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二和新娘子走完了禮,眾人便破不接的把顧二拉到前廳喝酒去了。
沒喝幾杯,顧二就舉杯四處敬酒,徐章等人索性便和沈從興他們湊了一桌。
人稱小段的段成泳是個耿直性子,見顧家的那兩桌席上,顧家人的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不由的搖頭嘖嘖歎了起來。
“你們瞧瞧,這顧家人的臉色可當真難看,哪裡像是家裡人成親,分明······”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沈從興夾起一個雞腿就塞住了嘴。
“不說話可沒人把你當啞巴!”沈從興沒好氣的道。
小段解釋道:“我這不是替顧二哥哥鳴不平嗎!”
“哈哈哈!”徐章笑著舉杯說道:“小段將軍性子爽利,有一說一,不過今日是仲懷大喜的日子,咱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他們苦大仇深是他們的事兒,咱們可得儘興了,待會兒仲懷過來,諸位可得再加把力,可彆被仲懷這廝給蒙混過去了!”
“徐大人這話說的在理!”老耿立馬抬起就被,一臉深以為然的道:“老耿敬您一杯!”
“請!”
“請!”
二人仰頭一飲而儘。
“早在禹州時,便經常在仲懷口中聽到徐指使的名號,當時我還惋惜呢,說如此人物,卻未能得見,乃平生一大憾事。”
趙策英舉起酒杯,對著徐章道:“不想因緣際會之下來了東京,這才有機會一睹徐指使的真容,實乃平生一大快事!”
沈從興也舉起酒杯,“早就聽聞徐指使大名,嶺南平叛一戰,指使率軍連戰連捷,數月之內,連下叛賊十餘城,來了東京,沈某可是不止一次的想要找指使好好吃上一頓酒呢!”
“可惜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今日咱們好不容易聚在一塊兒,指使必須得讓沈某先敬您一杯!”
徐章道:“都是自家兄弟,敬什麼酒,來來來,大家一塊兒喝!”說著徐章便招手招呼眾人。
“隻要幾位不嫌棄咱們這些武人粗鄙就成!”小段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哈哈哈!”徐章和許貞等人對視一眼,哈哈哈大笑起來。
“粗鄙武人?”徐章道:“小段兄弟怎麼也學那些個迂腐的老學究!”
“就是!”許貞也附和道:“武人哪裡粗鄙了!自古燕趙多壯士,尤其是諸位,豪放大氣,慷慨豪邁,皆乃人中之中,能與諸位相交,是吾等的榮幸才是。”
長柏也微笑著端起酒杯道:“盛氏長柏,願與諸位交個朋友,就是不知,諸位是否願意?”
“正如方才徐指使說的,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這麼見外,來來來!喝酒喝酒!”
“乾!”
“乾!”
“乾咯!”
·····
眾人邊聊邊喝,沒說幾句就開始稱兄道弟起來,不得不說,酒桌上是男人們增進感情的絕佳地點,當然了,前提是得投契,而且還不是那種應酬性的酒宴。
幾人越說越是興起,沒幾句就稱兄道弟起來,然後談天說地,小段和老耿這兩個沒啥心機的耿直孩子,拉著徐章就問當初淮南平叛的事兒,還把他們在嶺南的事情跟倒豆子似的一股腦都給倒了出來。
實在是太過高興,酒喝的一杯接著一杯,沒一會兒小段那廝就已經喝得滿臉通紅了,老耿臉色倒是正常,可眼中已經透著幾分醉意了。
倒是趙策英和沈從興,這對舅甥的酒量都出奇的好,和徐章他們喝了大半天,愣是屁事兒都沒有,眾人喝得實在興起,都把今兒的主角顧二給整忘記了。
許貞喝著喝著,借著酒興詩興大發,當場就作了幾句喜慶的酸詩,引來眾人一片歡呼。
倒是侯府大房那幾個,除了三郎顧廷煒之外,其他的酒宴吃到一半,就各自找借口走了。
顧二的四叔五叔,還有他那幾個堂兄堂弟們,卻留在了宴席之上,起先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後頭就領著酒壺酒杯,四處閒逛起來,和這個道聲好,打個招呼,和那個喝杯酒,倒是真把他們自己當做了主家。
等到顧二敬完一圈酒下來,眾人心有靈犀一樣把火力都集中在了顧二身上。
一杯接著一杯,理由數都數不清楚,反正總能找到借口。
今兒個大喜的日子,顧二也不推辭,完全是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態度。
從酉時三刻,一直喝到夜幕遮空,華燈初上,宴席這才結束,眾人相繼散去。
顧二是被石頭扶著回房的,至於醉沒醉,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徐章自己是喝的挺多的,離開寧遠侯府的時候,腦子一片空蕩蕩飄飄然,腳步都有些虛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