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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細說起來,梁晗這小子相貌生的確實不錯,便是在東京城裡頭一眾同齡人之中,也能排在前列。
不然怎麼會博得洪氏一句相貌堂堂,氣宇軒昂的的稱讚。
而且永昌伯爵府府的家世也不低,雖說隻是個伯爵,可不論是如今的老伯爺還是梁晗頭上的幾個哥哥,都早早便入了仕。
梁晗的老爹,那位老伯爺帶著幾個兒子於禁軍之中當差,梁晗的庶長兄更是早早便中舉入仕,踏入朝堂。
梁家在東京城一眾勳貴之中雖算不上頂尖,卻也處於前列,昔日兗王和邕王爭奪儲君之位時,可沒少拉攏梁家。
明月穿著一件百蝶穿花長裙,頭上隻墜著一支朝陽釵,臉上的妝容也很淡,少女肌膚本就水嫩,再加上明月六歲以後過的可都是大家姑娘的日子,出行都有丫鬟婆子帶著。
至於吃的,那就更不必說了,徐家自己就開的有酒樓,自然不會缺吃的,明月的肌膚自然也就將養的白皙水嫩。
若論容貌的的話,明月雖不如明蘭出色,卻也屬於小家碧玉,可數上乘了,加之明月的性子頗有幾分古靈精怪,卻又不失規矩,瞧著倒是俏皮可愛的緊。
可惜,有明蘭這麼個天人之姿的嫂嫂在旁邊,明月的光芒,自然就被掩蓋下去不少。
明月走至堂中,先是衝著母親洪氏和明蘭福身見禮,言行舉止,倒是半點都沒有逾矩之處,瞧著乖巧的緊,若是不知道的,那裡能夠想到這丫頭竟會是是農家出身,定以為是哪個世家大族裡頭靜心教養出來的姑娘呢。
洪氏給明月介紹道:“這是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這是他家嫡出的六郎,名字叫梁晗!”
明月照舊福身一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柔聲打著招呼。
“徐家明月,見過吳大娘子,見過梁世兄!”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吳大娘子是越看越滿意,滿臉笑容的明月拉了過去,二話不說便從腕上褪下一個材質極為上乘的手鐲,不由分說便套至明月的手上。
明月萬分詫異,本想拒絕,卻耐不住吳大娘子的熱情。
隻能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感動莫名的受了。
至於那位梁六郎,兩人全程都沒說上幾句話。
徐章不在家,梁浩一個成年男子,自然不好在徐家多留,見了明月之後,沒坐一會兒,吳大娘子便識趣的領著自家兒子告辭了,洪氏熱情挽留,邀她多坐一會兒,吳大娘子卻怎麼也不肯同意。
明蘭便邀她若有時間,便多到家裡坐坐。
吳大娘子笑著應了,明蘭和洪氏也隻將他們送出正堂,便讓家裡的管事兒將她們母子二人送出了角門。
“怎麼樣?怎麼樣?”洪氏迫不及待的捉著明月問。
“什麼怎麼樣?”明月眨了眨眼,反問道。
洪氏抬手打了明月一下,沒好氣的道:“那個梁六郎呀,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明月點了點頭道:“模樣生的倒是還不錯,就是比五哥還差了點!”
徐章的相貌不是那種白白淨淨好看的臉蛋,而是略偏向於武人的那種,皮膚呈古銅色,身形高大挺拔,麵容如刀刻斧鑿,俊朗中帶著濃烈的男子氣概,給人的衝擊力極強。
“長柏表哥也比他長得好看!”
長柏的模樣端正俊朗,和盛紘倒是有幾分相似,身上帶著濃濃的書卷氣,瞧著正氣凜然,很是容易吸引那些小姑娘的眼球。
可惜長柏早就成了親,明月不禁在心中暗自歎息。
洪氏見狀,眉頭不由得一皺,不死心的追問:“你這是沒看上人家?”
明月道:“阿娘說的什麼話,什麼看沒看上了,我一個姑娘家,清清白白的,阿娘可不要胡說,免得壞了人家的名聲。”
洪氏不免又白了明月一眼:“都是自家人,私底下說說,敗壞什麼名聲!”
隨即又問明蘭:“明蘭怎麼看?”
明蘭掩嘴輕笑,不答反問:“婆母可是看上了這位梁六郎,想撮合他和七妹妹?”
洪氏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麵帶猶豫的說道:“這梁六郎相貌生的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可不能馬虎了!”
