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折騰那麼一會兒,線香隻剩下一寸多了,在馬球捶丸投壺這些娛樂性的項目上顧二確實厲害,可徐章和明蘭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大的差距,可不是顧二一個人就能挽回的。
而且顧二又不是那種不開眼的,難不成還真會傻乎乎的幫餘家兄妹對付徐章和明蘭不成。
“喲謔!餘三姑娘這是不甘心麼?”徐章打馬走到餘嫣紅和顧二身側,調笑說道:“想不到餘三姑娘竟然連仲懷都能請動,還真是叫人意外啊!”
明蘭緊跟在徐章身側,同樣笑著說道:“顧二哥哥可要手下留情呀!不要叫我和章表哥輸的太難看了!”
“六妹妹謙虛了!”顧二道。
明蘭展顏輕笑,也不接話。
徐章看向顧二:“仲懷,咱們倆有多久沒較量了?”
顧二想了想,道:“自前年在淮南鎮壓天聖賊逆之後,細算下來,也有兩年多了!”
徐章笑著道:“是啊,也有兩年多了!”
“這兩年多的時間仲懷忙著讀書科舉,我在殿前司裡頭卻時常跟著兄弟們一塊兒操練,這俗話說得好,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技藝一道也同樣如此。”
“仲懷可不要放水,輸的太慘了呀!”
顧二身材飛揚自信的道:“謹言放心,定不會叫你失望便是!”
二人的目光於半空之中相觸,虛空之中,已有火花濺射。
兩雙明亮的眸子當中,同樣閃爍著澎湃的戰意。
徐章和顧二的相處模式,和長柏又不一樣。
長柏雖然少言了些,但性子同樣灑脫,而且為人正派,思維敏捷,能跟得上兩人的思路,唯一的缺點就是不通武藝。
是以二人和長柏待在一塊兒的時候,多是談論文章詩賦,或是交流各自的心得想法。
可徐章和顧二單獨相處時卻又不一樣。
二人同樣都是滿腹經綸,一身武藝,二人在私底下也時常切磋較技,從拳腳擒拿,到各自擅長的長短兵器,弓馬騎射。
打馬球也勉強算是一種切磋。
話不多說,四人已經各自策馬奔騰開來。
手中球杆高高揚起,追逐那可黑不溜秋的馬球。
顧二鉚足了勁,想和徐章一較高下,沒有半點留手,徐章也毫不示弱,和顧二較起了勁兒,誰也不肯讓誰。
在騎術上,顧二要比徐章更勝一籌,馬球技藝上自然也不必說。
可徐章要的卻不是勝過顧二,隻要將其拖住,再讓明蘭出手,對付一個小小的餘嫣紅,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簡單打個比方,明蘭對付餘嫣然,就跟大人欺負小孩一樣,沒有半點難度。
未多時。
一寸多的線香燃儘。
顧二一臉無奈的看著徐章,搖頭說道:“徐謹言,有你的啊!”
徐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戰場拚殺,哪有什麼規矩可言,未達目的,自然要不擇手段!”
說著嘿嘿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顧二搖頭不語。
至於那位餘嫣紅姑娘,已經被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竅,正在不住跳腳呢!
若非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四周又儘是東京城裡有頭有臉人家的公子姑娘,隻怕這女人立馬就要撒潑了。
沒搭理顧二,徐章翻身下馬,走到明蘭身邊笑著說道:“總算幸不辱命,沒叫六妹妹失望!”
明蘭微微仰頭看著徐章,恰好頭頂有和煦的陽光灑下,將徐章襯托的更加偉岸高大,“章表哥何時讓人失望過?”
徐章搖頭輕笑道:“六妹妹這話說的,你家表哥雖然厲害,卻也不是萬能的,這世上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隻是平日裡不顯山露水而已。”
明蘭也不住點頭,隨即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笑意泛到了眼角,臉頰兩側擠出了兩個小酒窩。
“咱們去拿彩頭吧!”明蘭喜滋滋的說道。
徐章笑著點頭:“嫣然姑娘怕是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明蘭轉身朝著場外望去,隻見嫣然攥著帕子,雙手握拳懸在小腹前,臉上似有兩道淚痕,偏生又是滿麵笑容,情緒激動,就連身子也有些輕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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