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道:“盛家和永昌伯爵府聯姻的喜訊。”
“永昌伯爵府?”太子微微皺眉,歪著腦袋想了一陣,才忽然眼睛一亮,恍然道:“是梁家吧!”
東京城內勳貴少說有幾十家,另外光是三品以上文武大臣也有幾十人。
趙宗祥如今還隻認識一小搓人,剩下的大多都是隻知道名字,或許見過那麼幾麵,但卻並沒有打過交道。
如今嘉佑帝病重,曹皇後日日伺候在龍榻邊上,太子趙宗祥除了每日日常的課業之外,大多數時間也都是待在慶壽殿,陪著嘉佑帝和曹皇後。
至於夏王妃,早就在趙宗祥榮登太子之位的前幾日,就主動請旨,返回南京去了。
嘉佑帝和曹皇後雖然竭力挽留,可夏王妃卻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東京,回南京城的夏王府,甚至為此連番進奏。
嘉佑帝無奈,便隻能應了。
然後夏王世子趙宗祥,便正式過繼到曹皇後的名下,成了大宋皇朝唯一一個碩果僅存的皇子。
緊接著經曆過太子冊封的大典之後,便順利成章的成了當朝太子。
“就是梁家!”
太子好奇的問:“先生不是說盛家有好幾位姑娘嗎?不知和梁家結親的是哪位姑娘?又是和梁家的哪位公子結親?”
“是微臣的四姨姐,和兩家的六郎梁晗!”徐章答道。
“那本宮就在這兒先恭喜先生了。”說著太子便拱手作揖,笑臉盈盈的對徐章道。
徐章也笑著回禮道:“多謝殿下。”
“咱們上次講到哪兒了?殿下可還記得?”
馮學士負責傳授太子經義,虞詹事則是傳授太子禮儀、皇家的規矩這些方麵的知識,徐章的範圍就大一些,給太子說史,順帶傳授太子一些強身健體的拳腳武藝。
嘉佑帝也算是痛定思痛,知道身體健康、體魄強健的重要性。
徐章文武雙全,是傳授夏王世子拳腳武藝,讀書明理的不二人選。
太子將手中的論語一合,然後放到桌上,抬眼看著徐章,臉上已經滿是期待,說道:“說到衛鞅不受舉薦,獨下民間,走訪秦國,體察秦人疾苦,大獲感觸······”
“好!”
徐章以戒尺拍手,朗聲說道:“既如此,那今日便說說衛鞅徙木立信,秦國初行變法。”
太子眼中已經亮起精光,神情之間,滿是期待。
隻聽得徐章娓娓說道:“卻說那衛鞅,為孝公所感,入仕秦國······”
麵對太子這種十歲上下,心性未定的孩子,若隻是照本宣科的傳授經義學識,就算太子用心,學的也認真,但也有一定的時限,超過那個時間段,太子的心自然也跟著就亂了。
畢竟太子隻是個少年,心性未定,自製力自然也遠遠不如那些心性堅韌的成年人。
莫說是現在方才十歲的太子了,便是一般的成人,也不是人人都有自製力的。
三個先生之中,太子最喜歡的之所以是徐章,除了徐章與太子關係親厚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徐章授課的時候,不會拘泥於某本先賢典籍,或是拘泥於某一篇深奧晦澀的文章詩賦。
而是以略略帶著幾分白話的形式,將所要的講的東西,融入到每一則故事當中。
而今徐章說的,便是戰國時期,從西陲一小國,逐步壯大,成為天下霸主,最後橫掃六合,一統天下的秦國往事。
衛鞅便是商鞅,商君衛鞅,後人又稱之為商鞅,一個使秦國一掃頹勢,一躍成為七國之中頂尖強國之一的傳奇人物,甚至於後世秦始皇能夠橫掃六合,一統天下,也和商君衛鞅有著難以分隔的聯係。
一個說的有趣,一個聽得認真,記得仔細。
······
至於盛家那邊,盛老太太親自出馬,和吳大娘子說定了兩家的親事,吳大娘子親自帶著媒婆登門下聘,王氏也再度登上永昌伯爵府的大門,送上墨蘭的庚帖,叫三清觀的真人們算好了日子,隻等吉時一到,便是墨蘭和梁晗成親的日子。
至於林噙霜,被盛紘拿去祠堂,狠狠打了一頓板子,便送去了城外的莊子。
至於明蘭,帶著幾個丹橘和小桃,還有匆匆忙忙趕到東京城的衛姨母,親自去了一趟關押林噙霜的那個莊子。
看過林噙霜的慘樣,留下幾句似是而非,能夠引人無限遐想的話,再買通莊子上的下人們,不要替林噙霜請大夫,坐等她身上被冬榮打出來的那些傷口潰爛流膿。
讓她在無窮無儘的忐忑不安,和對未知的恐懼和擔憂之中,內心飽受折磨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