他吃好喝好,然後又拎著酒杯匆匆敬酒去了。
今日徐家的親眷基本上都來了,除了那些個距離太遠,實在是來不了的。
盛家二房那邊,因著盛紘剛剛升遷,舉家遷往汴京,諸般事多,而且路途遙遠,自然也是不方便過來的,不過賀禮卻一早就差人送了過來。
許貞並沒有在徐家久留,今日是徐文的大日子,徐家上下都很忙碌,許貞自然也不好過多打攪,隻留下一句過幾日再來拜訪,便離開了。
徐文挨桌敬酒,沒一會兒步子就有些踉蹌了,敬完酒之後又被一些相熟的人拉去喝酒,最後隻能用裝醉來蒙混過關了。
好在大家也都知道,今日是徐文的大喜日子,也不揭破,順著徐文的意思配合的結束了這場灌酒,畢竟今日最最重要的事情,徐文還沒做呢。
華燈初上,今日的盛家,注定是要燈火通明的了。
回到家,坐在院裡的躺椅上,看著天上璀璨的星河,夜風微涼,翠荷從屋裡翻出來一塊薄毯,給徐章披上。
“翠荷!”
翠荷正要離開,卻被徐章給叫住了。
“公子有何吩咐?”翠荷駐足,轉身走到徐章身側,恭敬的問。
屋裡傳來的昏黃燈火,夜空中灑下的點點星輝,徐章上下打量著翠荷,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奴婢今年十六了。”
“翠蓮呢?”
“翠蓮妹妹比奴婢小半歲。”
徐章點了點頭。
翠荷不禁有些好奇,徐章忽然問她們的年齡做什麼。
還沒等她發問,徐章就說了:“可曾打算過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