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眾考生的答卷之中層層篩選出特彆優異的,每位考官不斷的精簡優異的人選,達到一定的數目後,再拿去和兩位主考及其他一眾考官商議,甄彆出優劣,排出名次。
攏共有三千多份卷子,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而且四月初一就是殿試了。
這些考官們要做的,就是在三月下旬之前排出名次,確定貢士的人選。
然後再等四月初一的殿試,由官家親自定下三鼎甲,確定進士的排名。
時間就這麼一日日過去了。
會試的成績還沒出來,徐章依舊如往常一般去盛家學塾跟著莊學究讀書。
壽安堂裡,翠荷還是找上了房嬤嬤,傳達了徐章的意思,叫房嬤嬤幫著尋摸幾個得用能乾且沒什麼歪心思的女使婆子。
房嬤嬤跟在老太太身邊幾十年了,一雙眼睛早就練成了火眼金睛,隻看翠荷行走的姿態,便瞧出了這丫頭的身子已經破了。
作為從壽安堂裡頭出去的人,雖說如今已經給了徐章,而且房嬤嬤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問了翠荷。
對於房嬤嬤,翠荷自然不會隱瞞,將事情都一一說了,當然了,沒包括那晚的細節,對於第二日一早翠荷立馬讓婆子去藥鋪買避子湯的藥材回來熬了與翠蓮都喝了。
房嬤嬤既憐惜她們,又替她們的懂事兒感到高興,對於置辦丫鬟婆子的事情,自然也就一口應下了。
待送走了翠荷,房嬤嬤這才回到老太太身邊,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把這事兒說給老太太聽了。
不想盛老太太聽了後,不僅沒有不快,反倒有些欣慰的問:“說來這小子今年也有十七了吧!”老太太露出回憶之色。
房嬤嬤道:“到了八月,章公子就滿十七周歲了。”知道老太太關心俆章,房嬤嬤自然將俆章的信息都記得清楚,免得老太太什麼問起。
“是呀!”老太太忽然有些歎息:“十七了,年紀也不小了!尋常男子到了他這個年紀,也差不多該說親了。”
房嬤嬤道:“若是在尋常農家,到了章公子如今的年紀的連兒子都有了。”
老太太眸光微閃:“年少而慕少艾,這小子素來穩重,性子和柏兒有些像。”
房嬤嬤知道老太太這話的意思,長柏素來老持穩重,頗有昔日王老太師遺風,讀書用功刻苦,不近女色,就連王氏讓他挑選伺候的丫鬟女使,長柏也是可著相貌普通,老實本分的挑。
可饒是如長柏這般的人,也收了通房,徐章那邊卻一直都沒什麼動靜,搞得老太太還以為徐章是不是和那些王公子第一樣染上了龍陽之好。
如今聽到翠荷和翠蓮兩姐妹被徐章收房,懸著的心反倒是放了下去。
“這兩個丫頭都是懂事兒的,待會兒你去庫房裡頭,挑幾匹料子和幾件像樣的首飾給她們送過去,讓她們好好照顧章哥兒,日後自有一番富貴。”
這麼懂事兒的小丫頭自然要賞。
房嬤嬤笑著應道:“是,待會兒老奴就去庫房給她們挑。”
老太太忽然話音一轉:“你覺得餘老太師家的嫣然怎麼樣?”
房嬤嬤道:“餘大姑娘今年十三歲,比咱們家章公子隻小了四歲,年齡上倒是挺合適的,餘家也是世家大族,清流門第。
不過這餘大姑娘雖是餘家嫡出的大姑娘,又受餘老太師和餘老太太的喜愛,可餘老太師夫婦終究年紀大了,餘大姑娘又不受繼母待見,她那個父親也是個拎不清的,任由繼室苛責原配留下的女兒。
以餘大姑娘的身份和在餘家的處境,咱們章公子也不至於配不上她,隻是餘大姑娘的性子······”
盛老太太和餘老太太交好,餘大姑娘和明蘭的關係也不錯,無話不說很談得來,兩家的來往倒是很頻繁。
盛老太太也感慨道:“是呀,嫣然這丫頭的人品是極好的,就是這性子隨了她祖母,是個擔不住事兒的,章哥兒是家中長子,日後要頂門立戶,等中了進士,踏入官場,若是沒有一個既賢惠又能撐得住事兒的妻子,難免會拖累他。”
“也罷!既然嫣然不合適,那就且再看看吧,也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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