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所以能夠和西夏契丹兩大強國在邊境之上僵持數十年乃至上百年,憑借著的就是這獨步天下的神臂弩,兩百步以內,能破尋常鐵甲,一百五十步內,能夠抵擋住其鋒刃的就隻有身披重甲的鐵鷂子和宋朝自己的步人甲。
西夏冷煆兵刃鐵甲的技術雖然高明,卻也擋不住大宋獨有的神臂弩。
麵對來勢洶洶的十數萬西夏鐵騎,在一城軍民和數百老弱的難民之間,孫平寇很清楚自己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棄卒保車,衡量輕重,孫平寇心裡明白,就算是徐章在這兒,也隻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
孫平寇能夠做的,就是在保證不給城外的西夏大軍提供可趁之機的前提下儘有可能的給城下的那些難民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而且要是能夠打擊到西夏大軍的話,挫其鋒,折其刃,讓他們損兵折將,耗損實力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儘管相對於十數萬之眾的西夏大軍來說,這些可能造成的傷亡,和蠅子腿上的肉一樣,可有可無,杯水車薪,可對於孫平寇等環州的守軍而言,卻是能在西夏人的身上多咬下一口肉,就多咬一口。
水滴石穿,積小流以成江海,積矽步以致千裡,便是這個道理。
數百弩士儘皆將神臂弩拉滿,箭槽上露出的弩箭尖頭,透著攝人心魄的冰冷寒光。
踏踏踏踏!!!
急促而密集的馬蹄聲傳來,近前鐵甲騎士,已然開始朝著城下的那些流民發起了衝鋒。
這些難民在西夏大軍的眼中,不過是隨手便可宰殺的螻蟻罷了,和那些個擺在餐桌上的豬狗牛羊相比甚至遠遠不如。
鐵甲的輕騎的速度極快,不過呼吸之間,就已經推出了近百步的距離,馬上的騎士紛紛提弓在手,手撚羽箭,雖不以手控韁繩,可卻能夠輕鬆寫意的立於馬背之上,彎弓射箭。
不過呼吸之間,惶惶箭雨便已經揮灑而出。
與此同時,城頭上的百多張神臂弩也早已經秒準了這夥進擊的鐵甲騎兵,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瞬息之間,雙方箭雨互換,領頭的幾十個輕騎紛紛中箭,有幾個倒黴的直接被射中要害,從馬背上栽倒下去,一命嗚呼。
剩餘鐵甲騎兵立時便將分散著衝向兩邊,拉遠雙方距離的同時,也用手中短弓射出了早已經打磨的異常鋒利的羽箭。
鐵甲騎兵有損失,城下的難民損失的更嚴重,不過一波箭雨,雖然沒有將難民完全覆蓋,卻也覆蓋了小半左右,收割掉了幾十條性命,受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好在這些西夏人手中的隻是騎射用的短弓,射程比尋常的弓弩更短一些不說,就連威力也有所欠缺。
“退!”
“速速退到城牆底下,據城門而守!”
······
手持長矛的精壯老者振臂高呼,招呼著眾人往城牆的位置撤退。
其實哪裡還用提醒,不等老卒招呼,人就一股腦的全都往城門附近,城牆根的位置退了過去。
弩箭無情,雖然西夏騎兵們手中的兵刃不及咱們的先進,可威力卻同樣不弱,便是甲胄,順著縫隙也能插進去,更何況是尋常的血肉之軀。
“還想保住這些螻蟻?”西夏大軍中軍之中,金甲大將看著城頭之上一輪三次弩箭成蝗成陣般箭雨,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把己方派出的輕騎給打退了,眉頭不由得便皺了起來。
“加派人手,給我強壓過去!”
“殺無赦!”
金甲大將似是動了真怒,當即便沉聲下著號令。
一場大戰,立時便在環州城外上演起來。
重甲步兵持堅盾向前,手持一人左右高的堅厚盾牌,徐徐將環州西、北二門給圍了起來。
飛蝗般的箭雨百五十步內雖然能夠射穿甲胄,卻也難射破這些麵特意找來的盾牌。
看著已經如火如荼交戰起來的大軍和百姓,孫平寇眸光閃爍著。
與此同時,遠在幾百裡外的徐章,也收到了環州半數淪陷,西夏十數萬大軍圍攻環州城的消息。
而天工營趕至的最後一批轟天雷,數量仍舊有限,可大哥徐彬那邊卻傳回了消息,說是硝石、硫磺這些原材料的價格,隨著朝廷和他們的大肆采購,價格也跟著飛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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