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這個心肝肉一般疼愛著長大的親生兒子。
盛紘卻後之後覺的扭頭看了王氏一眼,點頭道:“大娘子且先去陪著海氏照看孩子,我和柏兒去書房說說話!”
說著起身便率先朝著屋外走去,長柏也跟著起身,行了個禮才告退跟著盛紘去了書房。
徒留屋裡的王氏,看著父子兩一前一後接連出門,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一旁伺候的劉嬤嬤見狀,趕忙小心翼翼湊上去,端起茶盞遞給王氏,小聲說道:“方才大奶奶那邊差人過來傳話,說是實哥兒有些不大舒服,請大娘子過去幫著瞧一瞧呢!”
王氏扭頭狐疑的看著劉嬤嬤:“實哥兒身子不舒服?”
劉嬤嬤趕忙解釋道:“方才老奴就準備告訴大娘子了,可老爺和二爺在說正事兒,老奴不敢打攪,這才沒有出聲,請大娘子責罰!”
劉嬤嬤低頭扶手,衝著王氏福身一禮,態度十分誠懇。
都說隔輩更親,實哥兒乃是長柏的長子,平日裡雖然是海氏自己帶著,可隨著幾個兒女都長大了,成家的成家,立業的立業,就連最小的如蘭,如今也嫁了人,長柏又一向是個成熟穩重的,王氏根本管不上半點,家裡還剩一個長楓,王氏見了他就會想起那個惡心了她半輩子的林噙霜,哪裡還有什麼好臉色。
於是乎小實哥兒就成了王氏的心尖肉兒。
聽劉嬤嬤這麼一說,王氏也顧不得盛紘和長柏父子倆方才對她的態度,趕忙起身帶著劉嬤嬤幾人,就朝著還是的院裡趕。
書房裡頭,盛紘仍舊有些不死心:“這費永又是個什麼來曆?他區區一個通判,是立下了何等大功,竟能一步登天,連升數級?”
那可是鴻臚寺右少卿呀!從四品的朝廷要員,已然算是朝廷的中高層了,就這麼和自己失之交臂,盛紘哪裡能夠甘心。
長柏道:“兒子打聽過了,這費永倒是沒立下什麼大功,而且他自己也是沒什麼背景,其身後的費家,雖也是地方大族,可家族之中,入仕者也不過寥寥數人,其中官階最高的,也隻是個知州。”
“難道這費永還有什麼其他的身份?”盛紘微微挑眉,眉宇間還透著濃濃的不甘,注視著長柏,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長柏解釋道:“不過這個費永的妻子,來頭卻不一般!”
盛紘愈發好奇:“怎麼個不一般法?”
長柏道:“其人姓曹,太原府人士。”
盛紘臉上滿是驚訝:“太原府人士!姓曹!莫不是·······”
盛紘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長柏,眼中臉上寫滿了詢問。
長柏靜默的點頭道:“不錯,這位曹大娘子,正是出身靖安侯府,是太後大娘娘的侄孫女,而且還是嫡出。”
書房裡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盛紘的手舉了放,放了又舉,不知該放在何處,做什麼才好。
長柏坐的端正,未發一語,隻靜靜的端著茶盞,拿蓋子撥弄著茶盞裡頭漂浮的茶葉。
“哎!”
過得片刻,盛紘才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況且本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錯過便錯過了!”
知道對方的來曆背景之後,盛紘反倒是放開了。
長柏也不奇怪,隻是心底有些惋惜,在長柏看來,自家父親確實挺適合鴻臚寺的。
······
伴隨著合水大勝,西夏人被迫北撤,環慶二州之地悉數光複,還拿下了鹽州、洪州和龍州沿線之地。
徐章這個陌生的名字,於陝西關隴之地,徹底傳播開來。
諸如“生子當如徐經略”這樣的話,早已經在整個關中百姓們之中徹底傳開。
而且鐵鷂子在合水被破的消息傳出之後,孫平寇這個名字,也傳遍了整個西軍,一時之間,名聲大噪。
留下孫平寇和王破敵駐守前線,配合顧二、長梧還有徐文等人鞏固戰果,徐章自己則帶著帶著一營親兵,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長安。
此時的長安城,當真是處處張燈結彩,人們的臉上也都紛紛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終於不用再擔心西夏人打進關中,終於可以不用擔心地裡的麥子被西夏人給糟踐了,也終於不用在擔心自己和家人們的安全。
長安內外,處處都是歡聲笑語,守城的將士們,也都紛紛鬆了口氣。
經略府裡自然也不例外,張燈結彩,下人們忙碌來去,臉上也都掛著怎麼也蓋不住的燦爛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