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明蘭道:“官人近日公務繁忙,想來也無暇教導許二公子,若是讓他去盛家學塾進修,也算是對許大公子有個交代。”
“四嫂可說了?打算什麼時候去盛家?”徐章問道。
“明日一早便去。”
“那正好,夫人順帶把這事兒也給搬了,也省的我再多跑一趟。”
“官人放心,此事就包在妾身身上了。”
徐章拉著明蘭走到榻旁坐下,將明蘭摟入懷中,柔聲說道:“今日飯桌之上,二伯和二嬸的話,你就當沒有聽見,放在心上。”
“嗯!”明蘭貼在徐章的胸膛上,輕聲應道:“其實二叔和二嬸說的也不無道理。”
就算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及笄之後立即出嫁,沒幾個月就懷孕的也不在少數。
徐章眼睛一亮,低頭看著懷中的明蘭:“夫人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替為夫生孩子?”
明蘭低頭默然不語,隻摟著徐章,卻及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徐章翻身而起,直接便將明蘭攔腰抱了起來,走上床榻。
“夫人既然如此迫不及待,那為夫也隻能傾力相助了。”
紅燭帳暖,春宵一刻,何止千金。
······
時光荏苒,轉瞬即逝。
嶺南的叛亂,並未影響到朝廷的布局。
四月中旬的恩科還是要如期舉行。
各地的舉子早在二月裡就陸陸續續都來到了東京。
稍微慢一些的,因為天氣的影響,才拖到了三月才抵京。
許圭老早就被徐章送到了盛家學塾,和文舉人他們一道進修苦讀,每天早出晚歸,夜裡頭還要秉燭夜讀,隔三差五就拿著自己寫的文章去找徐章指點。
見許圭如此勤奮,徐章對他的態度也逐漸開始轉變,每次的指點也都不遺餘力。
三月底的時候,從各地調回東京的官員們也陸陸續續的抵達東京,在吏部登記造冊,交接完畢之後,就陸續正式上任了。
許貞是三月二十一日到的東京,從一州知州,變成了掌古今經籍圖書、國史實錄、天文曆數之事的秘書少監。
而且聽孫原的意思,似乎有意將許貞調入六部之中,隻是礙於許貞的資曆不夠,又沒什麼太大的功勞,不能像徐章這些立了大功的一樣連升數級,就隻能先做個秘書少監過度過度。
嶺南那邊,顧二也在三月中旬左右,帶著大軍趕到了嶺南,不過嶺南的局勢卻有些不容樂觀。
據顧二所言,當地的很多山民都被蠱惑,參加了叛亂,時常借助地形的優勢襲擾官軍,阻截運輸糧草的隊伍。
可這些山民們卻狡猾得很,隻要一見情況不對,就立馬遁入山林之中,消失無蹤。
嶺南山高林密,地勢複雜,而且隨著天氣逐漸轉暖,嶺南地區開始下起了春雨,春雨綿綿,好似無窮無儘一樣,極大的限製了神武軍火藥的使用,算是斬了神武軍的一條臂膀。
顧二甚至在給徐章的私信裡頭猜測,元昊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在嶺南地區再度掀起叛亂,是不是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顧二現在不敢輕動,大軍暫時駐紮了下來,他還擔心元昊會趁機攻營,搶奪火器營的火器。
看完顧二的心,便是徐章也不由得覺得有些心驚,若是顧二的猜測都是真的的話,那這個元昊還當真是個厲害角色。
把每一步都算的如此透徹,為的就是編織出一張無形的大網,下好套子,等著顧二帶著神武軍往裡頭鑽。
好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得到神武軍獨有的轟天雷的諸般火器。
對此徐章也無可奈何,隻能祈求天公作美,讓嶺南地區的雨水暫時停上一停。
······
二伯和二嬸在東京呆了個把月之後,二伯放心不下家裡,便提出了回宥陽的打算,可惜卻遭到了傅氏的嚴詞拒絕。
傅氏鐵了心,非得在東京待著,等到徐文凱旋而歸。
徐青祿也有些猶豫,一方麵擔心家裡,一方麵擔心徐文。
權衡再三之後,徐青祿決定自己先行一步回宥陽,打理家裡的產業,把傅氏留在東京,等徐文回來。
同時也把淑蘭和兩個孫兒留了下來,既可以陪著傅氏,又能讓淑蘭和盛家二房的親人們多待一段時日。
三月二十三日清晨,明蘭帶著淑蘭和傅氏,在汴河碼頭送走了徐青祿。
於此同時,大理寺的忙碌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那些個主犯們早就處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和逆王有過牽連的從犯,如今朝中上下都忙著恩科的事情,這事兒也就隻能暫時往後壓一壓了。
徐章反正是不著急,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該提審的也都提審了,相應的卷宗都暫時封存了起來,就等著曹太後一聲令下,命人繼續徹查逆王之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