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略相公,如此會不會太過倉促了些?”王博臉上猶豫之色不散,有些忐忑的問徐章。
畢竟伴隨著這位年輕的經略相公的那些個名詞,分量都不輕:殺伐果斷,鐵血乾練······
“若隻是京兆府內且還好說,王某也算是有幾分薄麵,可若是出了京兆府,王某便是有心,卻也無力呀!”
王博在京兆府做了好幾年的同知,不說彆的,至少人脈是積累了一些,和京兆府治下的那些知縣們也算是老交情了,彼此之間還是有些情麵在的。
可若是出了京兆府,若是其他的事情且還好說,可這種得罪人的事情,怕是未必有多少人願意幫忙呀。
徐章卻道:“王兄說的有理,如今京兆府之外是什麼情況咱們且還不知,確實需要考慮考慮。”
“不如就如王兄所言,現在京兆府內推行,咱們大家夥齊心協力,把京兆府境內的物價先給弄下來再說,也好叫百姓們生活壓力沒那麼大。”
徐章的話,若是叫外頭的百姓們聽到了,說不定當即口頭就拜,磕上十個八個響頭,然後齊聲高呼青天大老爺。
可在在座眾人的眼中,卻難免有些蠢了。
“吾等皆以經略相公馬首是瞻,咱們具體該怎麼做,還請經略相公直接示下。”當即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拍馬。
自古以來,金山銀山,銅牆鐵壁都有可能會穿,唯有馬屁不穿。
徐章又不是那等不看透了紅塵俗世,近人間煙火的世外高人,眼見眾人這般賣自己麵子,也由不得在心中暗自感慨:果真是手裡頭有權才好辦事兒,說話也才管用啊。
“對對對!我等都願聽經略相公調遣,還請經略相公示下!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眼見眾人表態,徐章也懶得去糾結他們是真心還好,假意也罷,隻要能夠做些實事,也就足矣。
“正如先前所言,衙門負責維持秩序,調配任務,城中各世家出些人手,若是人手不夠的話,城中那些空閒在家的百姓們也可以利用起來,適當的給上一些工錢,大家夥齊心協力,不說恢複各個官道的暢通,但京兆府境內,每縣之間,以及治下的鄉鎮之間,都要保持最起碼的道路暢通。”
“至於物價的話,光是依靠城中的商賈遠遠不夠,各家也得聯合起來,控製物價,要讓老百姓們買得起,用得起。”
說著說著,徐章忽然話音一遍,森寒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說道:“還望諸位知曉,徐某這次來陝西任職,是稟了上意的,另有要事要做,若是因為這次的雪災耽擱了上頭的正事兒,回頭大娘娘和幾位大相公若是怪罪下來,徐某一個初來乍到的武官,雖有罪責,卻也不至於太重,可諸位就不好說了。”
話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眾人聽了這話,儘皆在心中苦笑不止。
有些甚至暗自腹誹:回頭徐章一紙奏折遞到汴梁,還不把自己推的乾乾淨淨,到時候罪責全在他們這些官員和世家身上,朝廷若是怪罪下來,倒黴的還不是他們自己。
“經略相公儘管放心,我等雖然蠢笨,卻也不是那等不知事的,個中利害還是分得清的。”
當即就有幾個世家的家主表態了。
那幾個商賈也不敢落後,紛紛拍著胸脯保證,一定不會囤積居奇,一定全力配合經略相公和衙門的安排。
王博和李伯祥兩人自然沒有意見,相較於出的那麼一點點人力和財力來說,若是依著徐章的法子來做的話,這次雪災,勢必能夠減少許多凍死餓死的百姓,對他們而言,這可是金光閃閃的政績。
特彆是在和周邊其餘州府比起來,那就更加顯眼了。
若是再因此和徐章攀上關係,日後往來就密切了。
等到吏部那邊再度考績的時候,隻要徐章在他的座師和同窗好友麵前說上幾句好話,屆時若是想要升官去東京汴梁,那就不在隻是夢想了。
至於那些個世家和商賈們,則純粹隻是想在徐章麵前混個眼熟,留下個好點的印象,好借此機會,日後多多的和徐府往來。
若是能夠靠上徐章這可大樹,日後莫說是在長安城了,便是在整個京兆府,乃至於整個陝西路,不說橫著走,但至少是暢通無阻了。
接下來的宴會,就是初步磋商一些具體的安排和任務的分配了。
隻需詳細的章程,還得仔仔細細的從新製定一份才行,免得等到此事正式推行的時候,再鬨出什麼陽奉陰違的幺蛾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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