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帝看著不過才十歲的小世子,眼中泛著微光,忽然問道:“你小小年紀,就敢領兵勤王救駕,難道你不怕嘛?”
“不怕!”小世子迎著嘉佑帝的目光,坦然道:“母妃說了,皇伯伯和黃伯母為奸賊所困,身陷囹圄,危在旦夕,侄兒乃是趙氏宗室子弟,豈能眼見官家和皇後蒙難,卻坐視不理!”
說著說著,小世子便咬著牙道:“若非侄兒年幼,還提不動刀槍,非得親自上陣殺賊,好好教教那些逆賊,什麼叫做忠孝節義。”
嘉佑帝顯然沒有料到小世子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看向小世子的目光便滿是柔和,“你是個好孩子!”
“來,到朕這裡來!”嘉佑帝衝著小世子招手道。
小世子眨了眨眼,有些猶豫,一旁的曹皇後微笑著道:“你這孩子,不必拘泥禮數,陛下這是想好好看看你呢!”
小世子衝著帝後二人躬身拱手一禮,這才信步上前。
曹皇後還笑著說道:“這孩子當真乖巧!”
嘉佑帝也不住點頭道:“夏王妃教的好呀!”
想到夏王妃,嘉佑帝便不由得想起這些年來,自從夏王過世之後,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召夏王妃母子二人進過京。
小世子走到嘉佑帝近前,嘉佑帝伸手抓著小世子的手,看著小世子還未完全長開的眉眼,臉上泛著慈祥的笑容,眼中閃過幾絲唏噓和回憶。
“像!真的很像!”嘉佑帝一邊看一邊不住點頭說道。
一旁的曹皇後也應和道:“確實很像,這孩子和先夏王簡直是一個模子裡頭刻出來的。”
這話雖說的有些誇張,卻也說明了,小世子確實和先夏王生的極為相似。
“若是朕沒有記錯的話,祥哥兒今年該有十歲了吧?”嘉佑帝帶著回憶說道。
嘉佑帝拉著小世子說了好一陣子話,自然免不了一番誇獎的話。
然後又問起徐章等人今日戰況,各軍損傷如何。
徐章和顧二都一一回稟,當然了,詳細的戰損自然還沒有統計出來,報的都隻是些大概的數字。
嘉佑帝聽著倒是連連點頭,對徐章和顧二等人更是不住誇讚,說什麼遇事沉著,冷靜果斷,又忠心耿耿之類的。
徐章還將從何四九手中得來的血詔呈上。
“微臣得到兵符和血詔之時,已經攻下了南熏門,為了速戰速決,微臣這才沒有將血詔送去禹州,而是讓顧指使拿著兵符和血詔去西郊大營麵見英國公。”
“微臣擅作主張,請陛下治微臣之罪!”徐章當即便認罪了。
嘉佑帝自然不可能治徐章的嘴,甚至還得誇上徐章幾句,好好撫慰一番,然後又問起何四九和蕊初。
徐章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出,在嘉佑帝麵前,替何四九和蕊初說了一大堆好話。
嘉佑帝和曹皇後也很驚訝,嘉佑帝更是連連感慨:“想不到市井之中,竟還有此等深明大義的俠義之士。”
然後當即便讓徐章派人去傳何四九前來見駕,他倒是要好好看看,這位市井豪俠的真麵目。
曹皇後也不住感慨道:“也幸虧蕊初那丫頭命好,遇上了何四九這等俠義之士,否則的話,若是叫那逆賊得了兵符和血詔,隻怕······”
說著說著,曹皇後便不住抬手輕拍胸膛,一陣後怕。
嘉佑帝也是心有餘悸,平複了心緒之後,才問徐章:“蕊初和何四九現在何處?”
徐章道:“回陛下,微臣見何四九武藝高強,本領不凡,便暫時先將其收入神武軍中,方才救駕之時,何四九也立了不小的功勳呢!”
“此等義士,必須重賞!”嘉佑帝滿意的看著徐章。
曹皇後提醒道:“陛下可莫要忘了蕊初,若不是她冒死帶著兵符和血詔在萬軍之中逃出宮去,隻怕咋就叫那逆賊得了逞。”
嘉佑帝深以為然的點頭道:“皇後所言甚是,蕊初小小年紀,便有此等忠君愛國之心,不畏生死之誌,著實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巾幗英雄,合該重賞才是!”
“當初逆王領兵逼宮,眼見著就要打到福寧殿來,正親自寫下血詔,取出兵符,卻隻有蕊初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自告奮勇,要替朕潛出宮去,將血詔和兵符送去禹州。”
“是呀!想她一個菜十三歲的小姑娘,卻要在重重重兵包圍的皇城之中逃出去,何其艱難,幸而遇上了何俠士!”
“陛下,娘娘,現如今何四九已經入了神武軍,暫時領了個斥候營都頭的差事。”
若是平明百姓,自然該叫義士俠客,可若是入了軍伍,那便該稱呼其官職了。
說話間,何四九已經被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