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和老耿皆是一臉懵逼,倒是顧二和沈從興以及趙策英,微微驚訝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四郎的猜測不無可能!”顧二話沒說完。
韓章和錢灝兩位大相公就已經在內侍的帶領之下,走了進來。
見到如今協助曹太後執掌朝政的這兩位大相公,眾人對於方才徐文的話,更加堅信不疑。
“見過韓大相公,錢大相公!”
“郡王、顧指使,還有諸位將軍!有禮了!”
雙方齊齊拱手見禮。
韓章笑著道:“諸位剛剛凱旋還朝,按理來說,現在應該回家歇息才是,不過嶺南之事,還有些問題沒有解決,諸位剛剛從嶺南歸來,嶺南的情況,怕是沒人能比諸位更清楚了,左右也要不了多久。
老朽便鬥膽向大娘娘提議,不如現在就把諸位叫過來,把事情給問清楚了,等過了今日,便讓諸位好好歇上一段時日,也不必來回奔波。”
韓章向眾人解釋道。
眾人臉上儘皆露出恍然之色,原來是韓大相公的提議。
“太後駕到!”
說話間,內侍那獨特的陰柔的公鴨嗓便自門口傳來。
“臣等參見太後!”
曹太後一身深色錦繡宮裙,一邊往裡走一邊抬手道:“諸位愛卿無須多禮!”
“折騰了一晚上,陛下也累了,方才哀家才將陛下送回寢殿,這才耽擱了,累得諸位愛卿在此久侯,是哀家的不是。”
曹太後很是客套。
眾人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推諉幾句,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這麼晚還把諸位愛卿叫過來,便是因為嶺南山民的問題還沒能得到妥善的解決,雖然這些時日,朝廷已經拿出了不少方略,可哀家和幾位大相公反複商議過了,覺得還是應該要問問極為卿家的意思,畢竟幾位愛卿剛剛才從嶺南大勝還朝。”
“尤其是顧卿家,卿家這次能夠勸降這些山民,讓他們迷途知返,對於他們必然有著極深的了解,對於朝廷該如何處置這些山民,卿家有何建議,不妨說上一說。”
曹太後親口點名,顧二就算是不想說,那也隻能說了,好在顧二本就有意上奏朝廷,妥善處置山民的問題。
當即便道:“啟稟太後,微臣是武將,是個粗人,至於治理地方,安置百姓這種事兒,也沒什麼經驗,也就是這次和嶺南地區的山民們打了些交道,對他們略略了解一些罷了,若是說的不對的,還望大娘娘不要怪罪微臣。”
跟徐章待在一起久了,又受小秦氏和自家那位大哥哥影響,顧二早就不再似以前那般橫衝直撞,棱角分明了。
數年功夫,顧二雖未磨去自身的鋒芒,卻在這鋒芒之外,加了刀鞘,藏刃於鞘,人自然也就變得圓滑起來。
“顧卿家但說無妨!諸位愛卿也是一樣,暢所欲言即可,哀家絕不怪罪。”曹太後這話,等於是給顧二等人吃了顆定心丸。
顧二率先道:“啟稟太後,嶺南地區的山民,盤踞於嶺南之地,已有千年之久,其根源了追溯至春秋戰國,乃至於更久的商周上古時期。
這些山民們維持著他們先祖傳下來的傳統,族人聚眾而居,以村寨的形勢存在,往往一村一寨,便是一支族群。
族中掌權者,多為族長、祭祀還有長老。
山民們的族長代代相傳,以血脈為傳承,祭祀和長老卻不然,每一任的祭祀人選,皆由上一任祭祀指定,而長老則多由山民之中年高德劭者擔任,為山民共同選拔出來的,平日裡協助族長,處理族中事務。
山民們的村寨之間,也並非全都是和睦相處的,村寨與村寨之間彼此敵對的也不再少數,甚至於還有一些彼此之間有著世代累積下來的血海深仇。
······
山民們習慣了在深山之中生活,他們開山墾荒,依山而居······”
不得不說,顧二在嶺南這半年左右的時間,可謂是下足了功夫,對於山民們進行了一番時分深入的調查剖析。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二才能夠說服那些被天聖教蠱惑的山民們迷途知返,和他們裡應外合,粉碎天聖教在嶺南的陰謀。
顧二說完,趙策英等人也紛紛補充了一些自己對於山民們的看法。
曹太後老神在在的,沒什麼反應,可韓章和錢灝二人,卻聽得尤為認真,頻頻點頭,甚至於聽到一些不理解的地方,還會開口提問。
眾人輪番述說,差不多一炷香左右的功夫,這才說完。
聽完之後,曹太後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倒是韓大相公,直接捉著顧二和趙策英就問:“若是想要治理好這些山民,叫他們日後對朝廷忠心耿耿,不再像這次這樣輕易便受人蠱惑,不知二位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