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忙快步走了過去,身後的一眾官員見此情形,雖然也有眼紅的,卻不敢顯露出半點心思來。
“見過二位大人!”
徐章衝著二人拱手施禮。
楊啟平笑著拍了拍徐章的肩膀,朗聲說道:“咱們一道走走!”
一旁平日裡冷麵判官一樣的孫侍郎也看著徐章,一臉的感慨:“我果真沒有看錯你!”
徐章知道他們二人的好意,如今俆章風光無限,已經相當於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而今他們二人一起出麵,再加上先前種種,旁人自然能夠品味出其中隱藏的訊號。
便是羨慕嫉妒眼紅,也會有所顧慮。
若是旁人,徐章說不定還會考慮一二,輕易不會選擇陣營。
可這兩位,明顯就是嘉佑帝的心腹之人,一個剛剛替嘉佑帝支持科舉取士,一個剛剛被任命為安撫使,主持淮南賑災事宜,都是嘉佑帝的心腹親近之人。
再加上先前的牽扯,和他們交好,徐章也不用擔心會卷入兗王和邕王兩位宗親貴人的爭儲風波之中。
和兩位侍郎走了一遭,也聊了許多,最後離開宮門時,孫侍郎甚至提議徐章明日和他一道去蔡大相公府上探望正在病中的蔡大相公。
孫侍郎能夠說出這話,顯然是已經把徐章當做了自己的門生。
徐章也欣然應下了,和孫侍郎約好了時間,便在宮門口分彆。
回到家不久,就有內侍帶著賞賜到了甜水巷,十來個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徐家院裡,內侍又念了一封聖旨,說是徐章的母親教導徐章有方,得了個宜人的誥命。
念完聖旨之後,中年內侍還笑臉盈盈將一個小盒子遞給徐章。
“敢問內官大人,這是?”徐章有些疑惑的問。
中年內侍笑容燦爛,連忙擺手:“咱家不過是一介閹宦,如何能當員外郎大人之稱!使不得,使不得!”
“至於這盒子裡的東西,員外郎難道忘了幾日在早朝之上,官家的封賞?”
徐章眼睛一亮,忙雙手捧著盒子,衝著中年內侍躬身一禮:“微臣叩謝陛下天恩!”
中年內侍乃是宣旨之人,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嘉佑帝的使者,相當於暫時代替嘉佑帝發放上次和頒布聖旨。
“不知大人如何稱呼?”徐章笑著問道。
中年內侍答曰:“咱家姓李,員外郎稱呼咱家李內官便好,大人之稱,實不敢當。”
然後將盒子遞給身邊的王破敵,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荷包,信步上前塞到內侍的手中:“內官一路辛苦,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內官不要介意,收下才好!。”
“這怎麼好意思?”看著俆章遞過來的荷包,李內官眼睛頓時就亮了,手已經把荷包抓在手裡,可嘴裡卻說:“這怎麼好意思!”
徐章自然懂,順勢便將荷包連同李內官的手都給推了回去:“哎!此言差矣,內官是內臣,我們是外臣,可不論內臣還是外臣,都是官家的臣臣子,替官家辦差,這是本官的一片心意,內關大人就不要推脫了。”
“也罷,既然員外郎都這麼說了,若是再不收,那就是咱家的不是了。”
“哈哈哈!”
“家裡正好做了飯食,內官大人若是不忙的話,不妨先留下來,用頓便飯,吃些薄酒?”
徐章反正就是厚著臉皮順著杆子往上爬,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閹人身份就心生嫌棄。
李內官卻量連忙搖頭,一臉的遺憾:“吃酒怕是不行了,咱家是奉了官家之命,來給宣旨封賞的,如今差事辦完了,自然要先回去給官家複命!”
“員外郎的這頓酒,咱家是沒這個口福吃了!”
徐章立馬一臉嚴肅:“自然要先回去給官家複命,如今咱們都在東京,日後吃酒的機會多得是,又不是非得今日。”
“到時候就怕內官大人嫌棄寒舍簡陋,不願屈尊!”
“唉!員外郎慎言!”李內官忙出聲攔著徐章。
“官家可是剛剛給員外郎賜了一座新宅,那宅子,便是咱家瞧了也羨慕的緊,怎會簡陋!”
徐章也趕忙拱手致歉道:“瞧我這張破嘴,真不會說話,好在有李內官在,這才沒有冒犯官家。”
李內官道:“員外郎客氣了!”
“時辰也不早了,咱家就不多留了,得趕緊回去給官家複命才是!”
徐章忙點頭稱是,很是熱情的一直把李內官送出了家門,這才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