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斥候與大軍之前勒馬而停,疾聲高喝。
錢德順打馬而出。
那斥候見到正主,急忙稟報:“稟先鋒,前方十五裡外,便是清流縣城,不過此時城外正有叛軍攻打。”
錢德順目光一凝,喝問道:“戰況如何?”
“已入焦灼之狀,先前盤賊已有十餘人已經登上城樓,剛被守軍打退。”
“叛賊人數幾何?”
“不超過三千人馬!”
“裝備如何?”
“賊人大半皆是布衣,隻有數百人身披甲胄,刀槍齊備。”
聽到斥候的回稟,錢德順就笑了,“確定隻有數百人披甲?”
“稟先鋒,我斥候營的兄弟已經再三確定過了!”
不過區區數百披甲之士,錢德順本想直接衝過去給他來個偷襲的,可轉念一想,還是打發了人先去通知徐章。
“叛賊攻城?”收到消息的徐章不由得有些奇怪,叛賊停止擴張已有半個多月了,如今忽然再度向四周擴張,想來是已經消化掉了近日吃下的濠州和壽州兩地。
徐章取出地圖,清流縣城距離滁州尚有數十裡,清流縣四周儘是地勢開闊的平原,唯有清流縣西五裡外開始有丘陵。
眸光流轉,徐章已經有了主意。
不到半柱香,徐章的命令就下來了,命錢德順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清流縣馳援,自側麵衝擊叛賊大軍。
同時徐章又將自己好不容易才攢出來的三百騎兵點了出來,讓長梧領兵,繞道趕赴清流縣西五裡之外的埋伏。
徐章剛剛趕到清流縣外兩裡左右的時候,錢德順已經帶領前鋒營的人馬,自側麵加入了城外的戰場。
城內的守將也是個膽子不小的,見到援兵到來,而且來人不少,叛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即便點了三百人出城,加入城外的戰場。
戰鬥開始的突然,結束的更快,將近兩千的叛軍,被突如其來的錢德順都打傻了,那些個穿著布衣,拎著刀槍的士兵們,被殺了百多號人之後,便慌不擇路的逃了起來。
逃往這種事情,有了一個就會有無數個。
而且兩裡之外,徐章的旗號已經亮了出來,清流城外又是一片空曠的開闊平原。
叛賊的頭領當即掉頭就跑。
錢德順謹遵徐章的指使,沒顧忌什麼窮寇莫追的兵法,直接帶領前鋒營一路掩殺,追出去四五裡遠,才堪堪作罷,佯裝鳴金收兵。
叛軍剛剛鬆了口氣,可才跑出去百多步,剛到斜坡之下,自斜裡一處矮丘之上,又殺出來三百騎兵。
長梧拎著一把偃月刀,一馬當先衝在最前,迎麵就撞上了逃得最快的賊寇頭領,學著評書裡頭的大將軍模樣咿咿呀呀大喊著,斜斜一刀劈下,隻見一道匹練橫空,刀光一閃。
那個賊寇頭領甚至才將將反應過來,正要聚齊手中鐵槍格擋,可一道血線卻已經出現在他的脖子上麵,胯下坐騎還在繼續向前,可那可頭顱,卻已經脫離了脖頸。
這個賊寇頭領甚至還能看見自己無頭的身體被馬兒帶出去老遠,然後才屋裡的衰落。
鮮血飛濺,染了長梧一身。
長梧手中長刀一挑,已是將那可掉落的賊首頭顱挑起一把抓在手中,隨手塞在馬背旁的布袋裡頭。
隨即便繼續領著三百騎兵,如虎入羊群一般,衝入叛軍陣中,手中偃月刀不斷翻飛,刀光如洗,縱橫穿插,幾個來回下來,刀下不知殺了多少人。
就把這夥逃竄的叛軍殺的丟盔棄甲,慌不擇路。
長梧也機靈,知道領著騎兵專挑那些個披甲的下手。
衝了幾個來回之後,長梧就提著那頭領的腦袋,揮舞著手中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偃月刀,振臂高呼:“賊將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一眾騎兵有有樣學樣,紛紛跟著長梧揮舞著手中利刃,在叛軍之中穿插縱橫,齊聲高呼:“賊將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賊將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看著長梧手中的頭顱,看著身邊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的同伴,當即便有人丟下兵器,高舉雙手,高聲大喊“我投降!我投降!”
生怕稍微慢了一點點,下一個倒在血泊之中就成了他自己。
前有猛虎,後有追兵,若再不投降,難不成是怕這夥騎兵手裡的刀不夠鋒利嗎?還是覺得他們自己的脖子夠硬。
當然了,他們要有足夠的自信,認為自己的兩條腿,能夠跑得過騎兵坐騎的四條腿。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然後便是無數個棄械投降的。
一場大戰,隻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