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東京城裡頭這些個勳貴之家,兄弟之間,姐妹之間,婆媳之間,甚至於有些夫妻之間,都未必是一團和睦。
“怎麼忽然說起顧二來了?”盛老太太看著俆章問道,眼神並不銳利,隻是尋常的詢問。
俆章說道:“仲懷年歲和孫兒相當,一直都想尋一門親事,可卻因為種種因素,耽擱了下來,正好近些時日,仲懷瞧上了一個姑娘,可他和小秦氏的關係,不用孫兒說,姑祖母也是知道的,是以他才找到了孫兒,想通過孫兒,請您老人家出山,替他做一回冰人!”
“現在東京裡頭,那些個家裡頭有待字閨中,年紀合適的姑娘的,不是都爭相上門,想要和顧二攀親,把自家女兒嫁過去嗎?”盛老太太說道。
“哦?”盛老太太眼睛微亮,問道:“瞧上了哪家姑娘?還要我這個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婆子出麵做冰人?”
徐章道:“英國公張家的三姑娘!”
盛老太太臉上神情一僵,驚訝的看著徐章,強調著再度問道:“哪家姑娘?”
“英國公張家的三姑娘!英國公夫婦那位掌上明珠!”徐章再度說道。
盛老太太眼睛微眯,眼中閃過思索之色,頓了片刻之後才問:“英國公夫婦是什麼意思?”
盛老太太又不蠢,顧二那廝靠不靠譜盛老太太不敢篤定,可徐章是老太太的侄孫,十多歲起,就在老太太身邊待著了,性情如何,老太太再清楚不過了。
徐章行事素來謹慎,不是那種無端放矢之人,若是沒有把握,縱使是關係再好,徐章也斷然不會把話帶到盛老太太耳邊的。
徐章道:“英國公已經當著孫兒和仲懷的麵說了,他老人家對仲懷很滿意,不反對仲懷求娶他家女兒。”
“不反對?”盛老太太眉梢微挑,來了興致,“顧二這小子還有這福分?”
“英國公一向鐵麵無私,目下無塵,按理來說,應該是瞧不上顧二這小子才是!怎麼會……”
盛老太太話音未落,忽然反應了過來。
“英國公夫人呢?她是什麼意見?”
徐章施然笑道:“孫兒和英國公夫人隻有一麵之緣,倒不是很清楚,不過仲懷素來穩妥,若是沒有把握的話,是斷然不會讓孫兒來請姑祖母的!”
“自凱旋回到東京以來,仲懷可沒少往英國公府跑,最近更是三天兩頭就提著禮物跑過去拜訪,殷勤的緊,想來應當是沒什麼問題了。”
盛老太太點了點頭“若是如此的話,我這把老骨頭,倒是不妨動上一動。”
“了不起便厚著臉皮,被英國公婦人嗆上一頓,忍忍也就過去了。”
盛老太太開玩笑道。
徐章也笑著道:“您老人家親自出馬,那肯定是馬到功成,怎麼可能會有失敗的道理。”
明蘭也跟著應聲道:“張三姑娘今年都十八歲了,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定然也著急她的親事,如今東京城裡莫說是勳貴家的子弟了,便是算上所有的文官家的年輕男子,就算是掰著手指頭數,能趕得上顧二哥也沒幾個。”
“而且顧二哥能夠得到英國公的認可,不論人品還是能力,定然都是人中龍鳳。”
盛老太太看了看徐章,又看看了明蘭,來回打量著,最後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們夫妻倆這一唱一和的,倒是默契的緊。”
盛老太太拉著明蘭的手,笑著說道:“看來呀,你們這小日子,過得倒是順遂的緊。”
明蘭臉頰微燙,低著頭不敢直視盛老太太的眼睛,有些害羞的道:“哎呀祖母,咱們說顧二哥的事情呢!”
徐章則是滿臉笑意的道:“好不容易才娶到明蘭這樣知事明理,賢惠持家的媳婦,孫兒若是還身在福中不知福,豈非辜負了這段天賜的良緣!”
平日裡安靜的壽安堂,再度充滿了歡聲笑語,祖孫三人吃著瓜果點心,聊天說話,玩笑打趣,好不開心。
當天下午,接到徐章消息的顧二,便親自跑了一趟盛家,在壽安堂裡頭拜見了盛老太太,送上一份厚厚的禮物。
盛老太太親自簡單的考校過顧二一番之後,這才應了下來,和顧二商定好時間,然後便叫房嬤嬤拿著老太太自己的名帖,親自送去英國公府。
當天晚上老太太就收到了英國公夫人的口信。
兩日之後,盛老太太親自去了英國公府,見了英國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