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兔子不撒鷹!雁過拔毛!”
“嘖嘖嘖!”
楊啟平嘖嘖說道:“你知道咱們戶部近幾年都是怎麼說你的嗎?”
徐章搖搖頭,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隻聽楊啟平道:“徐饕餮!”
徐章愣了愣:“這麼誇張?”
“誇張?”楊啟平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淮南救災時,因為你現出的計策,導致戶部的開支比起一開始預估的多出了三十萬貫。”
“天聖之亂時,你知道為了替你搜集那些個硝石和硫磺戶部出了大多的力嗎?一場仗打下來,陣亡的撫恤,賞賜,還有災後的重建等等,戶部整整掏出去將近四百萬貫。”
“前頭幾年,先帝下旨,叫戶部全力支持神武軍擴建新軍,研發火器,每年光是給你們神武軍的軍費,嘉佑十三年是二十萬兩,嘉佑十四年就變成了三十五萬兩,這可是其他禁軍真正兩支軍隊的軍費。”
“這還沒算這兩年,先帝對你們神武軍的賞賜。”
“若是細算下來,從神武軍成立至今,這短短四年多的功夫裡頭,朝廷就在你們神武軍身上花了超過”
“而且這還是刨去先帝自內庫撥款,支持神武軍的將作局開發火器的銀錢損耗。”
說著說著,楊啟平的呼吸就逐漸粗了起來,神情也開始有了變化。
徐章卻不以為然:“敢問楊侍郎,神武軍的戰力,比之其餘禁軍如何?”
楊啟平呼吸聲為之一滯。
“乙巳之變時,殿前司的捧日和天武兩軍占據東京各門,城門緊閉,可神武軍卻隻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就破了南熏門,然後一路勢如破竹,直入皇宮大內。”
“敢問楊侍郎,八十萬禁軍之中,有哪一支禁軍,能有神武軍這般戰力?”
楊啟平沒有說話,隻直直的看著徐章。
“便是上四軍之二的捧日和天武兩軍加起來,都不是神武軍的對手。”
“侍郎大人覺得,朝廷每年花在神武軍的花費,都是浪費麼?”
楊啟平看著麵帶微笑的徐章,冷哼一聲:“伶牙俐齒。”
“說吧,這回過來又為了什麼?先說好了,要錢可沒有,該給你們神武軍的軍費,等到了時間,自然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楊啟平滿臉防備的看著徐章。
徐章笑著擺手道:“不要錢!”
“難道在侍郎大人眼中,徐某這個晚輩,就是那般隻知道伸手要錢的市儈之輩嗎?”
楊啟平倒是有些驚訝了,不敢置信的問:“不要錢你跑戶部來找我做什麼?”
“嘿嘿嘿!”徐章嘿嘿笑道:“確實不要錢,隻是想向師叔討些生鐵回去。”
楊啟平頓時大感不妙:“將作局不是都已經撥到工部去了嗎?兵刃也有兵部那邊提供,你要生鐵做什麼?”
“這不是手底下的幾個鐵匠正在研究怎麼縮小火炮的炮管嗎,剛剛有了些眉目,卻苦於沒有材料,沒辦法試驗呀,師叔,這俗話說得好,巧婦都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生鐵,若是直接將已經澆築好的火炮融了重新打造,又太過可惜,若是萬一不成的話,豈非平白浪費了。”
這不,連稱呼也從楊侍郎變成了師叔。
楊啟平並未在意這些,想了想之後,才試探性的問道:“要多少?”
“八千九千不嫌少,三萬四萬也不嫌多!”
“還三萬四萬?”楊啟平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你還不如直接要我的命呢!”
“那師叔能給多少?”徐章問道。
“那得先去鹽鐵司走一趟才能知道!”楊啟平如是說道。
“而且這事兒鹽鐵司那邊估計也做不了主,得問過韓大相公才行。”
“那就勞煩師叔多跑幾趟了。”徐章微笑著道。
“也罷,也罷!”
楊啟平搖搖頭道:“若是當真能有效果,於朝廷而言,也是一樁大喜事,本官就厚著臉皮,替你多跑幾趟就是。”
“多謝師叔!”徐章連連揖手行禮致謝,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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