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章和徐文,一個賽一個的能吃,徐文一頓能吃三大碗飯,半斤肉。
徐章更誇張,飯量幾乎是徐文的一倍。
“婆母,祖母說的沒錯,宮裡頭的宴席,大多都是走個過場,文武百官們聚在一塊兒,都是一邊吃酒欣賞歌舞,一邊談論朝政大事,就宴席上的那點菜肴點心,也就勉強墊墊肚子。”
傅氏也和洪氏一樣,對此覺得十分奇怪:“特意辦一場宴席,還不叫人吃飽?就是為了聚在一塊兒談論朝政大事?”
“那不就是上朝嗎?”洪氏表示非常讚同傅氏的話,同時自己心底也覺得更加奇怪。
“上朝是上朝,宮宴是宮宴,兩者全然不同。”徐章說道。
明蘭跟著解釋道:“上朝是為了商議朝政大事,而宮宴,則主要為了給四哥他們接風洗塵,慶賀嶺南大勝。”
屋裡眾人正說話間,兩個女使就帶人送了滿滿一大桌子熱氣騰騰的鮮美菜肴送到了隔壁捎間裡頭。
徐章也跟著折騰了一晚上,也有些餓了,最後索性一大家子人,全都去了隔壁捎間,男女分作兩桌,各自圍坐在桌子邊上,湊在一塊兒吃了頓宵夜。
老爺子和石氏怕消化不了,夜裡頭不好入睡,一人就隻用了一小碗粥。
幾個婦人要注意身形,自然也不敢多吃,隻淺嘗輒止,隻試了試到底是個滋味。
剩下四個大男人倒是沒什麼顧忌的。
徐章還讓人上了四壇酒,兩隊父子,就這麼就這宵夜,一邊吃一邊喝了起來。
老爺子和石氏見徐文和徐章到家之後,也安心了,沒一會兒就覺得倦了,先回去歇息了。
男人們還在喝酒,剩下的四個婦人,索性便湊到一塊兒,跑到院裡也閒聊起來,明蘭叫丹橘和翠微端上了幾壺錯認水,婆媳四人就在院裡就這月色一邊吃酒,一邊閒聊。
將近人定,已然喝的微醺的徐章才不急不忙的回了屋。
“夫人!”
“夫人!”
剛進自己院子,徐章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
可惜卻並未得到回應。
守在正屋門口的是明蘭身邊的綠枝和秦桑,綠枝潑辣,秦桑老實,二人都恪守本分,頗得明蘭信重。
“侯爺!”見徐章回來,兩個女使趕忙迎上前福身見禮。
“怎麼是你們倆?大娘子呢?小桃呢?”徐章喝的雖然微醺,但人還不至於認錯。
徐章身上的酒氣頗濃,但兩個女使臉上卻見不到半點嫌棄不悅。
“大娘子喝醉了,丹橘姐姐和小桃姐姐在裡邊伺候大娘子洗漱!”秦桑的聲音軟糯。
綠枝和秦桑都是明蘭身邊的二等女使,雖然頗得明蘭信任,但貼身伺候這種事情,卻依舊隻有丹橘、小桃、還有翠微三個一等女使才能進行。
不過如今翠微已經嫁了人,成了彆人家的新婦,明蘭和徐章也成了夫妻,雖然翠微依舊很得明蘭信任,卻是不好再進屋伺候了,畢竟男女有彆。
綠枝的聲音高一些,也更尖銳,似乎天然就帶著幾分刻薄:“侯爺可要沐浴更衣?灶上燒的有熱水!奴婢這就叫人去準備?”
徐章點了點頭,“辛苦你們了!”說罷便徑自進了屋。
綠枝叫秦桑守在門口,自己趕忙跑向灶房,吩咐女使婆子們準備熱水,讓徐章沐浴。
裡屋,明蘭隻穿著一身雪白的裡衣,半趴著躺在榻上,懷裡還抱著個枕頭,睡姿頗具特色,看到明蘭這個模樣,徐章不由得便輕笑出聲。
小桃和丹橘忙衝著徐章福身行禮。
“怎麼回事兒?”徐章問道:“大娘子怎麼就喝醉了?”
小桃和丹橘對視一眼,丹橘先解釋道:“方才大娘子和太夫人、傅大娘子,表姑奶奶在院子裡吃酒閒聊,許是聊的太過開心,稍微喝的多了一些。”
“阿娘也醉了?”徐章又問。
小桃道:“傅大娘子和表姑奶奶喝醉了,太夫人倒是沒醉,就是臉有些紅。”
錯認水是一種酒精含量極低的酒水,比自釀沒有經過燒製蒸餾的米酒酒勁兒還要弱上一些。
“誰喝的最多?”
“太夫人!”
小桃是個耿直的孩子,在徐章和明蘭麵前從不說謊。
徐章笑了笑:“我竟不知道,阿娘還有這般酒量。”
走至榻旁,儘管丹橘和小桃已經伺候明蘭洗漱過了,可明蘭周身還是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酒氣,也幸好徐章自己也喝了不少酒,這才沒聞出來。
坐在榻旁,看著明蘭抱著枕頭,臉上慵懶的神情,緊閉的雙眼,長而疏的睫毛,彎彎的瓊鼻,小巧的嘴巴,徐章一時沒忍住,俯身便在明蘭的側臉上如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
丹橘和小桃趕忙低下頭,臉上早已經是羞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