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20章 明蘭的打算(2 / 2)

這些時日,神武軍裡頭的事情越來越多,徐章是個甩手掌櫃,可徐文和長梧卻忙得頭腳倒懸,這不徐章才剛剛成完親,兩人就又回了軍營。

徐章歎了口氣,搖搖頭道:“長梧留在東京,四哥還得隨我一道回去,如今軍中事務繁多,還得長梧他們幾個看著才行!”

若是交給彆人,徐章可放心不下。

老太太知道徐章的意思,如今神武軍還在擴張之中,正是他們在軍中培育自己親信和勢力的時候。

“長梧留在東京也好!有他和顧二那小子幫你看著,你也能省些心!”

老太太可是勇毅侯府嫡女,世代將門出身,自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對於長梧他們有多重要。

“行了,時辰了不早了,你們就彆耽擱了,趕緊回去吧!估計這回兒洪氏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等著你們這對新人回家了呢!”盛老太太打趣二人道。

明蘭道:“那祖母這回可猜錯了,您家孫女婿一早便打發人回去報信說今日咱們回去的晚,連晚飯都在您這兒用了呢!”

徐章笑著說道:“待從宥陽回來,姑祖母若是願意,不妨到家裡去小住一段時日,也好讓我和明兒好好孝順孝順您!”

盛老太太卻擺了擺手:“等你們從宥陽回來再說吧!”

說著便叫房嬤嬤把徐章和明蘭‘趕’出了壽安堂。

辭彆了老太太,出門的時候,還是沒能等到長柏和盛紘回來。

夫妻二人上了馬車,出了積英巷,便徑直朝北而去。

馬車裡,夫妻二人靠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說著說著,徐章看著明蘭,終於忍不住問道:“今日娘子故意刺激墨蘭,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

明蘭從徐章懷裡抽離出來,抬眼看著徐章的眼睛,四目相對。

“臨時起意如何?早有預謀又如何?”

徐章嘴角一揚:“若是臨時起意,就當我沒問過,可若是早有預謀,不知娘子能否替為夫一解心中疑慮,也好叫為夫替娘子參謀參謀,做一做我家娘子的幕僚軍師!叫為夫過一過癮!”

明蘭抿著嘴:“夫君有經天緯地之才,過來給妾身這麼一個後宅婦人做軍師幕僚,未免太過大材小用了些!”

徐章卻搖了搖頭,說道:“娘子此言差矣!何謂大材小用?若是好鋼,自然該用在刀刃之上,更何況你我夫妻一體,娘子的事情,自然便是為夫的事情,也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明蘭神情一僵,目光卻閃爍著,忽然兩邊的嘴角往上一揚,露出個極美的微笑來:“夫君說的是,現如今咱們夫妻一體,若是遇上事情,自然應該一起解決!”

徐章沒有說話,隻側了側腦袋,給明蘭一個眼神,然後抬手在耳旁放了放,做出聆聽的動作。

明蘭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往徐章懷裡一靠,然後才柔聲說道:“夫君,咱們明日去一趟玉清觀吧!”

徐章摟著明蘭,溫柔的說:“是該去一趟玉清觀了,自從嶽母大人的靈位遷至玉清觀之後,娘子去玉清觀的次數屈指可數,如今咱們剛剛成親,確實是該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嶽母一聲,好讓嶽母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

說起鬼神之說,前世的徐章自然是不信的,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長在紅旗下,生活在陽光裡,怎麼可能會去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可自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徐章就對所謂的神佛,帶上了幾分敬畏。

連轉世重生這樣的事情都能被他遇上,其他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未必沒有可能,儘管這十多年來徐章也沒有遇到過一起。

“夫君,你方才說什麼?”明蘭眼睛一亮,抓著徐章的胳膊,抬起頭看著徐章的眼睛,略有些激動的問。

徐章笑著說道:“明日咱們一道去玉清觀拜祭嶽母大人,將咱們的事情告訴她,叫嶽母大人九泉之下,也能夠安息。”

徐章重複著方才的話。

明蘭的神情連連變化,眼中泛著淚光,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是妾身聽錯了嗎?方才夫君管阿娘叫嶽母大人?”明蘭抓著徐章手臂的雙手,也下意識的用了幾分力,就連聲音,也略略又幾分顫抖。

徐章沒有掙紮,任由明蘭抓著,微笑著道:“衛氏是你的生母,不論在外人眼中,衛氏是什麼樣的身份,但在我徐章這裡,衛氏便是我的嶽母!”

“若是娘子願意的話,不妨在家裡辟出一間靜室,將嶽母的靈位請回家去,這樣的話,日後娘子便是想要給嶽母上香添油,也不至於特意跑到玉清觀來!”

聽到徐章這話,明蘭的眼眶瞬間就被晶瑩的淚水填滿,兩行清淚自眶中滑落,淌過臉頰,留下兩道淚痕。

徐章慢慢抬手,將明蘭的手取了下來,將其攬入懷中,同時伸手取出一麵錦帕,小心翼翼的擦去明蘭臉頰上的淚痕。

明蘭雙手環在徐章的腰上,腦袋貼著徐章的胸膛,如小貓一樣縮在徐章懷裡。

“娘子可是想要對付林噙霜,為嶽母大人報仇雪恨?”徐章摟著明蘭,直接開門的問。

明蘭點了點頭,說道:“當初若不是林噙霜,阿娘又豈會產褥血崩而亡!一個殺人凶手,卻逍遙法外這麼多年,這世上焉有這樣的道理!”

