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就是對皇帝的日常生活和各種朝廷大事進行記錄,然後彙聚成書。
說起實權,基本上是半點也沒有,可卻能夠以從六品的官階,直接步入朝堂,參加五日一次的大朝會。
官家在大慶殿的禦書房裡頭接見大臣的時候,起居郎也得隨侍左右,立於禦書房一側,記錄君臣之間的奏對。
徐章也是一頭霧水,“我也正納悶呢,起初甚是我還打算叫表舅幫忙活動一番,謀個外放,出京去呢。
不想待吏部的文書下來之後,竟被授了起居郎,還叫我三日後便去中書省報道。”
長柏目光流轉,滿是詢問。
徐章說道:“後來才從孫侍郎口中得知,原本吏部是打算安排我去翰林院的,不過那日官家不知怎的忽然問起了今科進士授官之事,然後便金口玉言親自將我點為起居郎。”
“定是官家看過你的文章之後,心中升起了愛才之心!”
徐章搖了搖頭,聖心難測,實在不好琢磨。
長柏想起了許貞:“不知瀚林被授了什麼官職?”
徐章道:“瀚林是探花,自然是要入翰林院的!”
長柏點頭,看來這次隻有徐章一個特殊些了。
“翰林院清貴,如今的蔡大相公,韓大相公,哪一個不是從翰林院裡頭走出去的,瀚林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如今兩位大相公都是翰林學士出身,先是直接躋身六部主官,然後才入了政事堂,統領朝政。
蔡大相公領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簡稱宰相,韓大相公領參政知事,為副相。
“起居郎也不差,多少人想做也做不了呢,若是有幸入了官家之眼,得了青睞,日後平步青雲也不過是等閒。”
“說這些虛頭巴腦的作甚。”
“哎!”徐章歎了口氣,又有些慶幸:“起居郎也好,不過是個閒差,手中無實權,也不用擔心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
徐章說的也有道理,起居郎是官家身邊的近臣,兩位王爺便是私底下拉攏朝臣,也絕不會拉攏徐章。
聽了俆章這話,長柏也不住點頭,麵色也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其實不論是俆章還是他們盛家,都沒什麼權勢,盛紘也不過是個尚書台任,從五品承直郎而已,沒有實權。
不過今年下半年便是吏部考績,盛紘這三年來兢兢業業,人緣混的也還不錯,尚書台上下對他這個新來的同僚還挺友好。
再加上長柏祖父留下的人脈和王家的一眾姻親幫忙活動,應該是可以從尚書台調出去,升個半級左右,就是不知會被調到哪裡。
但料想不是六部就是五寺。
“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想的再多也沒有意義!”俆章搖了搖頭。
長柏也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此言有理!”
說得再多,想的再多,朝廷上層之間博弈,也輪不到他們一個舉人,一個還沒上任的從六品小官來插手。
······
與此同時,壽安堂裡頭,盛老太太正在和一位年紀與她差不多的老太君有說有笑,明蘭和一位身著淺色羅裙,容貌清秀的姑娘湊在一塊兒,對著一副繡品指指點點。
說了好一會兒話,那姑娘忽然冒出一句:“我這才跟著祖母回了一趟許州老家,怎麼回來就聽說你已經定了親?”
“我怎麼就不能定親了?”明蘭反問。
那姑娘說道:“你比我還小上兩歲,再說了,你哥哥姐姐那麼多,他們都沒說親,怎麼就輪到你這個妹妹先定親了呢?聽祖父說定的還是一位新科進士?”
明蘭眸光明媚,俏皮說道:“自然是因為本姑娘國色天香,仙女下凡,魅力無邊啊!”
那姑娘白了明蘭一眼,一記粉拳錘了過去,“你還要不要臉了,哪有人這麼誇自己的!”
明蘭不禁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頗為自得的仰著腦袋說道:“自然是因為我說的都是實話!”
那姑娘見明蘭如此模樣,頓時急了,抓著明蘭手便不住的搖:“好明蘭,好妹妹,你就告訴我嘛!”
“好好好!誰叫你是我嫣然姐姐呢!”明蘭一臉無奈。
這姑娘便是昔日盛老太太最先打算說給俆章的那位嫣然姑娘,餘老太師家的嫡長孫女,可惜並不受父親和繼母喜愛。
嫣然一臉期待,眼裡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明蘭嫣然淺笑道:“是祖母做主,父親和大娘子經手,定下了我與章表哥的親事。”
嫣然眼睛頓時就亮了:“就是你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章表哥?”
明蘭臉頰微燙,小雞啄米般點下了頭。
嫣然眼中好奇的光芒越發絢爛,拉著明蘭劈裡啪啦便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