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這個可能!”何四九深以為然的點頭道。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回京之前,就已經安排了下去,讓洛陽探事司的同僚們去四近的州縣探查情況。”
“漕幫那邊我也派人去通知了。”
徐章點了點頭,對何四九拱手施禮道謝。
何四九連連回禮道:“分內之事,有什麼好謝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徐章便匆匆告辭了。
何四九現在是齊衡的副手,和齊衡異樣,負責調查逆王一案,才回到東京不過兩三日,就整日都被齊衡拉著一塊兒翻閱卷宗,四處捉人提審,忙得不可開交。
徐章還是趁著何四九休息的時候,這才前來見麵。
可結果卻叫徐章又是高興又是憤怒。
高興是因為孟州的事兒總算是有了蛛絲馬跡,不論兩者是否有所關聯,總算是有點念想了。
至於憤怒,怒的是何四九說的,那群出自軍中的漢子,若是此事為真的話,而且這夥人就是在孟州附近劫了自家貨船的人的話,那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徐章隻想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孝順爹娘,照顧祖父祖母,至於彆的,也就是物質生活上的一些需求了。
至於沒事找事,給自己添堵,若非是因為受了嘉佑帝的大恩,徐章才懶得管朝堂之上那些糟爛事兒呢。
天下興亡,與他何乾。
縱觀前世上下五千年的曆史,那些個封建皇權的王朝,有哪一個能夠延續千年萬年的,頂天了也就幾百年。
至於利用自己的超越這個時代近乎前年的目光去發動改革,徐章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要麼就得把一切都推倒重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建立一個全新的政權,一個沒有專政,人民民主的政權。
可依著大宋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做到根本沒有半點可能。
徐章就想抱一隻粗點兒的大腿,鞏固鞏固自己如今的地位,讓他自己,讓永平侯府,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被人拿捏。
可就是這麼一點點小小的心願,還是有人不願讓徐章實現。
徐章很生氣。
越想越氣。
“走,去城外大營!”翻身上馬,徐章揚起馬鞭,在馬屁股上重重一抽,馬兒吃痛嘶鳴,立馬揚蹄動身。
王破敵驅馬緊隨在後。
徐章說的大營,自然是城外的神武軍大營。
徐章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皇城之內,一場關於他的討論,已經開始了。
自打接到太原府送來的密信之後,素來和善的曹太後,第一次動了真怒,連心愛的一套茶具,也被摔的稀巴爛。
看過信的當天,曹太後就已經寫了回信,秘密送回太原府去了。
“大伴!你說哀家這麼做,究竟對還是不對?”禦花園裡頭,曹太後問身邊最親信的內官,兩人走在園路上,曹太後被老內官躬身扶著,旁邊其他伺候的人都被打發到一旁候著去了。
“大娘娘做的自然都是對的。”老內官隨口一句附和。
“哎!”曹太後歎了口氣,心底滿是糾結,看著禦花園中滿園盛開燦爛的花草,卻也麼有半點欣賞的心情。
太原府地處大宋疆域極北之地,往北再過幾個州縣,便是契丹人的地盤。
靖安侯曹氏,自太宗皇帝時起,便領聖旨戍守北地,坐鎮太原府,隨時都有可能麵對契丹人的大軍。
好在自檀淵之盟後,契丹和大宋已經簽訂了停戰盟約,兩國結為友好睦鄰之綁,不過前提是大宋每年給契丹人送去大量的銀子和絹帛布匹。
嘉佑帝還在的時候,曹太後還是皇後,曹家為了避嫌,隻能偏於太原府,曹太後的嫡親哥哥,當代靖安侯,更是主動請命,前去雁門關坐鎮,
這一去便是近二十年。
曹家在整個北地,自然不是一家獨大,可在河東路,卻是宛若土皇帝一樣的存在。
曹太後當初能夠穩坐皇後的寶座,和她背後的曹家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也正是因為如此,曹太後心裡頭才糾結。
一麵是自家嫡親的侄孫,是靖安侯曹家的名聲和臉麵,一麵是徐章這個先帝留給她的鋼刀,留給小皇帝趙宗祥的人才,還對先帝和曹太後有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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