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二人的丈夫。
盛紘寵妾滅妻可是出了名的,這麼多年下來,王氏吃了那位林小娘不知多少苦頭,可林棲閣那邊卻仗著盛紘的寵愛變本加厲,甚至還在盛家裡頭網羅起了一大群人,和王氏乾起了仗,甚至一度把持著家裡的中饋之權。
在揚州時,便叫王氏被揚州一眾官眷嘲笑了多年。
可洪氏呢?不說以後如何,但至少現如今,貌似還沒有納過妾,而且洪氏在徐家小三房裡頭,至少在內宅裡頭,可是說一不二的。
而且據華蘭所知,她這位三表舅母貌似很有錢,在東京的這段時日以來,就曾托老太太幾次三番替她物色合適的莊子店鋪,而且已經置辦了不少產業。
兩相對比之下,王氏有怨言,華蘭倒是有些能理解了。
“母親這就糊塗了!”
華蘭拉著王氏的手,耐心的勸解道:“雖然咱們一向和祖母親近,但祖母到底隻是父親的嫡母,縱觀咱們滿府上下,沒有一個是老太太的血脈!”
“可徐家就不一樣了!”
王氏歎了口氣,頗為感慨的道:“你說的我都知道!”
王氏雖然性子魯直了些,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幫親不幫理的,卻也不是那些個不明事理的,隻是看的清楚,卻未必能夠做得到。
“自從章哥兒來咱們家讀書那時候開始,你祖母就開始變了!”
華蘭道:“既然母親心裡頭都明白,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說起徐章,便是華蘭也隻能說欽佩。
小小年紀,比長柏還要小幾個月,不僅中了進士,還一路官運亨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官做的比她父親盛紘還大。
“近些時日我聽夫君說了,官家好像有意重整禁軍,章表弟如今在殿前司裡頭做都虞侯,瞧著如今的情形,官家似乎有意提拔!”
華蘭這話說的含糊,卻把王氏給唬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王氏直接跳了起來:“還要提拔?章哥兒不是剛剛才連升三級了嗎?”
華蘭搖頭:“這也隻是夫君的猜測,不過無論如何,章表弟平步青雲對咱們來說都是好事兒。”
王氏忽然意識到不對,有些疑惑的看著華蘭:“那你這次回來是?”
華蘭道:“母親也知道,如今夫君在禁軍裡頭當差,被編到了城防營裡,若是就這麼在城防營裡頭呆一輩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升遷,女兒這不是想著如今章表弟在殿前司裡頭做了都虞侯,想回家來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什麼門路!”
說起自家女婿的前程,王氏也不禁麵色凝重起來,仔細的幫華蘭分析:“你父親雖是個五品,卻隻是個閒差,手裡也沒什麼實權,你外祖家的關係也大多都是在朝堂,軍中的話,咱們家裡或許隻有你祖母還可能有些門路。”
華蘭搖頭:“母親怕是想多了,祖母雖出身勇毅侯府,當初因為父親的親事,就已經和娘家鬨翻了,雙方之間已經多年不曾往來,況且如今勇毅侯府早已不複當年的,連侯府都搬回了金陵,族中子弟入朝為官的也屈指可數。”
王氏卻伸出手指,推了華蘭眉心一下:“你個傻孩子,你祖母怎麼說也是先侯爺的獨身嫡女,是先侯爺的掌上明珠,千寵萬愛長大的!”
“先侯爺戎馬半生,功勳彪炳,勇毅侯府曆代都在軍中經營,如今軍中不少老將,昔日都受過先侯爺的提拔,你可彆看老太太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其實能量大著呢!”
“就那些當初受過先侯爺提拔的老將,若是老太太求上門去,他們還能置之不理不成?”
王氏早年間雖然和老太太因林小娘的事情生了囹圄,可對老太太的了解還是要勝過華蘭他們這些孫子孫女兒的。
當然了,這裡的了解不是說對脾氣性子什麼的。
“祖母的年紀都這麼大了,孫女兒若是還叫祖母為了孫女婿的事兒拉下臉皮東奔西跑的,那孫女也太不孝了!”
求人這事兒,還真不是什麼好事兒,老太太年紀一大把了,平日裡坐在家中安安生生做她的老風駿多舒服,若是跑去求人,那不得厚著臉皮,拉下臉,低聲下氣的求人家。
老太太是多傲氣的一人,華蘭又如何忍心看老太太為了袁文紹的前程去做這些事情。
“對你祖母這麼孝順,怎麼不知道對我也孝順孝順!”王氏話裡泛著濃濃酸意。
“母親!”華蘭跺了跺腳,身子抖了抖,衝著王氏撒嬌道。
王氏立馬就投降了:“好好好!我家華兒最孝順了!”
“那夫君的事兒?”華蘭小心翼翼的問。
王氏歎了口氣,說道:“待會兒咱們一道去壽安堂便是,你祖母既然已經叫人把你三表舅母他請到家裡來,等章哥兒下衙的時候,自會來家裡接他們回去。”
華蘭眼睛一亮,摟著王氏的手臂就靠了過去,笑臉盈盈的道:“母親待女兒真好!”
王氏看著華蘭,搖了搖頭,又是疼愛又是感慨:“真應了那句老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知道替丈夫謀劃!也不知關心關係自家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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