“我一定要提阿娘討回公道!”

明蘭雖窩在徐章懷裡,可這話說出來,語氣卻尤其堅定,格外的鏗鏘有力。

徐章微微頷首道:“表舅素來便偏愛林噙霜母子,便是他們犯了錯,也每每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最多也就是個禁足,罰跪祠堂!”

“上次你三哥哥和人在外頭吃酒狎妓,酒後胡言亂語,累得表舅被困宮中,遭到官家親自質問,可回來之後呢?不過在祠堂裡頭關了幾日,禁閉數月罷了!”

明蘭道:“那林噙霜素來在父親麵前裝的嬌弱可憐,每每都能抓住父親的心思,叫他心軟!”

徐章嗤笑一聲,說道:“其實表舅並不是看不明白,以表舅的聰明和眼力,若是當真用心瞧的話,又豈會瞧不出林噙霜的手段。”

“說到底,不過是為情所困,心甘情願的自我蒙蔽雙眼罷了!”

作為男人,又和盛紘接觸了這麼多年,徐章若是連這點還瞧不出來,那就枉費他這兩世為人的豐厚經曆了。

說到底,這一切的根由還在王氏身上,與盛紘成親之後,盛老太太又直接交了權,王氏便直接大包大攬,在盛家之中權勢滔天,連盛紘的事情都要插手,性子端的是霸道。

盛紘又不是受虐狂,這一時半會兒還好,當初盛家落魄,王老太師肯把嫡女下嫁於他,盛紘對於王氏還有王家都是感激的,和王氏自然也有過一段父親和睦,相敬如賓的日子。

可這時間一長,王氏卻沒有半點改變,盛紘和王氏之間的情分自然也就慢慢淡了,偏生這個時候,林噙霜插了進來。

家逢驟變,一個弱女子,孤身一人借住在盛家,瞧著是那麼的柔弱可憐,叫人心疼,先由王氏的強勢霸道在前,現在忽然遇上了林噙霜這麼一個性子截然相反的女子,而且林噙霜本就生的貌美如花,又善於把握男人的心思,處處低眉順眼,事事順從,既乖巧,又聽話,如何不叫盛紘動心。

總結下來,林噙霜就是盛紘心底的白蓮花。

明蘭又做不出那等下毒害人的勾當,想要為母報仇,絕非易事。

“林噙霜久居盛家後宅之中,與外界少有關聯,娘子便是對付她,也無從下手,而且林噙霜此人,頗有幾分心計手段,若是直接對付她,隻怕是未必能夠一句竟功!”

明蘭道:“正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是引得林噙霜起了戒心,日後咱們想要再對付她,那可就難上加難了!”

林噙霜若是一直呆在盛家裡頭,不和外界接觸,在不破壞和盛紘的關係的前提下,徐章和明蘭還真不好出手對付她。

“所以娘子打算從墨蘭身上入手?”

明蘭嗯了一聲,說道:“隻要是不是那等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人,都會有弱點,隻要找對了這個弱點,再想法子著手,便容易的多!”

“墨蘭的才學確實不錯,於詩詞歌賦之上頗有天賦,卻也因此激的自己心高氣傲,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

對於墨蘭,徐章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好感。

小時候因為徐章出身農家,不過是借著是老太太的遠方親戚,便投身在盛家學塾,與盛家的兄弟姐妹們一道讀書。

那時的墨蘭,眼睛長在了腦袋頂上,從來都沒正眼瞧過徐章一回。

等到後來,徐章以十七之齡,高中了進士,而且位居榜眼,墨蘭對徐章的態度就變了,開始故意接近,拉著徐章問些詩詞歌賦,撫琴弄蕭這些風雅之士,甚至還獻起了殷勤。

可惜徐章卻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明蘭眸光微凝,聲音微沉:“四姐姐素來眼高於頂,盼著能夠嫁入高門,以前的時候,便惦記過夫君,可惜夫君與妾身定了親,四姐姐斷了念想。

後來又瞧上了齊小公爺,卻被父親狠狠訓斥了一頓,齊小公爺娶了嘉成縣主之後,四姐姐也就歇了這門心思。

現如今又瞧上了永昌伯爵府的六公子梁晗,好幾次馬球會,詩會雅集都和這梁六公子走的頗近!”

“梁晗?”徐章對梁晗倒是有些印象,“墨蘭倒是有些眼光,梁晗此人天資不錯,能文能武,隻是性子浪蕩了些,若是能有約束得住他的大娘子,日後倒也不缺前程!”

明蘭道:“如今這位梁六公子,弄大了府裡侍妾的肚子,偏生那侍妾的身份有些特殊,是梁家庶長子的媳婦的遠親,不好用強,吳大娘子犯了難,隻能滿東京城的替梁六郎尋摸親事!”

徐章眼睛一亮:“娘子是打算······”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