洪氏對梁六郎的印象確實不錯,相貌堂堂,器宇軒昂,言談舉止又頗有大將風範,第一印象是什麼不錯。
可若是僅憑見著的這一麵,就把自家女兒嫁給他,洪氏可不樂意,這世上多得是那種當麵一套,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套的人。
明麵上裝的人模狗樣的,可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卻連禽獸也不如。
這麼些年下來,洪氏也算是見了不少世麵,經曆了不少人和事兒,可不是那種初出茅廬,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小女孩兒。
明月趕忙道:“阿娘,虧得你沒答應,你可知道,這個梁六郎,都還沒有成親,就先和自家嫂嫂家的遠親就糾纏不清的,聽說還把人家的肚子給弄大了!”
洪氏神色一凜:“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可彆信口胡說,壞了人家的名聲!”
“阿娘,我這可不是胡說,不信你問嫂嫂!”明月憤憤的道。
雖說這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是常見,可還沒成親就先納妾的,或是把家裡通房的肚子弄大,提前生下庶長子的,還是頗受人詬病的。
尤其是在說親的時候,畢竟在這個以嫡長為尊的封建社會,在大多數人的眼中,庶長子乃是亂家之源,日後若是爭起家產來,那才是真正的禍亂。
洪氏立馬看向明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明蘭攬著洪氏的手,解釋道:“其實這事兒還是兒媳讓人告訴明月的。”
洪氏點了點頭,一臉鄙夷的道:“想不到這梁六郎看著儀表堂堂,骨子裡卻是個貪歡好色,上不得台麵的!”
一旁的明月拉了拉洪氏的另一隻手:“阿娘,怎麼我說的就是道聽途說,嫂嫂說的阿娘就信了!”
洪氏一臉正色的道:“你怎麼能和你嫂嫂相比!”
明月先是一愣,隨即腦的跺了跺腳,沒好氣的道:“阿娘,我不理你了!”
說著便送來了摟著洪氏的手,從後邊繞了一圈,跑到明蘭這邊,挽著明蘭的手,還衝著洪氏哼了一聲,“我和嫂嫂玩!”
洪氏沒理會明月,而是對明蘭說:“這梁六郎如此不堪,那吳大娘子還好意思帶他來我家,肖想我家明月,日後他若是再來,我非得叫人把他們攆出去不行。”
明蘭想了想,說道:“婆母不可!”
“那永昌伯爵府雖非頂尖勳貴,可在軍中和朝堂的勢力都不弱,姻親也遍布東京,如今夫君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手握重權,本就惹人眼紅,若是再得罪了永昌伯府,惹人攻訐,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若是彆的,洪氏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可一涉及到徐章的前程,洪氏立馬就會變得慎之又慎。
“那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洪氏心裡對吳大娘子僅有的那點好感,也在頃刻之間便蕩然無存。
而且還在心底為其打上了無數標簽。
明蘭笑著道:“其實吳大娘子的為人性情都還是不錯的,隻是一涉及到她的兒子,難免就有些偏頗!”
洪氏憤憤的道:“偏頗也不能來禍害我家女兒!”
一旁的明月也跟著點頭應和:“就是就是!”
母女二人方才還有些不愉快,現如今卻同仇敵愾起來。
明蘭道:“那日後吳大娘子若是再上門,婆母就稱病不見,或是說外出遊玩去了,讓兒媳來應付就是!”
洪氏卻很義氣的道:“這怎麼行,那老虔婆一肚子壞水,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去應付。”
······
與此同時,咱們的徐章徐大老爺,已經到了賀老太醫家。
賀老太醫雖隻是個小小的太醫院正,可宅子卻在內城邊上,還是官家賞賜的大宅,沒花賀家半分銀子。
賀老太醫早在去年年底就向官家遞了辭呈,上奏乞骸骨,想告老還鄉,嘉佑帝本來念著賀老太醫醫術高超,想要留下他。
可賀老太醫卻執意上奏,說自己年事已高,老眼昏花,精力不濟,不敢再在太醫院正的位置上多待,甘願退位讓賢,讓能者居之。
賀老太醫如今已經年過古稀,須發皆以花白,年歲確實不小了,嘉佑帝無奈,隻能批了。
如今這老家夥悠閒地緊,整日待在家裡含飴弄孫,侍弄花草樹木,遛鳥聽曲,就等著給他家那個父親早亡的小孫子說上一門合適的親事,就和居家搬回白石譚老家養老去了。
徐章的突然拜訪,倒是叫賀老太醫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