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貞欣然答允。
徐章傳給許貞的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不過是跑步,外加一些配合跑步的呼吸節奏,還有就是一套簡單易上手的劍法。
劍乃君子之器,古時儒門士子外出遊學,可都是要佩劍的,先秦之時,諸子百家,哪個先賢腰間不懸著柄寶劍。
而且劍體輕靈,劍法更是以輕靈翔動為旨,甩起來也頗為美觀。
隻是若想用劍對敵的話,非得狠下一番苦工不可。
許貞隻帶了個小廝,在徐章的邀請下便暫時住了下來。
每日早間,雞鳴之始,就被徐章從被窩裡拉了起來,帶著他跑步鍛煉,時常提醒督促他控製呼吸的節奏。
回到家後,又手把手的教他劍法,當然了,許貞用的劍隻是徐青山隨手削的木劍,鋒刃皆無,也不怕傷人傷己。
沐浴更衣,用過早膳之後,又拉著許貞請教書法,一道讀書。
在大灣村住了半個多月,徐章又拉著許貞到宥陽住了半個多月,說實在的,若非是快到啟程北上的時間,徐章都有些舍不得和許貞分彆。
這家夥可是個妥妥的學霸,諸般經義典故無所不知,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還會撫琴弄蕭,就連一手字也寫的極好,不亞於一些沉吟許久書道半生的書法名家。
在學識上,便是權夫子比起許貞也多有不如。
二人說是互相討論切磋,可基本上都是許貞在指點徐章,短短一月功夫,徐章便覺得自己獲益良多。
不過一個月下來,許貞的皮膚較之一個月前,略略帶上了幾分古銅,整個人的精氣神也漲了好幾分,再加上那一身濃鬱的書卷氣,更是讓人難以忽視。
時間來到五月十七日,兩人在宥陽碼頭分彆。
許貞要去白鹿洞書院讀書,而徐章則從宥陽碼頭坐船去金陵,然後在換船北上汴京。
知道徐章要北上汴京的消息,車三娘和大石頭自告奮勇,帶著七八個兄弟過來給徐章保駕護航,充當護衛。
從宥陽到汴京,數千裡之遙,坐船的話至少要花兩旬左右的時間,一路之上穿山過水,不知要經過多少地方,如今這世道看著太平,可盜匪水賊還是有的。
徐章可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武藝高強,能夠縱橫天下。
大船上,看著一眾孔武有力的漕幫漢子,徐章很是滿意。
頂層甲板上,徐章和大石頭夫婦倚著欄杆,眺望著江景。
“石大哥,小石頭在汴京呆的可還習慣?”徐章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因辦事利索,被顧廷燁收作小廝,帶去汴京的小石頭。
大石頭搖搖頭道:“哎,剛剛收到那小子的回信,說是要跟著顧二公子去什麼白鹿洞書院念書。”
“公子,你說顧二公子好好的侯府嫡子不當,去念什麼書呀!”
寧遠侯府是大宋有名的武勳世家,曆代皆在軍中效命,深受官家倚重。
顧廷燁是當今寧遠侯的嫡次子,若是能夠進入軍中,平步青雲那是妥妥的,還能向官家討個恩蔭,又不用從底層的大頭兵做起。
大石頭顯然很不理解顧二這種棄武從文,要跑去讀書參加科舉的做法。
徐章也很是詫異:“顧二那廝竟要去白鹿洞書院讀書?”
徐章可是記得分明,那日在船上,長柏邀他一道去家裡學塾跟著莊學究讀書,那家說什麼他家行伍出身,他的性子也不合適,婉拒了長柏。
可這才過去半年不到,這家夥就改了主意!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徐章表示很是好奇,等到了汴京,定要好好問問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