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眼睛一亮,“請幫主放心,屬下一定竭儘全力,協助幫主查清真相,為死去的兄弟們討回公道。”
風七和劉淼一樣,都是石能文手下的得力乾將,否則的話,也不會被派到孟州來當堂主。
“住所都已經安排好了,幫主和長老護法們一路辛苦,是否要暫且歇息,待養足了精神,再去徹查真相?”
一眾護法長老的目光都彙聚在了石能文的身上,石能文卻擺擺手道:“先把這些貨物卸下來,送到分堂的倉庫裡再說。”
光是這幾船東西,就價值近萬貫,頭前已經損失了三船貨物,這五船定不能再出半點問題。
時間流逝,暮色降臨,五艘大船在大家群策群力之下,很快就被搬空了。
漕幫分堂就在碼頭附近,就在碼頭大街上,庫房就在分堂之後。
暮色降臨,所有貨物陸續入庫,安排好值守的人員之後,石能文這才帶著眾人入住分堂。
聚義廳裡頭,石能文坐在上首,一眾長老護法列於左側,還有孟州分堂的堂主風七以及分堂的幾個高層坐在右側。
石能文讓風七先給眾人說一下具體的情況,畢竟眾人知道的東西,都是從孟州分堂送去總舵的信報。
其實風七他們了解的也不多,當初大船在孟州停靠一夜,次日一早就再度起航,繼續向西,準備駛去洛陽。
可三條船才剛剛出孟州不過小半天的功夫就出了事,存活下來的幾十個兄弟,也被衝的四分五散,陸續趕回孟州求援。
可沿途竟然還有人截殺他們。
水路陸路,都有敵人,好在這幾年漕幫對於幫眾們的武藝訓練開始重視,眾人協力與賊人拚殺,數十人儘皆舍生忘死,最後逃回孟州城,撿回一條命的,卻隻有六人。
風七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在大白天,敢在河道之上劫掠漕幫的船,驚訝大怒的同時,也立馬組織人手,殺向事發地。
可等風七他們帶人趕到的時候,三艘大船皆被擊沉,河道都被染成了紅色,到處都是漕幫兄弟的屍首,有些還被衝到下遊。
風七一麵派出人手追蹤賊人的下落,一麵親自帶人收斂自家兄弟的遺骸。
風七帶人順著河道在附近的水域打撈了七天,加上那些後邊被截殺的,攏共也才找到七十多具屍首,那些個連屍首都沒能找到的兄弟,也不知是到底是被抓走了,反正是音信全無了。
這些時日以來,風七一直帶人在孟州四近調查,卻連半點賊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那六個幸存的兄弟們?”石能文問道。
風七道:“回幫主,他們都在外頭候著呢!”
“讓他們都進來!”石能文道。
六個幸存者被叫進了聚義廳,石能文親自詢問他們,那日在船上遇襲的始末。
六人的口徑一致。
那日一早,他們跟著頭領從孟州出發,押送物資準備送到洛陽去。
可船才開出孟州兩個時辰左右,進入到一處叫做回龍灣的水域之時,忽然不知從哪裡就殺出來五艘大船,二三十艘小船。
船上的賊人不禁刀槍齊備,甚至還有弓弩,漕幫的兄弟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說,全程都被對方的弓弩給壓製住了,沒法還手抵禦。
兄弟們雖然竭力抵抗,卻耐不住賊人的人數實在太多,加起來能有四五百人。
當時負責的頭領見情況不對,立馬安排人手尋找敵人包圍的薄弱處想要衝殺出去,回孟州求援。
這六人便是當初求援的人之一,可惜半道上又遭遇了截殺,二十四人最後就隻剩下他們六人回到了孟州。
其餘的情況,大體都和風七說的差不多。
幾個護法長老們本來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可聽到賊人還有弓弩這等利器之後,一個個立馬就變得眉頭緊皺,麵色難看起來。
大宋不禁刀劍這等兵刃,但禁甲胄,禁弓弩。
但凡是私藏甲胄與弓弩,皆是重罪。
就算是漕幫,和徐章有著不菲的香火情,手裡頭卻也隻有一些獵戶們平日打獵用的軟弓,殺傷力不大,不足以破甲。
這還是私底下悄悄弄的。
可方才那留著幸存者卻說,賊人不止有弓,還有弩。
原本不少護法長老們,甚至於石能文自己也認為這事兒就是黃河幫做的。
彆看黃河幫在江湖上勢力不小,但也隻是個江湖幫派罷了,在朝廷眼裡,若是看得不順眼了,隨時都能再換一個。
弩這種能要人命的東西,可不是黃河幫一個小小的江湖幫派有膽子用的。
坐在首位上的石能文,也是麵沉如水,眉頭緊皺。
“報!”
眾人正思量間,忽的廳外想起一聲高昂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