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怎麼辦?”顧二也頭疼的緊。
徐章看著床上氣息全無的榮妃,歎息一聲:“先封存起來吧!此事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決定的。”
其餘那些叛軍的屍首,徐章可以做主叫人收斂,進行妥善的安置,可兗王、榮妃還有榮喜這些此次叛亂逼宮的首腦,就算隻是屍首,徐章也是不好沾手的。
顧二點了點頭,叫石頭著人處置。
處理完永和宮的事情,二人便徑直朝著宮外而去。
夜色已經越來越深,雖說如今他們已經大獲全勝,可城內的叛軍卻仍然還有殘留,那些個不願與逆賊同流合汙,被困的各軍統帥也都還沒救出來。
“侯府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置?”二人帶著人馬走東華門徐徐出了皇城,一邊走徐章一邊問道。
顧二搖搖頭,神情看不出有什麼變化:“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若是不將侯府的事情解決了,隻怕英國公那邊,未必能夠答應。”徐章說道。
顧二卻道:“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英國公府是何等家世,我又是個什麼近況,你又不是不知!”
顧二滿臉的無奈。
徐章說道:“可除了張家姑娘,遍數整個東京城,你覺得有哪家的閨秀是你家那位繼母的對手?”
“張家姑娘品性高潔,手段如何咱們且先不說,光是英國公夫婦二人掌上明珠這一家世,便足矣壓過你那繼母。”
說著說著,徐章卻忽然皺起了眉頭:“卻也未必,依著先前種種跡象看來,你那繼母,怕不是已經偏執到了極致,說不定她還巴不得你迎娶張家姑娘,然後她好施展手段,從中挑撥你和張家之間的關係,屆時都不用他動手,光是一個英國公,就夠你喝一壺的。”
顧二沒好氣的白了徐章一眼:“廢話,若是照你這麼說,我這輩子都彆娶媳婦得了!”
徐章訕訕一笑:“我這話說的雖然難聽,可理卻是這麼個道理,你若是不把侯府那邊的事情給解決了,不論你娶哪家姑娘過門,不都是把人家往火坑裡頭推嗎!”
“你們顧家那一家子是什麼德行,難不成你心裡沒點數嗎?”
顧家大房就是侯府,不論是顧二的繼母小秦氏,還是他那位大哥,都很不能早點把他給弄死。
至於顧家嫡係的四房五房,從老到小,全是一窩子吸血蟲,依附著侯府,花用著顧二母親帶過去的豐厚家產,然後還一直在顧堰開麵前陷害顧二,不論做了什麼錯事,反正都往顧二身上推就行了。
當初顧二的老爹過世的時候,不就是顧家四房五房的叔叔和嬸嬸這一眾長輩們合夥將顧二趕出了顧家嗎。
當初這事兒鬨的,可把顧家祖地的族老都給驚動了,當初要不是顧二不爭氣,文不成武不就的,身上也每個正經差事兒,隻怕顧氏祖地的族老們早就鬨上東京,替顧二沉冤昭雪了。
“也罷!你們顧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就不跟著摻和了,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
徐章話音一轉,忽然笑著說道:“此番勤王救駕,你立下這般大功,官家定然不會吝嗇封賞。”
“也不知你那個繼母是怎麼想的,縱觀顧氏一族滿門上下,除了你那個病秧子大哥哥或可在智謀之上與你不相上下,其餘你那些兄弟們,哪一個能有你這般本事。”
“他倒好,不知道真心待你,好好拉攏,叫你日後承襲顧氏先祖的勇武,重振顧家的門楣,反倒是鐵了心要對付你!”
“就你家三郎那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絝模樣,難不成日後還能撐起寧遠侯府的門楣不成?”
“還有你那個大哥哥·······”
徐章嘮嘮叨叨,一路走一路上說,顧二卻罕見的沒有說話,一路沉默,神情也沒什麼變化,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顧二當初可沒少在徐章和長柏麵前訴苦,遍數整個東京城,他也就徐章和長柏兩個能夠說說心裡話的朋友。
說了一會兒,見顧二一言不發,徐章也就不再說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顧二雖然恨他的繼母,恨他的叔叔,堂兄堂弟們,可對顧家,卻依舊難以割舍。
畢竟顧二的骨子裡頭,留這個也是顧家的血脈。
而且顧二和先顧候之間的父子感情,確實真真實實,做不得半點虛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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