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詩詞歌賦,這東西完全是看七分天賦和三分後天的努力來的。
徐章雖然記憶力不錯,可寫詩作賦的水平著實一般,說的簡單點,就是藝術細胞有些不太夠用。
雖然腦子裡頭也記著不少優美的詩篇,可惜現在已經過了盛唐,詩仙和詩聖的詩篇早已流傳天下,而且幾次考試的考題都沒有和俆章記憶之中的對應。
忽然窗邊傳來顧二的聲音:“這倒未必!”眾人循聲望去。
顧二忽然回過頭來:“說不定哪個考官眼瞎了,看上了謹言的詩呢!”
徐章的連立即就黑了,差點沒把桌上的茶壺和點心直接丟過去糊這家夥一臉。
一旁的長柏竟然也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道:“仲懷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章把手掌往桌上一拍:“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了!”
顧二嗤笑一聲,扭過頭去,拿起千裡鏡又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長柏看了看身前的茶杯,汗牛這家夥立馬機靈的拎起茶壺,給每人都倒了一杯。
明蘭拿起桌上的杏仁糕小口小口的吃著。
過了半晌,窗邊的顧二忽然興奮的叫了起來:“有了有了!第十八名,徐章,江寧府宥陽縣!”
一旁的許貞也確定的道:“確實是謹言。”
“第十八名!”明蘭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崇拜的看著徐章:“章表哥好厲害!竟然考了十八名。”
便是長柏也有些驚訝:“竟是十八名?”
窗邊的顧二卻喃喃說道:“也不知那些閱卷的考官是不是瞎了眼,這麼一個隻會寫打油詩的家夥竟然也能考到第十八名?”
徐章好心情剛剛開始蔓延,聽到顧二這話,臉色立馬又有變黑的趨勢。
·······
彆人還在前頭杏榜之下擠來擠去,有些還帶著小杌子,長條的凳子踩在腳下,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在總共寫著三百四十二個名字的杏榜之上搜尋著自己的名字。
徐章和許貞卻已經用千裡鏡,分彆在第十八名和第二名的位置上找到了他們各自的名字。
第十八名是徐章。
第二名自然就是許貞這位昔日江南路的解元。
第一名會元,則是被一個叫做言瞻的沂州舉子給搶了去。
沂州便是秦漢時期琅琊郡的主要部分,更是出過琅琊王氏這樣興盛了數百年的大族。
沂州位於魯地,儒學盛行,文風之鼎盛,幾乎能與江南媲美。
許貞的才學大家都是知道的,可這位叫做言瞻的今科會元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言瞻今年二十有七,要比徐章和許貞早上兩屆中舉,雖未中解元,但也是齊魯之地有名的才子。
尤其是近些年來,言瞻拜入嵩陽書院潛心苦讀之後,進境極快,文采愈發斐然,且為人謙遜有禮,有古之君子之風,在魯地乃至整個北地士子之中名望攀升極快,
而且言瞻還擅長填詞寫詩,也曾寫下不少好文章,在士人之間廣為流傳,其詩賦也有不少流傳在外,也算的上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便是徐章和許貞長柏他們也曾拜讀過這位新科會元的文章和詩詞。
許貞也頗為惋惜:“若是言學禮得了會元,倒也不算奇怪。”
許貞雖然和言瞻沒有打過交道,但卻對這位在北地極負盛名,在嵩陽書院裡的地位和許貞在白鹿洞書院的地位相差無幾的強勁對手早就神交已久。
不過對於許貞而言,他和好友徐章都能上榜就已經很滿足了,至於會元之名,也不是非拿不可。
而且後邊還有一場殿試!
最後的狀元之位究竟花落誰家!還猶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