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徐章他們這一支並非徐氏嫡係血脈,可往前倒數幾代,和老太太還是同一個祖宗的。
老太太並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等盛紘和長柏下了衙之後,把他們父子叫到了跟前,把這事兒和他們說了,問他們的意見。
長柏一口便應下了此事,甚至還說:“其實祖母早就該去宥陽瞧瞧了!”
盛紘對此也沒有半點意見,“便是宮裡頭的娘娘們,也時常歸寧,跟遑論咱們這些尋常人家,徐家是母親的娘家,母親回去瞧瞧,兒子豈會阻攔。”
這幾年幾個孩子養在身邊,有了念想,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日益增多,身上的暮氣也退去了許多,身子骨也愈發健朗,而且宥陽也是盛家的祖地,盛家的大房和三房,現如今還都在宥陽呢。
“維大哥哥和大嫂嫂還有幾個侄女兒也都盼著母親回宥陽呢!”
大房的老太太早在當初徐章在淮南平叛時便過了世,大房二房唯一的長輩,便隻剩下老太太一人了。
至於盛家三房,那就更不必提了,一大家子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混不吝,成天就想著不勞而獲,三天兩頭的就去盛家大房那邊打秋風。
偏生盛家三房的兩個長輩都在,盛維那邊還真隻能敬著,也就老太太能治得住盛紘的那個混不吝的三叔了。
“可惜長梧現如今在西北領兵,無暇分身,否則的話,倒是可以讓長梧陪著母親一道回去!”盛紘道。
雖說現如今朝廷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和西夏的和談之上,可其他的事,卻並沒有因此而耽擱,各個部堂衙門仍舊還在快速的運轉著。
如今已經快要進入五月了,豐水期已經開始了,盛紘眼下在工部當差,疏浚河道,修整官道這些活可都等著工部來乾,眼瞅著就能往上再升一升了,這個節骨眼上,盛紘自然不能輕易離京。
至於長柏,現如今還是在翰林院當差,眼下三年一次的吏部考績馬上就要來了,長柏還想著從翰林院裡頭出來呢,自然也沒法離京。
“這不是有章兒和明兒呢嘛!你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老太太道。
“有謹言和明蘭在,兒子自然是放心的,不過母親難得去一回徐家,咱們盛家若是沒個男丁過去,未免有些不像話了!”
老太太雖是家裡的老祖宗,可終究還是姓徐,這一趟回宥陽,若是去徐氏宗祠的話,按理來說,盛家怎麼也得讓個男丁陪同才像樣。
“現如今楓兒也沒什麼正經差事,不如就讓他陪著母親一道去?”盛紘提議道。
沒成想惹來老太太一陣白眼:“我看你是腦子糊塗了,明年便是春闈,楓兒好不容易靜下心來在家讀書用功,你讓他陪我去宥陽,這一來一回的,少說也要一兩個月,若是再遇上個什麼事兒,耽擱個個把月的,影響了楓兒讀書,看你這個做父親的上哪兒後悔去。”
盛紘老臉一黑,有些後悔方才怎麼不過腦子直接就把長楓給退出去了,老太太說的的確有道理。
長柏道:“不如讓榕哥兒陪著祖母一道去?”
“榕哥兒才十一,小了些吧?”盛紘有些猶豫。
長柏卻道:“十一也不小了。”
長柏的話不多,可主意卻正,尤其是在翰林院待著的這五六年,長柏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進步著,現如今長柏在盛家的威嚴,可不比盛紘這個主君差,愈發有昔日王老太師的風采了。
也難怪明蘭和徐章私底下說悄悄話的時候,說起她那位嫡母,還開玩笑說王氏嫁了個丈夫不像丈夫,倒像是東家,生了個兒子不像兒子,像老爹。
“柏兒的提議倒是不錯!”老太太也頗為認同。
投票結果二比一,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收到了老太太的回信,明蘭當即就開始叫人收拾東西,歸置行禮了,徐章則去延長了假期。
四月二十七日,風和日麗,天氣晴朗,辭彆送信的盛家眾人,徐章和明蘭帶著老太太還有長榕,還有一應仆役親兵,在汴河碼頭上了早已備好的雙桅大船,乘船一路順這水流南下。
已入夏日,正是水運的旺季,河麵上大大小小的船隻螻蟻不絕,汴河碼頭上卸貨裝貨的大船從早晨一直到夜裡都沒個停下來的時候。
這次回宥陽,除了帶著言哥兒去見祖父祖母他們之外,還有一樁事兒,也等著回去一道辦了。
不是彆的,正是孫平寇和王破敵和小桃丹橘四個人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