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吾等以錢相馬首是瞻。”
一乾文臣們,絕大多數都選擇了表態,唯有少數清流在低首沉吟,麵露思索之色。
“此事不妥!”徐章懶得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站出來反對。
“徐總管此言何意?”
“莫不是覺得自己立下了一點功勞,就能越俎代庖了?”
“······”
對於這些冷嘲熱諷,指責說教,徐章毫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武將們不在意,王破敵和孫平寇他們還好一些,可手底下的武將們受不了,尤其是不少從地方上來的將軍統領們,一個個自發的出身替徐章鳴不平,和那些質問的文臣們懟了起來。
“肅靜!”
“肅靜!”
“肅靜!”
孫原舉著雙手走到眾人之前,連著大喊三聲:“現在是爭吵的時候嗎?”
孫原是吏部尚書,龍圖閣大學士,還是官家的業師之一,就差聖旨下來,封為太傅了,而且他為官正直清廉,官聲極好,雖然不怎麼討喜,可在朝中的威望卻不低。
而且方才爭吵的都是些小卒子,有他出麵,兩邊自然不敢繼續吵下去,
“先讓徐
總管把話說完!”
說著便看著徐章,眾人的目光也都彙聚到徐章身上。
“而今乃非常之時,自當行非常之事,眼下官家昏睡不醒,朝中不可一日無人做主,可現如今朝中事務繁多,百廢待興,錢大相公如此高齡,哪有這麼多的精力操持這麼多的事情。”
“依我看,不如效彷樞密院,咱們推舉出極為德高望重,且能力強悍之人,為錢相分憂,共掌政事,行票擬之權,如此也可不使一人獨掌大權,再現兗曹之事。”
“此言大善,我顧廷燁第一個讚成!”顧二第一個站出來發表意見。
有了顧二做表率,武將這邊,自然都一股腦的表示支持,就連英國公等幾位老將軍,對此也深表認同,表示支持。
“此舉甚妙!”孫原聽了也眼睛一亮,有些詫異卻又覺得理所應當,畢竟有了樞密院這個前車之鑒。
孫原一表態,楊啟平等一乾清流,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除了幾個錢灝的死忠之外,其餘文臣倒也都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交頭接耳討論一番,也跟著表示支持。
錢灝雖然心有不悅,可大勢在前,卻也隻能聽之任之,隨波逐流。
正好趁著人多,在徐章的提議之下,內閣的名字便正是確認了下來,內閣不入中樞,自六部五寺還有禦史台等各個部堂的堂官之中遴選五人充入其中,在加上左右二相,湊成七人。
孫原支持者不少,順利成章的進入內閣,楊啟平眼下隻是戶部左侍郎,還沒有資格。
內閣成立後的第一項決議,就是命大理寺、刑部和禦史台三司合理此番曹氏謀逆之桉。
至於對於曹太後的處置,一開始大家都不敢說話,後邊總算有了起頭的,可大多數官員那還是選擇沉默,吏部尚書建議將曹太後送入冷宮,文臣們紛紛附議。
卻被徐章一口否決。
在這件事情上,徐章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
“天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否則的話,若是日後人人效彷,大宋律法又有何威嚴?”
原本還有不少人反對,可當徐章當場拔刀出鞘,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問他們是否是逆賊同黨,否則為何要替逆賊開脫之後,卻無人敢和徐章爭辯。
為穩定超綱,安定民心,三天後正午時分,仍然穿著一身鳳袍的曹太後和曹景烈,曹國仁等曹氏一乾嫡係血脈被一眾軍士們壓到南熏門外,當著一眾被動員來的百姓和官員們的麵,被一排排的砍了腦袋。
行刑台左近的那一片土淌滿了鮮血,直接被染成了紅色。
當天中午,領了河北路經略安撫使的徐章便和顧二各自領著少許親兵離開了東京,各自快馬加鞭的朝著河北和陝西而去。
二人帶來的大批兵馬和民夫,受天氣所累,暫時都先留在了東京。
主要是這個季節再來一次行軍的話,途中的花費,又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
而且現在沒有收到加急的軍報,邊境上也都留有一定數量的駐軍。
就是徐章和顧二兩人連年都沒能留在東京過。
顧二和媳婦張氏團圓不過幾日,就又分開了。
離開前徐章幾日都住在盛家,主要是照顧盛紘這個老丈人,還有給盛紘和長楓賠罪。
兩人被那麼一番折騰,又驚又嚇的,剛被救下的時候就都躺下了。
長楓年輕,加上這幾年修身養性,身子骨硬朗些,躺了幾日也就逐漸康複了,不影響日常活動了,就是盛紘,這回嚇的夠嗆,又那麼一番折騰,連著昏迷了兩天才醒。
醒來後光是哭就哭了一個多時辰,一邊哭還一邊埋怨
徐章。
這事兒倒也情有可原,盛紘儘管知道這是大義,可事後還是忍不住心裡委屈,埋怨徐章這個做女婿的,不把他這個老丈人的命當回事兒。
畢竟盛紘的膽子本來就不怎麼大。
長楓倒是還好,雖然心裡不爽,但不敢在徐章麵前拿捏做喬,直接就表示沒記在心上,要是設身處地,他在當時徐章的位置,也會做出和徐章一樣的選擇。
為了哄盛紘這個老丈人,徐章那是端茶遞水,做小伏低,整整守了他兩天,最後還是接到樞密院的軍令,不得不動身重回河北。
徐章離開的時候,盛紘雖然已經能夠下床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太醫也給看過了,說隻能慢慢調養,沒有其他法子。
徐章也隻能囑咐長楓和柳氏好好照顧盛紘。
離開那天,徐章沒讓長楓他們送,一大清早就直接走了。
幸好的是,不論是契丹還是西夏,都沒有選擇在大雪紛飛,寒冷徹骨的冬天選擇南下犯境,倒是給了徐章和顧二準備的機會。
唯一的問題的就是,現在大雪封路,交通不便,這次勤王靖難,出動這麼多的兵馬和民夫,耗去了陝西和河北府庫裡頭大半的糧草。
足足花了半個月徐章才回到雄州,見到了明蘭和孩子,見到徐章安然無恙,明蘭一直懸著的那顆心也送算是放了下來。
見了明蘭,徐章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兵。
眼下徐章可不隻是五州的兵馬總管了,而是整個河北的經略安撫使,總領河北路的軍政大權,又拿著樞密院的手令,許他便宜行事。
徐章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就一邊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一邊陸續往邊境增兵。
開春的時候,曹氏謀逆之桉也徹底落下帷幕,一切再度回歸正軌,除了小皇帝還沒醒來之外,其他倒是沒什麼問題。
對於此番勤王靖難一係列功臣的封賞也陸續下來了,徐章和顧二都晉升國公,徐章祖籍江寧,便是寧國公,顧二祖籍襄陽,便是襄國公。
明蘭和張氏的誥命也都得了晉升。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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