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了開門了!”立馬就有人忍不住驚呼起來。
未多時,便見有士子提著竹籃背著書箱自貢院大門裡頭走了出來。
守在四周的無數小廝書童,一個個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削尖了腦袋往貢院大門處瞧,搜尋著自家主子的身影。
“小公爺出來了,公子,小公爺!”長柏的小廝汗牛眼睛頗尖,一眼就看到了出現在大門處的齊衡。
長柏隻點了點頭,沒有接話,目光卻已經鎖定在齊衡的身上。
此時的齊衡與兩年前時基本沒什麼兩樣,還是麵如冠玉,貌比潘安,身上更多多了幾分成熟穩重,氣質更加出彩了。
齊衡一出來,齊國公府馬車邊的小廝就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徐章認得那個小廝,那是齊衡身邊的不為,自小跟著齊衡一塊長大,也是齊衡的書童,很得齊衡的信任。
齊衡的也注意到了距離自家馬車不遠的徐章和長柏等人,尤其是看到徐章身邊的明蘭之時,目光及不可查的停頓了一瞬,但隨即就挪開了。
衝著長柏和徐章點了點頭,飛速走到齊國公府的馬車邊上,朝車廂裡的齊國公夫婦心裡說了幾句話,便邁步朝著長柏等人走了過來。
“謹言兄!則誠兄!”齊衡衝著二人拱手道,最後才是明蘭:“徐夫人!”
徐章和長柏揖手回禮,明蘭也衝著齊衡福身一禮。
和齊衡才說了幾句話,長楓和許圭就先後從貢院裡頭出來了。
齊衡見狀,客套了幾句之後,也就離開了,上了馬車,離開了貢院。
齊國公府的馬車裡頭,平寧郡主一言未發,隻攥著齊衡的手,臉上寫滿了關切。
在貢院裡頭待著這麼多日,齊衡的臉色難免有些蒼白。
齊衡抬手在母親的手背上輕輕的拍著,略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來:“母親不必擔心,孩兒的身體沒有大礙,回去休息休息,自然就好了。”
平寧郡主眼中已經湧現出晶瑩的淚光,目光始終盯著自家兒子,臉上也跟著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著自家夫人又哭又笑的模樣,旁邊的齊國公則趕忙岔開話題:“元若,方才那是永平侯和盛家的長柏吧?”
齊衡也知道齊國公的意思,當即點頭道:“正是永平侯夫婦和則誠。”
“這次恩科,盛家的長楓兄和永平侯好友的一位弟弟也參加了,徐侯此行,正是為了接他們回去。”
“好友?”齊國公有些好奇。
齊衡道:“父親也認識,永徐侯的那位好友,正是他的同年,嘉佑十年的那位新科探花許翰林。”
齊國公點了點頭:“原來是那位許探花!”
齊衡又道:“聽則誠說,二月裡吏部的調令就已經送下去了,隻等交接完手裡的差事,許貞便要回東京來了。”
“嘉佑十年?那不是才五年不到?”平寧郡主好不容易開了口。
齊國公眸光微閃,眼中亮起微光,有些感慨的道:“若非他與徐章交情匪淺,關係莫逆,想要調回東京,少說也要在任上熬上十年。”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外如是。”
齊衡補充道:“如今的吏部的孫尚書,正是他們二人的座師,兒和許貞也打過交道,此人年紀雖隻癡長孩兒幾歲,然學識之淵博,卻遠勝於兒。”
“元若,你和盛家的長柏長楓,還有如今這位徐侯,當初不是一起在莊學究門下求學麼!也算是有同窗之誼,若是得空的話,不妨多去拜訪拜訪這位徐侯。”
從開始到現在,攏共才說了一句話的平寧郡主再度開口。
齊國公也深以為然的道:“你母親說的有理,如今這位徐侯正是當紅得令的時候,在太後跟前也說得上話,還領了大理寺卿正的差事,若是能夠有他幫忙,元若·······”
“父親母親放心,待改日孩兒就親自去永平侯府拜訪。”
齊衡沒有拒絕,若是換了以前,以齊衡的高傲,是斷然不屑於走後門的,可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自家母親更是因此性情大變。
齊國公如今隻領了個閒差,並無實權,齊氏一門當中,也沒有一個有本事且知道上進的能夠幫到齊衡,如今整個齊國公府的擔子都壓在了齊衡一人的肩上。
便是心裡再不情願,可在齊國公和平寧郡主那殷切的目光注視之下,齊衡也隻能選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