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98章 許貞抵京(2 / 2)

許貞下意識便點了頭。

三人徑直走到馬車邊上,走至各自的坐騎旁,拉著馬鞍踩著馬鐙縱身一躍便翻身上了馬,自小廝手中接過韁繩。

三人並排策馬而行,循著長街,徐徐朝著城西而去,苗氏的馬車緊跟在後頭。

王破敵帶著幾個護衛跟在馬車左右和後頭。

“對了,怎麼不見二弟?”

走了一截路,激動的心緒已經有了些許平複的許貞這才想起來沒有看到自家二弟許圭。

長柏已經將目光看向徐章。

徐章道:“近些時日,仲遊怕是都沒得空閒了。”

許貞疑惑的問:“恩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二弟還有什麼好忙的?”

“咳咳!”徐章乾咳兩聲,說道:“半月前恩科結束,我瞧仲遊身子骨有些虛弱,半點不似吾等男兒大丈夫,便做主將他送去城外大營裡頭,和新募的將士們一道訓練。”

許貞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想起了昔日在白鹿洞書院時,徐章委托顧二監督自己習武強身的往事。

“二弟自小體弱,手無縛雞之力,神武軍的訓練那麼苦!他竟也能堅持的住?”

許貞雖然沒當過兵,但也知道當兵的苦,尤其是徐章手底下神武軍的兵。

“堅持不住又能如何?還不是得堅持!”

徐章這話說的風輕雲淡,可許貞卻眉梢輕顫了一下。

不用徐章細致的說出來,許貞已經能夠想象得到,許圭在軍營裡頭過得是怎樣的苦日子。

“不過你家仲遊的適應能力還不錯,頭幾日還有些叫苦叫累,這才過去半個月不到,好像有些樂在其中的意思!”

許貞道:“許家本就是寒門,我和二弟年輕時也過了好些年的苦日子。”

許貞是在遇到恩師苗舉人之後,在苗舉人的幫襯之下,家境才略有好轉,之後一路科考,也都是苗舉人資助,更是早早就和苗氏定下了婚約。

許貞也沒辜負苗老先生的期望,一路披荊斬棘,不僅中了進士,還得了探花的功名。

說著說著,話題就從許圭的身上轉移到了許貞在地方上做知州的經曆來。

徐章和長柏都沒有經曆過外放,對於地方之上的政務的了解也僅僅隻限於紙上談兵的程度。

外放四載有餘,許貞倒是生出了許多感觸,而且說起話來比起四年之前時要多了幾分務實,少了幾分虛浮。

一路和許貞說著他外放時的經曆,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和積英巷隻隔了四條巷子的石鼓巷。

門口並無什麼裝飾,大門上頭掛著一塊兒寫著‘許宅’的牌匾,中門早已經大開,一個管事,八個做粗活的小廝婆子齊刷刷的躬身列於大門兩側,等候新主人回府。

許貞翻身下馬,幾個機靈的小廝,當即便迎了上來接過韁繩,拉住馬車。

婆子們端著步凳道車轅邊上放好,跟在馬車邊上的女使們掀開簾子,苗氏也被貼身的女使扶著從車廂裡頭走了出來。

站在大門外的五級石階下,許貞仰頭看著大門上的牌匾,由衷的讚了一聲。

“好字!”

“則誠親手題的,怎會不好!”徐章笑著說道。

“瀚林和嫂嫂一路舟車勞頓,還是早些進去安置吧!”

長柏麵無表情的道。

“恭迎老爺大娘子回府!”

小廝婆子們齊聲道。

徐章緊接著解釋道:“這些都是臨時安排過來灑掃修整屋宅的人手,裡頭的一應家具也都是新換的,若是還缺什麼,就得嫂嫂自己添置了。”

“叔叔費心了。”苗氏對著徐章又是福身一禮。

中門其實並不大,隻有六尺多,兩扇三尺寬,上刷著棕紅色油漆,彆著銅環的木門向裡開著。

對著正門的是影壁,繞過影壁便是前院,靠著門是一排倒座房,前院的天井呈長方形狀。

“西北側有個角門,北邊還有個後門!”一路進門,徐章一路給許貞夫妻二人介紹道,沒幾步便是二門,也叫月門,拱形開洞。

入了二門便是前廳,月門兩側兩條抄手遊廊通向東西廂房,過了月門便是待客的前廳,一間大屋伴著兩間偏廳。

二院也叫內院,四四方方,比前院更大。

想入內院,要麼從兩側抄手遊廊走,要麼就是從前廳兩側偏廳。

走過前廳過了二院正對著前廳的就是主屋。

徐章和長柏隻到了前廳,就沒有繼續往裡了,而是叫幾個婆子帶著苗氏和一應女使婆子搬著箱籠自去安置了。

三人則在前廳裡頭坐下來喝茶。

“如何?可還滿意?”徐章笑著問許貞。

許貞連連點頭道:“滿意,滿意!”

雖隻是個三進的院子,可這裡是東京城,用寸土寸金來說也毫不為過,這麼一座三進的院落,雖然是在外城,卻也要大幾千貫錢才能拿下。

而且許貞現在剛剛調回東京,許家又是寒門,如今雖然家境已經自然不好普張,

長柏適當的道:“這宅子可是謹言和六妹妹挑來挑去,找了一個多月才定下的。”

徐章道:“唯一缺點,就是裡城牆近了些,距離內城又遠了一些。”

“往南走兩條巷子就是新鄭大街。”

“再往南再過兩條巷子,就是積英巷!”

“屆時瀚林去找則誠可方便的緊,就是距離梨園稍微遠了些,坐車的話,少說也要一刻半左右的功夫。”

徐章繼續給許貞介紹宅子四周的情況。

“東京成裡寸土寸金,許家又沒有多少家底,原本我和苗氏是打算隨意買一間一二進的小院的,如今這院子,怕是比起彆人家四進的院子都絲毫不差。”

“從前到後,占地攏差不多能有三畝,尋常的四進院子,也就這麼大了。”長柏如是說道。

徐章又道:“現如今你家裡的這個管事兒姓錢,以前是在富昌侯府做外院管事兒的,榮家被抄之後,榮家的下人們也都被賞了下來,我已經仔細的打聽過了,這個錢管事兒做事還是頗為周到的。”

王破敵取出一個盒子,上前遞給許貞。

“盒子裡頭裝著的地契房契,還有這些管事兒下人們的身契。”

“當然了,嫂夫人若是自己有安排的話,到時我讓破敵把他們送走便是。”

“謹言多慮了!”許貞道:“你親自挑選出來的人,定然不會有什麼差錯。”

“為了愚兄的這些瑣事,此番辛苦二位了!”許貞道:“改日愚兄再帶著賤內一道登門,親自感謝。”

“屆時我與則誠掃榻相迎!”徐章笑著道。

長柏也點了頭。

將宅子的事兒都交代清楚之後,徐章和長柏就提出告辭了。

許貞再三挽留,要留下他們用飯,徐章和長柏沒有接受,說他和苗氏一路舟車勞頓,先行休息歸置東西,許貞要是是在想請客吃飯,改日再挑個時間就是。

見是在拗不過兩人,許貞也就不再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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