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嬈心底一動,微微抬起下巴,輕輕在他下頜咬了一下。
沈良州眯了眯眼,沒動。
顧嬈倒沒料到他會無動於衷,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姣好的麵容顯出溫山軟水,她踮腳銜住了他的唇。
“這不就把它還給我了嗎?”抽身的那一刻,她聽到沈良州輕笑,“不過還不夠。”
沈良州捏著她的下巴,反客為主。
唇齒交纏。
凜冽的氣息在唇齒間走了一遭,他撩開她的衣角,手底下勾起一片火熱。他吻過的地方,被細密的薄汗覆蓋,媚意棲在她微挑的眼角。
顧嬈虛攏的手指握了握,最後由著他的好心情,順了他的意思。
耳鬢廝磨間,不知何時變了興致,他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劃上來,捏了一下。
嗓間溢出一聲輕哼,最後止於舌尖。
媚得沒邊兒了。
顧嬈敲了一下他的肩膀,踹向他。沈良州也沒繼續難為她,壓低聲音笑了笑,鬆了手,“不好意思。”
她可一點兒沒見他不好意思。
顧嬈推開他,背著他整理衣服。他剛剛那一下,手上沒輕重,她現在都覺得,似乎不太好受。
“疼嗎?”
沈良州被晾了一會兒,又湊到她身邊,從她身後環住她。
顧嬈輕咳了一聲,她很不想跟他討論這種問題,然後她就聽到他貼在自己耳畔,“要不然我幫你揉揉吧?”
顧嬈被他一句話炸得不輕,“青天白日,您能說句人話嗎?”
“你在暗示我嗎?”沈良州自動曲解了她話裡的意思。
顧嬈張了張唇,有些無力。
沈良州攬著她的肩,虛握的手停在了她的眼前,掌心攤開,食指勾著的項鏈垂落下來。
極細的白金項鏈,托上墜著熠熠生輝的鑽石,吊墜是淚水的形狀,一抹明豔的鴿血紅。
“這段時間沒顧得上,沒給你挑禮物,這是昨天在拍賣行看到的。”沈良州解釋了幾句,伸手攏了一下她的長發,“試試看?”
顧嬈眸色溫淡下來,順從地撩開垂落頸肩的長發。他的手繞過去,將項鏈替她帶好。
顧嬈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吊墜,失聲笑了笑,“你怎麼……這麼會討女孩子開心?”
“我隻會討你開心。”沈良州神色淡淡地,一字一頓糾正她。
顧嬈心底某處溫柔塌陷,她的手搭在他環住自己的手腕上,輕聲問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小丫頭?”
她其實是隨口一問。
畢竟印象裡,沈良州對什麼都寡淡至極,和她哥哥性格相左,實在不像是會在女孩執迷的浪漫上下功夫的人。通俗地講,耿直冷淡得徹底,不能抱太大期待。
所以他對情-事表現得熟稔,她難免不好奇,是不是被哪個姑娘教過了。
沈良州無聲地睨了她一眼,微挑了下眉,有些不解。
“就是——”顧嬈糾結了幾秒,最後又籲了一口氣,“算了,我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不會跟你糾結過去式。”
顧嬈是覺得自己挺大度,不過,覺得自己大度的女人沒幾個真寬鬆。萬一她真從沈良州嘴裡聽到什麼白月光,憑白隔應自己。隻要有情敵,一定想把對方抽筋剝-皮……
沈良州啞然起身,看了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在吃味,“我沒跟誰有過牽扯,如果你想質疑逢場作戲,也是點到為止。”
他這話她倒是信了七七八八。畢竟他這清冷得徹底的性子,和挑剔到令人發指的脾氣,挺讓人安心。
顧嬈正想說“我沒查你過去的意思”,沈良州又補了一句,“不過兩年前,我確實喜歡過一個人。”
什麼叫做喜歡過一個人?她剛剛安下的心又被堵了一下。
大眼瞪小眼。
沈良州短促地笑了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現在她屬於我,就站在我的麵前。”
顧嬈輕聲“哦”了一下。
“安心了嗎?”沈良州伸手揉了揉她的長發,端詳著她秀致的眉眼,“安心了去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顧嬈抬眉,微惑。
“今晚有個酒會,推不開,我缺個女伴。”沈良州抓著她的手,“你陪我去吧?”
這理由真敷衍,顧嬈腹誹。
還能有幾個人讓他推脫不開,掰著手指也能數得過來。應該隻有彆人跟他叫爸爸的份兒。
“可以。”
看在今天這麼開心的份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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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上的夜晚繁華不減。晚風吹起一地的紙醉金迷,跌落在夜幕裡。
顧嬈挽著沈良州的手,與一雙視線撞在了一起。
她有些意外。