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眼中仍舊含著淚光,可明蘭的嘴角卻不自禁便咧開了,抬手用手帕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漬,明蘭道:“這都是妾身該儘的本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家!”
說著徐章便拉著明蘭快步進了正門。
身側的一眾女使仆役們,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丹橘小桃還有翠微走在最前頭,其餘女使仆役們也緊隨其後,朱紅色的大門再度合攏。
門口的兩座石獅仍舊靜靜的矗立在大門兩側,門樓頂下掛著的兩盞上書漆黑‘徐’字的大紅燈籠,隨著秋風輕輕的搖曳著身姿。
跨過正門,一進前院天井,徐章就停下了腳步,在明蘭的疑惑和驚愕之中,俯身攬住明蘭的後膝,將其橫抱起來,隨即跨過月門,走過長廊,繞過前院,跨過二門,徑直朝著二人平日裡居住的主屋而去。
饒是以前和徐章荒唐慣了,可那都是小夫妻倆私底下的閨房之樂,明蘭雖然害羞,卻也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可似此刻這般當著府裡下人們的麵,被徐章橫抱著一路奔著自己院裡去,明蘭那白皙滑膩的俏臉之上早已染上了一層紅霞,閉著眼睛側著腦袋貼在徐章的肩頭,一雙如藕般的玉臂環著徐章的脖頸,明蘭甚至已經能夠預想到接下來的畫麵了。
可入了主屋廳堂,徐章卻將明蘭給放下了。
將明蘭放在軟塌之上,徐章也跟著坐了下去,右手攬著明蘭的肩頭,將其拉入懷中。
明蘭閉著眼睛,腦海之中早已是天人交戰,臉上的紅霞愈發盛了,就連那白皙的脖頸,都開始有些微微變紅的趨勢。
可等了一會兒,預想之中的情形卻並未出現,徐章那略有些粗糙的大手,一隻攬在肩頭,一隻握著自己的手,卻再無其他多餘的動作。
明蘭疑惑的將腦袋從徐章肩頭抬了起來,抬眼望去,卻見此刻的徐章,正閉著眼睛,一臉的安詳。
似是在享受著自己在他懷中靠在他肩頭之上的感覺。
“怎麼了?”
感受了明蘭的動作,徐章睜開眼睛,看著明蘭那澄淨碧透的眸子,柔聲問著。
看徐章那澄澈如山間清泉一般,不然半點雜質的目光,明蘭心底羞意愈盛,官人心中無半點雜念,隻是久彆重逢,想和自己敘相思之情罷了,自己怎麼能往那方麵想。
看了看外頭明亮的天色,距離傍晚可還有一些時辰呢。
青天白日的,自己怎麼能有那般念頭。
“沒什麼!沒什麼!”明蘭趕忙轉過頭去,不敢正視徐章的目光,卻沒瞧見,就在她扭頭避開的那一刹那,徐章嘴角那微微揚起的一絲弧度。
“官人一路奔波,定然是又累又餓,困頓不堪,廚房那邊,翠荷和翠蓮兩位妹妹應當已經準備好了飯食,妾身這就讓人端上來,待用過了飯,官人再去沐浴更衣可好?”
越是如此,那些個畫麵湧出來的就越多,明蘭趕忙扯開話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敢再叫思維肆意發散了。
想想那羞人的動作,若是叫徐章曉得了,明蘭自己還不得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
徐章道:“用飯不急,方才在路上用了些乾糧,倒也不是很餓,就是這一路風塵,確實該洗洗了。”
徐章故作不知,很是配合。
明蘭道:“灶上已經燒了熱水,眼下應當差不多了,妾身方才已經讓人準備了,官人先去浴房,妾身去幫官人取要換的衣物!”
說著便起身欲走,卻不想柔夷仍握在徐章的寬大手掌之中。
“軍中條件艱苦,說來我好像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好好的沐浴了,這背後定然滿是泥垢,不如明兒隨我一道去,正好幫我搓搓後背?”
瞧著明蘭仍舊羞紅一片的臉頰,徐章如是說道。
“啊?”
明蘭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子一輕,竟是又被徐章一把抱了起來,徑直入了旁邊東廂那邊的浴房。
屏風之後,徐章攤開雙手,看著還在愣神之中的明蘭,柔聲道:“明兒還不替自家官人更衣嗎?”
明蘭這才反應過來,可卻連半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將近一年未見,心底的相思之意,早已經如水積成川了。
熟練的替徐章解下披風,脫下護臂腰帶,解下沉重的鐵甲,脫掉裡衣,解下頭上束發的綢帶······
前後左右,仔細的將徐章的身體檢查了一遍,見到徐章左臂小臂處多出的一道刀口和右肩處的一道箭傷,以及小腹處一道足有兩指寬的疤痕。
明蘭的眼眸之中,不禁再度浮上一層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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