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那兩個姿色上乘的使出渾身解數,徐章徑自巋然不動,如老僧坐定,任憑溫香軟玉廝磨挑逗,內心卻依舊沒有絲毫波瀾。
起初榮喜以為徐章隻是未經歡場,不懂得女人身子嬌弱柔軟如水的好處,可越是觀察,卻越是覺得不對勁。
徐章看似未經歡場的懵懂初哥兒,被身側的兩個家人略微調戲便害羞不已,可實際上呢?
榮喜看著那雙古井無波,好似智珠在握,沒有絲毫慌亂的眼神,心底猛然一突。
不,那並不是古井無波,也並非智珠在握,而是完全對身邊的兩個姑娘沒有興趣。
雙手隨意的放著,臉上掛著笑容,任憑兩個姑娘不斷施為,喂酒喂菜,可自身卻沒有半分逾矩。
如此強大的自製力,看的榮喜心驚不已。
酒過三巡,幾個武將包括副都指揮使楊忠武在內的幾個武將,都已經把腦袋埋到了姑娘們的胸前,心思早已飄遠,哪裡還在酒菜之上。
榮喜卻鬆開了左右的兩個姑娘,上身微斜,對著徐章說道:“徐兄弟果然是真君子!榮某佩服!”
說著榮喜便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一臉感慨,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微光。
徐章拱手淡然說道:“什麼君子,小弟不過是俗人一個,好酒、好財、好色。”
榮喜一愣,旋即又是大笑:“俗人好,俗人才好!”
徐章微笑著目視榮喜:“不瞞榮大哥,其實小弟祖上也是武勳出身,隻是因為種種原因,家道中落,絕了蔭封之路,這才隻能讀書科舉,以求光宗耀祖,蔭庇子孫!”
“哦?”榮喜著實被徐章的話給驚訝到了,他是真沒想到,徐章的祖上竟也是武勳世家出身。
而且還是家道中落的那種,莫名的,榮喜就覺得徐章親近了許多。
徐章又說:“不瞞大哥,小弟雖走的是科舉仕途,卻也從未放下過家傳武藝,跟著長輩習了些拳腳兵刃,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日日不綴,奈何天資有限,至今沒練出什麼名堂來!”
“徐兄弟過謙了,徐兄弟現在才多大,還要兼顧著讀書,武藝落下幾分,也屬正常。”
兩人寒暄著,不知不覺,已是夜幕遮天,華燈初上。
………
當天晚上回到家裡,洪氏好不容易才把樓哥兒給哄睡下了,正好趕上徐章回來,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聞到了身上的夾雜著酒氣的脂粉味。
洪氏皺著眉頭,疑惑的把徐章拉了過去,湊上去仔細聞了聞。
再三確定那脂粉味不是翠荷和翠蓮任何一個丫頭身上的。
頓時洪氏的臉臉就變了。
“說,你去哪吃酒了?”
下一刻,原本都已經臨近熄燈休息,萬籟俱靜的梨園,立馬就炸開了鍋。
“臭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就敢出去學人家**!”
不得不說,洪氏的彪悍著實嚇人。
徐章扯著脖子辯解:“什麼**,阿娘莫要信口汙人清白,兒那是和同僚一塊兒吃花酒,不過是叫了幾個姑娘作陪罷了!”
“況且兒連錢都沒給,怎能說是**!”
洪氏先是一愣,隨即怒意更甚!
“臭小子,還敢狡辯。”
“還敢跑,給老娘站住!”
洪氏當即便拎起一根三尺多長,大腳趾粗細的短棍,滿臉怒容的從後院一直追到了前院,最後在書房裡把徐章給堵住了。
“阿娘饒命!”
見勢不對,徐章立馬告饒。
可洪氏卻恍若未聞,手裡的棍子揮舞起來沒有絲毫猶豫!
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揍起自家兒子來,洪氏可是半點都不留情的,那根三尺多長的短棍硬生生被她舞出了馳騁沙場,孤身一人鑿穿萬千軍陣的無雙氣勢。
徐章哪裡敢反抗,隻能咬緊牙關,齜牙咧嘴的看著那棍子落在自己屁股上,生生炒了一頓竹筍炒肉。
連抽了四五下,洪氏這才回過神來,自家兒子如今可是官老爺,不是以前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屁孩兒了。
手裡的棍子舉到半空,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尤其是看著徐章齜牙咧嘴口中倒吸涼氣的模樣,洪氏隻覺得腦子裡頭一片空白,竟是完全沒了主意。
看著洪氏怪異的動作,以及那懸在半空的木棍,徐章哪敢多問,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書房。
到門口時,還不忘轉身扒著門露出半個腦袋,喚了幾聲:“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